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朋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对夏曼思问道:“你要回家吗?”
看到谢嘉朋,夏曼思的心情是复杂的,她至今还不是很想和谢嘉朋说话,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突然出现,却又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给了她意料之外的温暖。
她应了一声:“恩。”
谢嘉朋又问:“你怎么回去啊?你车呢?”
夏曼思没好气地:“坏了还没修。”
谢嘉朋蹙眉,“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问问问,问题可真多!
夏曼思抬脚踢飞了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不耐道:“走回去!”
谢嘉朋乐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刚刚送母亲回了家,谢嘉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忽然想起了还在医院的夏曼思,他之前在朋友圈看到她问修车的问题,就猜到了她的车坏了,现在这个特殊时候打车太难了,他有些担心她该怎么回去,所以又开车回了来,专程在医院门口等她。
刚才她和魏言绅打电话的时候,他其实听到了她的话,所以刚刚那些问题他是故意问的,也说不清为什么,那种心态就好像小时候故意去揪喜欢女生的辫子时的心情。
终于等到他要送她这句话,夏曼思也没跟他客气,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夏曼思系安全带的时候,谢嘉朋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看,他的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了敲,装作不在意地问:“你相亲的那个人呢?怎么不来接你?”
夏曼思抬头,瞥了他一眼,故意嘴硬道:“他是我男朋友,这种时候这么危险,我怎么可能让他到医院来接我,万一有什么事还不是我心疼?”
夏曼思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魏言绅的对话框,输入:我们分手吧。
谢嘉朋心里被刺了一下,假装满不在乎地看着前方的路,“哦”,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自己没有查觉得酸涩,“那我要是传染了你不心疼?”
夏曼思放下手机,“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轮不到我心疼”,她说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要是怕我传染你,我现在就下车。”
他可是那么发自肺腑地求她高抬贵手放过他,她当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欺负”他,是不是?
谢嘉朋只怕夏曼思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地去拉车门下车,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明明听到了夏曼思的话,也明明知道夏曼思自尊强,偏偏还要问这种话,没讨到半分便宜,反而把人惹急了!
他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夏曼思家门口。
夏曼思解开安全带,有些疏离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当是我帮你看片子的报答吧,我们扯平,慢走不送。”
她将他们之间算的清清楚楚,似乎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眼见夏曼思推门下车,谢嘉朋叫住她:“等一下!”
夏曼思回头,“有事?”
谢嘉朋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掏出了手机,“那个……你刚刚跟我说可以给我妈用云南白药,我去药店买了一个,想请你帮忙看下买的对不对?”
夏曼思扫了一眼他手机上的照片,“云南白药外用的喷雾就这一种。”
“谢谢”,谢嘉朋笑了,收起手机,“呀,你看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要不明天晚上我再来送你回家作为报答吧?”
夏曼思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谢嘉朋打的主意,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冷声冷调道:“随你。”
*
年度收官,因为涉及到这一赛季世界杯总冠军的归属,俄罗斯站的比赛引来了许多的关注。
苏霁月的成绩虽然已经不再总冠军的争夺之列,但因为为了给她争取出赛机会,苏怀朗与上级立下的奖牌军令状,这场比赛对于苏霁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的梦想和父亲的职业生涯都系在了这一站比赛的三次试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