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柳将离还做了个请姿势。
至于这些姑娘们,在这若烟阁内什么样的恩客都见过,这其中有斯文的,也有酸腐的;有蛮不讲理的,也有出手阔绰的,但像柳夭夭这样文质彬彬又态度温和且不盛气凌人的,她们还是鲜少见到,不由得也多看了柳夭夭几眼。
在一番打量后,只觉柳夭夭虽然身形瘦弱,却有一股气势,便也对柳夭夭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管家见柳夭夭并未找辰王算账,反而还自己找起了姑娘,心上奇怪之余,却是觉得柳夭夭不合规矩,他便凑到柳夭夭耳旁道:“王妃,您不是来找王爷的吗?您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可柳夭夭却颇为不在意的说:“我何时说过要找他了?既然他现今在花魁的温柔乡之中,我又何必打搅于他,坏了他的雅兴,他本就厌恶我至极,我这不是平白的自找霉头吗?”
见柳夭夭并无要见辰王的意思,管家不解她现在做的事情,便又问:“可是,您这又是要做什么?”
柳夭夭盯着身侧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看了看,笑道:“自然是赏花啊。多亏了王爷,我这才知道京城还有这等好地方,也还有这等貌美的姑娘,今后我可要多来这里,与这些姑娘们聊聊,即便无法享王爷之福,看看也是好的。”
随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我听说京城还有小倌馆,那馆里皆是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改日我定要去看看,若当真那里的男子那般好,我便需得向王爷学学他的风流了。”
说罢,柳夭夭还朗声笑了起来。
管家没想到柳夭夭是个如此不守妇道且离经叛道的女子,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他本想再对柳夭夭说些什么,可柳夭夭却并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
见此,管家只好偷偷离开了柳夭夭所在的厢房,寻到了辰王。
辰王见只有管家一人前来,微微有些讶异,便问:“那个女人呢?她不是也来了若烟阁?为何现在不见人?难道,是知道她身为一个女子该守哪些礼数了?”
管家听他这样问,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也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辰王见他面色有异,眉头顿时一皱,问道:“你为何不回答本王的问题?那女人莫不是又闯出什么祸端来?”
见辰王执意要他说出柳夭夭的下落,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王妃却是已经来了若烟阁,只是她却并非是来找王爷您的。”
闻言,辰王的眉头又皱紧几分,疑惑的问道:“那她是来做什么的?”
听闻管家的话,不光辰王心上疑惑不解,就连花魁听琴也觉得有些讶异。
毕竟她见过不少前来这里寻找自己夫君的女子,就算脾气再好,也不会像柳夭夭这般淡定,而已辰王刚才对柳夭夭的形容,按照她的性子,应该早就冲进房里,要撕了她才对。
但听管家话里的意思,柳夭夭似乎已经到若烟阁有一阵,可他们却迟迟不见柳夭夭的身影。
她不由的便对这新王妃好奇的很,想早日看看这新王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能让辰王如此心烦。
而管家也只得接着说:“她、她在别的厢房里,并且叫了许多姑娘。她还说,这若烟阁好的很,她今后会常来,而且她还想去小倌馆里,寻那英俊的青年男子。”
管家的话音刚落下,辰王手中的酒杯便随之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地的随便,将花魁听琴吓了一跳。
但还不等她平复心情,辰王又重重一拍桌子,呵斥说:“当真不知廉耻!她可有将本王放在眼中?”
随后,辰王起了身:“前面带路,本王今日要好好教训那女人一番。”
管家便只好带着辰王去见柳夭夭,等管家带着辰王来到了柳夭夭所在的厢房,他刚为辰王推开了门,辰王便看见,柳夭夭坐在厢房内左拥右抱的好不欢快,脸上的笑更是灿烂无比,深深的刺痛了辰王的眼。
原本那些拘谨且向来都保守的姑娘们,似是与柳夭夭投缘的很,还主动喂柳夭夭吃东西,看的辰王是一阵火大。
辰王如今才知道,他的这位王妃真的是好手段,竟然比他还受女子们的欢迎。
见得柳夭夭左拥右抱,大为光火的辰王冷声道:“本王的好王妃,你左拥右抱好不欢快啊?本王当真要为你身为女子一事感到惋惜了。”
因为辰王忽然的出现,厢房里的笑声停了下来,柳夭夭又转头看向了辰王,但她却并没有为之收敛,依旧左拥右抱着一脸淡然的看着辰王,并说:“没想到王爷也是这般想的。唉,只可惜啊,夭夭只是女流之辈,纵然有这么多的娇花在眼前,却也只能远观,不可细尝。啧,若我是王爷你,我必定要三妻四妾才好。”
说着,柳夭夭还在其中一个姑娘的脸上亲了一记,那姑娘虽是害羞,却也并未抗拒,还颇有点看上柳夭夭的意味。
辰王本就对此不满,现今更是恼怒不已,他也上前一般就拉起了柳夭夭,并训斥说:“柳夭夭,你还将本王放在眼里吗?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廉耻?”
柳夭夭见他生气,顿时冷笑了一声,在想要甩开他的同时,说:“廉耻?王爷说笑了,这地方您都可以来,为何我就不能来了?更何况,我与这些姑娘们同为女子,我还能对她们做出什么不成?王爷,我奉劝您一句,您在质问我是否知廉耻之前,您自己是否又洁身自好了,您都不怕丢脸,我又怕什么!总归,成亲之日,我的脸面不已经让您给丢进了吗?全天下的人都当我柳夭夭是笑话,我又何必知廉耻!”
说罢,柳夭夭狠狠的甩开了辰王。
这些话,是柳夭夭一直想对辰王说的,只可惜的是,上辈子即便她有再多怨言,她也依旧以为辰王会回头。
所以,这些话,她便只能在今生这个时候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