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辰王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说出的话亦有几分重,面前的宁盈雪更是变了脸色。
柳夭夭不想在这令人欢喜的日子里,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便轻轻扯了扯辰王的衣袖,小声道:“王爷,你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我想宁姑娘方才只是失言,我并未与她计较。”
只是,柳夭夭虽是出于好心,想替宁盈雪解围,可这宁盈雪倒好,非但不承她的情也就算了,想着之前她在古庙内女扮男装故意骗她,她便小声说柳夭夭是假慈悲。
至于辰王,虽是对这宁盈雪极其不满,但他亦想到柳夭夭如今是这数月以来第一次出王府散心,想着先前柳夭夭激动的样子,便并不想扫了柳夭夭的性子,再与宁盈雪计较下去。
他便只是说:“姑娘之后还请自重便是。”
随后,他便牵着柳夭夭的手,先行一步去找皇上。
而在去找皇上的路上,辰王心中颇为不解,为何太后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甚至竟还想将这样的女子嫁给他做侧室。
难道,他辰王就只配的上这种女子了吗?
待已经走远,柳夭夭这才问辰王说:“王爷,我与那位姑娘先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得她这么问,辰王却是说:“夭夭,你为何会这样想?”
柳夭夭便说:“先前见她一看到我,便是满满的敌意,方才又听她说起我曾男扮女装之事,我虽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总觉得我与她之间应当是有过什么,她才会这般对我。”
虽然柳夭夭的话也不假,可是辰王却与她有完全不同的想法,便听他说:“也不尽然。夭夭,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的恶意,来的就是这般莫名其妙。即便你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她仍是会将你视作仇敌。”
柳夭夭听了他的话,虽是似懂非懂,却仍点了点头。
随后她道:“就算她对我抱有敌意也无妨,我不想因她一个并不认识的人,扰了自己的好心情。”
辰王也觉得她这样的想法很对,便点了点头赞同道:“嗯,你能这般想自是再好不过。”
但他同样也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允许她对你做些什么的。”
有了辰王的保护,柳夭夭便更没有什么可担心,她便任由辰王牵着她,去见皇上。
因为家宴还未正式开始的缘故,此时皇上正在举办家宴场地的一间房内休息,他正愁有些无趣,便见辰王牵着柳夭夭迈步走进了屋内。
在见到柳夭夭不仅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且一声清丽绝人的打扮,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笑容,他也忙起身对辰王和柳夭夭道:“皇叔、夭夭,你们总算来了。若再让我一个人等下去,怕是要闷杀我了。”
辰王见他起身,却并未像一般的君臣一般向皇上行礼,反而是拉着柳夭夭在屋内的软榻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而他有这般的特权,亦是皇上与太后的特许。
待坐下以后,辰王才因方才皇上所说的话,训斥他说:“你如今是皇上,怎可说出这般话?这今后啊,无趣的事情可还躲着呢。”
他说这般话的时候,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教训儿子的父亲。
柳夭夭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严肃,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和皇上如今的模样看了一阵,随后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见她笑,皇上与辰王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她,并问道:“夭夭,你在笑什么?”
柳夭夭这才说:“先前我见你们的年岁相差无几,想着你们应该是如同兄弟一般才是。可现今看了,却觉得你们更像是父子多一些。尤其是方才王爷训斥皇上的样子,便更是像极了父子。”
听她这样说,皇上倒是并不否认她的话,他也笑了笑,回答说:“父皇走的早,且子嗣众多,我便一直与皇叔走的很近。若按夭夭你这样的说法,倒也不错。”
然他虽是不介意被柳夭夭如此看待他与辰王的关系,可辰王却在意的很。
就见他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本王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来。何况,本王的儿子如何能成为皇上。”
他这般说着的时候,话里还藏有别的深意。
皇上向来了解他,便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便又笑到:“皇叔说的是了。我与皇叔之间也不过相差几岁,若当真要按夭夭刚才的说法,夭夭又是我的什么呢?”
柳夭夭听了他的话,随后认真想了想,然后猛然摇了摇头,对皇上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见她这副模样,皇上与辰王都觉得她可爱的紧。
而之后,皇上想到宁盈雪的事情,便问辰王与柳夭夭说:“皇叔、夭夭,你们来的时候可遇上了宁相的女儿宁盈雪?”
他虽是未说明他的目的,可辰王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见辰王微微皱起了眉,沉声道:“自是遇见了,那女子竟如先前一般,还是那般肆意张扬的很,也不知你母妃到底喜欢她什么,竟要将她许给本王做侧室。而那女子,明知本王已经干脆拒绝,却还不肯死心。”
在情急之下,辰王甚至还将宁盈雪想为侧室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夭夭在一旁听了,这才明白为何宁盈雪一见她,便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原来她们之间并非是因为有什么误会,而是因为她们原是情敌。
想着这些,她便更觉宁盈雪对她是那样的态度倒也正常。
她点了点头,感慨说:“原来是因为如此,那宁姑娘才如此的针对我,现今我总算是知道了原因。”
待这般说完,柳夭夭又问辰王说:“王爷,依我看来,那宁姑娘的性子乖张了些,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你为何要拒绝太后的美意啊?”
不知是她真的心大,还是她没心没肺,她竟这般问辰王。
辰王听了,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顿时又拧紧了几分。
可他虽是心中不悦,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柳夭夭的问题,只得就这般皱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