宁相一下轿,便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且并未将辰王放在眼中,看他的架势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而除了对辰王有诸多不满以外,宁相在瞥见辰王身后的柳夭夭时,心中更是不爽。
毕竟,若不是这女人从中作梗的话,他的女儿早就不必吃这么多苦,顺顺利利嫁进王府。
甚至,此时说不定都做了辰王的正妃。
至于辰王,似是早就料到宁相会来兴师问罪一般,倒是淡定的很,他见宁相对他无力,倒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对宁相道:“本王明白宁相爱女心切,只是宁相是否想过?这感情之事,是要你情我愿。若本王不喜宁小姐,就算宁小姐嫁入王府,不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吗?难道,宁相忍心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吗?”
简单的一番话,便堵得宁相开不了口。
宁相自是知道辰王的话很有道理,但他却偏偏不愿接受,他的目光从柳夭夭的面上扫过,想着先前辰王不喜柳夭夭,更曾将柳夭夭拒之门外的事情,便说:“可不是也有例外吗?想当初,王爷不是并不喜爱王妃吗?还曾在大婚之日,将王妃拒之门外,让她成了天下皆知的笑话。”
等这般说完,他故意看了辰王一眼,取笑辰王道:“然而如今,王爷不是极其的爱护王妃?既然王妃可以,那么小女如何不可以?”
待他这样说完,辰王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亦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当初的荒唐事,是他亲手做出的。
就算如今别人提起,他也怪不得别人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毕竟若他不做的话,他便也不会有把柄被人握在手中。
见辰王面色难看且无话可说,宁相好似出了一口恶气,就见他得意的冷哼了一声,又傲慢的看着辰王,似是想看看辰王如今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可辰王虽是哑口无言,先前被他护在身后的柳夭夭,此时却站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宁相,对他道:“宁相提起先前我与王爷的旧事,可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受那样的苦?可是也想让自己的女儿也成为人尽皆知的笑话不成?”
等这般问了宁相后,她又道:“我原本以为,世间的父亲,皆是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忍自己的女儿受半点苦。却不知,还有宁相这样的好父亲。”
看她的模样,好似一点都不介意当日所发生的事情。
而对柳夭夭来说也的确是如此,她都能为辰王而死,也为辰王做了一辈子的笑话,就只是大婚之日的事情,她如何会去在意。
总归,不管她是笑话与否,如今她都是辰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也是辰王唯一承认的王妃,还由不得其他人来置喙。
柳夭夭将一切分得很清楚,她与辰王之间的事情,只关乎她与辰王,容不得其他无关的人插手,更容不得其他人来说什么。
而柳夭夭这辈子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护短。
不管是碧桃也好,还是如今的辰王也好,她都见不得别人欺负他们半分。
辰王亦未料到,柳夭夭会在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言辞犀利,且整个人还颇具气势,顿时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但对于柳夭夭如今的变化,她却是一点都不奇怪,就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她。
宁相未曾想到,这辰王妃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可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犀利,顿时被柳夭夭堵得是无话可说,就见他伸着手指着柳夭夭你了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上去颇为生气的很。
柳夭夭见他无话可说,为了让他清楚,谁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她便又说:“宁相,您爱女心切谁都清楚,我也知道我先前与王爷有过一些误会,以至于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这般说着,她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她冷冷道:“可就算我是笑话,但我也是这辰王府的女主人,更是王爷唯一承认的王妃。何况,当初我与王爷的婚事,可是先皇所赐下的旨意。现今宁相你有所不满,可是在针对先皇?”
一番话,说的宁相是变了脸色。
柳夭夭其实并不想这般咄咄逼人,她也不想摆出什么王妃的架子来,只可惜的是,这些人却偏偏要逼她。
而宁相自然不敢对先皇有说不满,面对柳夭夭的这番话,只得将她看了一阵,随后又咬牙切齿的对辰王说:“王爷果真不愧是娶了一位好王妃。看样子,我家女儿是当真没有福气嫁进王府了。”
其实宁相此次来,是想威胁辰王答应迎娶宁盈雪一事。
毕竟,虽然辰王高高在上,但是也还是要忌讳一下他这个当朝宰相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逼辰王答应,柳夭夭这么小小的一个女子,便堵得他难以开口。
如今,他便打消了将宁盈雪嫁进王府的心思,只想着该如何扳倒辰王,以报今日的耻辱。
而等这般说完后,他又道:“不过区区一个王妃罢了,我家小女也不稀罕。她是人中之凤,自然是要凌驾于后宫之上的人,既然王爷不肯垂怜于她,那便算了。只是,若今后小女成为了皇后,王爷不要后悔才是。”
这么说着,宁相生气的一拂袖,转身回了轿子,而后他也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这宁相倒是自信的很,当真觉得他家的女儿能做什么皇后。
先不说,以他家女儿那样的德行到底能不能成为皇后,便是成了皇后,也与他辰王没有半点关系,这毕竟是皇上自己的终身大事。
何况,难道他说能将宁盈雪嫁给皇上,便嫁给皇上的吗?
皇上又不傻,如何会娶一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又如何会将这样的女子立为皇后?想必,就算皇上自己愿意,太后也不愿。
因为种种原因,辰王便并未与宁相计较。
倒是柳夭夭,在听了宁相的话后,觉得他可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