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塘!这是怎么回事!”容龟吼道。
一边拿了医药箱来帮温贺处理伤口,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淤青大大小小的也有十几块,看这样子根本就是打群架刚回来,让他看着都牙酸。
覃塘站在一边,低垂着头,语气愧疚,“容博士,温科长被人盯上了,我们来晚了,回去我就去领罚。”
容龟气的太阳穴直跳,挥了挥手把人赶走,这才看着温贺,语气不善,“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盯上你了?你这次休假不是没人知道吗?”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看着他身上的伤,接二连三的逼问着,
温贺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卷发压在脑后,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庞,只是那双眼里带了几分戾气,眼神冷的逼人,“我怎么知道?我从医院回来就被跟上了,老龟,这次是我私人的恩怨,和科院没关系。”
容龟脸色微沉,“你这么确定?”
温贺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却十分坚定,“百分之百的肯定,我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没有证据,我不能确定。”
听他这样说,容龟抿紧了唇,往沙发上一坐,脸色有些难看,“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这一出事。还把覃塘他们召来了,科院那里肯定会知道,伯父伯母那你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
他嗤笑一声,没好气的把药丢给温贺,转身去了厨房给他弄点东西吃。
温贺把伤口消了毒,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却比不上他心里的难受。
宋允如果知道了,会担心他吗?
他心里暗想着,耷拉着眼皮,没一会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容龟端着白粥出来就看到他这幅样子,低声骂了句,没好气的走过去,看到他憔悴的脸色,还是扯了被子给他盖上,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
他从没见过温贺这么在乎过谁,甚至为了那个人请了假,一心一意的就追着他跑,如今温贺不说,自己却也能猜到。
想到明天科院那边的反应,太阳穴更疼了。
温贺的父母是中科院的院长和医学专家,温贺不仅是宇航员,也是科院的科长,专门管航天科技这一块,他的存在,就是国家的财富。
所以才会有覃塘这几个军人跟在他身边护着他安全,可是温贺嫌麻烦,这次请假就没让他们跟着,却没有想到被人盯上,才遭了罪。
容龟和温贺是同事,在一个部门工作,只是比起他的来说要自由清闲一些。
先不提温贺父母那里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光是科院知道他受伤,估计就会引起震动。
这才是老龟头疼的原因。
容龟睡也睡不安稳,半夜听到客厅里闷声一响,还以为小娇妻出差回来了,却突然想起来还有个麻烦精在客厅里待着,吓的他赶紧爬起来。
出来就看到温贺躺在地上,额头伤似乎又被扯裂了,鲜血一点点的蔓出纱布,而且脸色红的不正常,容龟上前把他弄起来,摸了摸他额头,温度高的离谱。
他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给收到别墅区门口的覃塘发了信息,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说来也巧合,送去的医院还正好就是宋允待的那个,因为温贺身份特殊,经不起第二次意外。
覃塘联系医院清了一个楼层出来,楼梯还有军人看守,看那架势似乎是防间谍一样,但是容龟却是见怪不怪,毕竟比这还大的阵仗都见过,自然就不会在意这一点。
“博士,已经请了闻医生从军区赶过来做手术,科院那边要求您明天回去汇报情况。”覃塘低声汇报着,顿了顿,“对了,温科长的心上人,似乎也在这里。”
容龟脸色一沉,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我知道了,这里你盯着。”他嗓音低沉,站起身要了宋允的病房,步伐匆匆的离开。
覃塘没有跟上去,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亮着的红灯,那张充满正气的脸上带了几分苦笑。
这次……可真是闹大了。
容龟是知道宋允的身份的,温贺和他接触的那一刻开始,覃塘他们就已经把他的身份查的清楚,资料都已经放上科院的桌子,和他的面前。
宋允是配不上温贺的,容龟第一眼看到就是这样想的,他和温贺共事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是个gay,并没有歧视,反而觉得他很优秀。
温贺跳级高考,理科状元,清大毕业,顶尖数学系,转系学了航天科技,两年时间成为博士,发表国际的论文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仅进入中科院工作,不仅是做过火箭上过宇宙的宇航员,更是以着一己之力,推进科院航天科技的人,他的人生就是个奇迹,典型的别人家的孩。
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一个残疾丢下科院堆积如山的工作,得了个笑脸都可以兴奋一天,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
容龟不懂,也想不明白。
他推门进病房,一步步走到宋允的床前,目光可以说是苛刻冷酷的上下打量着,越看越觉得失望。
除了一张好样貌,他真不觉得有什么出奇。
宋允睡的不深,听到动静就醒了,闭着眼睛没动,本以为会是温贺偷偷来,想要趁机抓他个正着,睁开眼却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他心里有很浅的失望划过,从床上坐起来,嗓音冰冷,目光警惕,“你是谁?”
容龟冷眼看着宋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我真搞不懂,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让问温贺喜欢你的。”
温贺?
宋允眉头一皱,看着容龟,再三确定自己不认识他,这才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我只是来看看温贺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只是没有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劲。”容龟微笑着说着,浅色的瞳仁目光冰冷。
“宋先生,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请你离温贺远一点,我并不觉得你这样的人可以配得上他对你的满腔热情。”
直到容龟离开,他这番话都在宋允脑袋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