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他强硬地命令。
透过他漆黑的瞳孔，顾安宁看见了形如枯槁的自己。
她的指甲狠狠插进掌心，鲜血淋漓。她看着血液顺着手掌这样流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她的心比身体还要痛十倍、百倍。
忍耐啊顾安宁，要忍耐！只要等他厌倦了，你就可以自由了，你一定可以！
顾安宁不住为自己打气，忍耐着顾子朝的折磨，而顾子朝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他轻笑一声，把她抱到了梳妆台的镜子面前，逼着她看镜子里的自己。冰凉的大理石让她浑身打冷颤，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宁宁，看着你的。”
“求求你，放了我……”顾安宁终于说。
“别忘了，是你选择做我的女人的。”
顾子朝则把她的脸撞向镜子。
“看看你的样子。”他冷漠地说。
顾安宁潮红的脸贴着冰冷的镜子，都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顾子朝起身整理衣服，轻蔑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顾安宁：“你是不是想等我玩腻了你就可以自由？别做梦了，我的宁宁。对于你，我永远不会放手，直到你死。还有，你不再是顾家的小姐，从今天起你住到佣人房里。明白吗？”
顾子朝用力捏了一把顾安宁的脸颊后离开，而他走后张婶立马进了房间。面对满屋狼藉，张婶有些尴尬，不敢去看顾安宁的脸：“小姐……”
“现在还喊我小姐做什么，他都说让我住进佣人房里。”顾安宁伤心地说。
“宁宁，请你跟我过来，去你的新房间。”
张婶虽然尴尬，但还是带领顾安宁去了她的新居。
顾安宁看着阴暗潮湿，狭小地几乎让人直不起腰来的地下室，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婶叹了一口气就离开，目光中满是同情，顾安宁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比起华丽的牢房来，她更喜欢这里——至少，这里没有那么多回忆，不是吗？
接下来，就是等待顾子朝厌倦的那一天了吧。真希望这天来的早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