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大将听了这话感觉有点头疼,觉得历史遗留问题真是致命,杀生丸似乎还是和当年一样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杀生丸却不打算放过犬大将,“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她呢?没有母亲美,还是个人类。”
“额……我也不知道……等发觉的时候已经产生后果了,我就必须承担起责任,当年救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犬大将忧伤地抬头看着月亮,继续说道,“人类还真是……又脆弱又渺小……”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和她有接触,为什么要造成结果!”杀生丸即使很尊敬父亲,还忍不住的质疑他,从始至终能够惹怒他的便只有父亲对他和母亲的背叛。
“你还不知道吗……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逃不掉,我和她的遇见就是羁绊。”犬大将坦荡回答道,“不过,现在她死了,羁绊也就断了,我也自由了。”
犬大将说完还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他的笑声在空荡的夜里回荡显得有几分寂寥但更多的是豪迈和解脱。
“自由?你以前不自由吗,有谁困得住你?”杀生丸冷笑道,他知道父亲和母亲很少交心,可自从父亲却不应该让十六夜生下同父异母的弟弟犬夜叉,这是对他杀生丸的背叛!
即使他现在能够容忍犬夜叉的存在,可父亲却太令他失望了,作为他杀生丸的父亲,也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
“她太弱了,我得保护她呀。”犬大将无所谓杀生丸的表情固执己见。
“你爱过她吗?”
“她死了,爱也结束。”
这是父子俩那一夜最后的一次对话。
杀生丸起身走进了帐篷,犬大将也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跟了上去。他能感觉到杀生丸不高兴,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而对杀生丸来说,他很不高兴,因为他觉得无论对母亲还是对十六夜,犬大将都是责任大过于爱。关键是,这爱也太不持久了吧,真的是太!不!持!久!了!感觉好渣!这种人怎么会是他的父亲!
杀生丸从来都是一个人睡,所以没给犬大将留位置,一个人将单人的被褥占得满满的。当犬大将进去时就傻眼了,只看见面前杀生丸一个人板正的平躺在地将被褥占满,脸上的表情又冰冷又戒备,俨然是不想和他将就一下两人舒舒服服地躺在一起睡的。
虽说犬大将才从沉睡中苏醒,但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他也需要休息!可他又不好意思让儿子委屈给他挪地儿,纠结不已的犬大将只好坐下,准备坐着就在帐篷里睡着的儿子旁边小憩一会儿。
虽然很累,但是犬大将发现这样的睡觉姿势真是好难受,嘤嘤嘤……好难受,好想进被子里……于是,受不来腰酸背痛的一个时代的接触大妖犬大将大人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绝不让那小小的剩余空间浪费。
再怎样小心翼翼犬大将还是碰到了怒火中的杀生丸。
“哼。”杀生丸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却发出了一声冷漠沉稳的哼哼声,仿佛对犬大将发出警告一样。在犬大将后背都僵住了后,杀生丸才慢悠悠的侧过身,让出了一般的位置,因为背过身所以犬大将看不到他不自然的表情。
杀生丸觉得犬大将的体温好烫,火热的感觉似乎烙在了心上。
犬大将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呜……儿子真好。
如果杀生丸知道了他是这么想的,可能会打破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翻他一个白眼,他父亲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夜过无痕。
在闭眼假眠的杀生丸起来之前,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心里一直绷着根弦的犬大将便已经悄悄咪咪地弹了弹自己僵直的强健身体,他的动作很小力争在杀生丸醒来之前退出那个温暖的被窝。
犬大将的动作再轻又怎么可能让习惯了警觉的杀生丸不察觉,早在犬大将翻身的时候,杀生丸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在犬大将谨慎又心虚的如同拔萝卜一样将自己的上半身抽出被褥后看向杀生丸时,他的眼神立刻就和杀生丸清醒又冷冽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
在犬大将额头冒着冷汗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杀生丸不过是翻了个身垂头继续假眠,仿佛一点没将犬大将放在心上。
这反而令犬大将感觉到了被冷落,油然而生一种委屈感。
朝阳取代了繁星。
今天一大早,杀生丸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脸色能有多臭看来就有多臭。这反而镇住了有那么一丝委屈的父亲大人,犬大将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杀生丸的身后,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了。
杀生丸又在行走的路上,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强大的伙伴——犬大将。
他昨晚想了很久的人生。一大早冷不丁地说到:“父亲要和我一起回去看母亲吗?”
犬大将诶的一声看向他似乎被吓得不轻,他之前不是已经了杀生丸吗?难道说杀生丸觉得欠妥现在又反悔了?
“怎么?”杀生丸见犬大将脸上的戏谑减少反而多了几丝凝重忍不住地反问。
“真的要去吗?”沉默了不久犬大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父亲不想去吗?”
杀生丸没有表情却无端的让犬大将后背冒冷汗,看来他之前的猜测并不正确,不仅没有让杀生丸开心反而踩了暗雷。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们时候去呢?”犬大将立刻改变立场。
“父亲想什么时候去,都听父亲的。”杀生丸难得温顺,只是这才显得他此刻的反常和突兀。
犬大将在心里呵呵,你才不会听我的呢,如果我说不回去我们就能不回去吗,切。心里玩笑开的飞起,但犬大将说的却是,“喔,那我们早点去吧。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
“嗯。”杀生丸边说边走,从未停下脚步,“邪见,你要去吗?”
“不了不了,我想回去配玲玩,我也好久没有见到玲这次便回去陪她玩一阵子吧,玲像个小年糕一样粘人,她肯定显示我了。”小透明邪见说到,心里还加了一句,你们一家气场太强,到时候三座高压冰山我可我受不住,指不定少活多少年……
“走了。”
杀生丸说完便妖化,顷刻之间一只极大的通身雪白的獠牙尖长的狗径直向云层飞去,而犬大将也立刻妖化后跟了上去。
两只强大的犬妖消失在云层中。
犬大将父子变成人形,走上了长长的通向宫殿正厅的阶梯。
圣坛上依然放着看着就很舒适柔软的椅子,那椅子看起来雍容华贵上面还镶嵌着闪烁的各色亮眼宝石,这是只属于凌月仙姬一个人的椅子,但上面却没有坐着它的主人。
杀生丸和犬大将两人走上前去才发现,连大大的宫殿也空无一人,丝毫没有凌月仙姬和其他妖怪的妖气,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即使这儿装饰得再贵气正派可诡异气氛却丝毫违背削弱。
突然,一阵空气被划破的尖啸声传来,瞬息之间杀生丸和犬大将的位置交换,犬大将已经站在杀生丸的前面。
他右手拿着不知名的剑迅速的挥舞了几下,看不清剑法但是飞来的飞刃却全部奉还,沿着飞来的方向射向了前方的纸门。飞刃沿着射出的小孔飞向了另一个房间,并没有听见落地或是射中实物的声音。
杀生丸轻蔑的笑着,一声哼从把鼻子里发了出来,直直地走向纸门。
推开后,他进入了另一个房间,犬大将紧跟其后。
“这个房间里也什么都没有呢,飞刃也没有。”杀生丸面无表情。
“嗯。”
犬大将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因为他也毫无头绪。
却又闻一阵撕破空气的声音,但这次却没有飞刃,取而代之的是杀生丸父子面前的空间撕破后留下的一个很大的黑洞。
那黑洞看起来又深有神秘,纯黑体深不可测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也不知道迎接的是宝藏还是险境,只是杀生丸却觉得一种冲动萦绕在他的心头。
在提脚想踏入其中的紧张时刻,犬大将拉住了他,而杀生丸的脚都已经抬起,就连背脊都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不要进去,我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进去后对我们很不利。”
杀生丸将心里好奇冲动压下,依言放下了抬起的右脚,只是眉间的兴趣却聚集不散,他看起来是很不愿意听父亲说的话照做的。
“呵呵。”
一阵笑声从黑洞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和他们一样有着银白色头发的男子走了出来。
嗯?一声困惑的不由自主地从犬大将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杀生丸,你还记得我吗?呵呵。”有着俊秀外表的男子对着杀生丸出声问道,说完他还故作风流的在寒气逼人的云巅上扇了几下扇子。
“嗯,小舅。”杀生丸不急不忙地回道,只是他的动作却悄无声息的慢了下来,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呵呵,我就知道你记得我,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呢。”这名容貌秀丽的男子笑着说道,他手上的扇子扇动的频率加快,嘴角的似有似无勾起的阴柔笑容幅度也不断加大,他看起来是高兴极了。
“智和,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还有没说出口的,凌月仙姬在哪呢,在属于仙姬的宫殿里看见智和这令犬大将可谓是疑惑不已。
“这么急干嘛,我这不是想请你们回我们本家好好解释吗,性子真急。”凌月智和侧过头对着犬大将说到,脸上依然挂着笑,眼底的笑意却荡然无存。
“杀生丸,我们走吧。”当他面向杀生丸时,那令人春风拂面的真诚笑容难得地出现在脸庞上。
害,说起来也是委屈,凌月智和天生下来就是一脸的反派坏蛋脸,就算真心实意地在笑却也只会被别人以为在想坏点子,天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纯良正直的人!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亲亲姐姐的儿子,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杀生丸是个天生冷漠的人,不仅能够帮他抵挡些长辈的压力也能让他凄苦的童年有个朋友。
所以,也唯有对杀生丸,他脸上的笑容才会显得不刻意而是真正让人觉得放松。
“嗯,好的。”
对他连杀生丸也不会太冷酷。不仅仅是因为他长相出众,实力超群,更是因为从小一起训练一起长大一起战斗。
凌月智和不喜欢犬大将这个姐夫,甚至是有点讨厌。
因为他觉得犬大将不仅背叛了他姐姐,而且还害的他见杀生丸的机会急速下降。自从杀生丸向犬大将要铁碎牙不成后,杀生丸就很少回本家了,自己和杀生丸见面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远的事,真是太可恶了。
都是犬大将的错,凌月和智在心里碎碎念到。
他走到黑洞前用眼神示意犬大将通过黑洞,犬大将进入黑洞后,杀生丸也跟了上去。最后当凌月和智进入后,黑洞渐渐地消失了,一切平静得像没有发生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三人在诡异的黑洞里穿梭。不多时,凌月智和就停下了脚步。状似随手一撕如同撕破一张纸,本来没有出处蔽塞黑洞瞬间敞亮,明亮的出口就显现在三人眼前,“请。”
等杀生丸和犬大将出了洞口后他才出去,在他的身后,洞口再次消失了。
“不好意思,这些年本家重新修缮了一些地方。那么就由我带路吧,请。”说完,凌月智和便走在最前带起了路,毫不顾忌地就将后背暴露在杀生丸的面前。
穿过弯弯曲曲的亭台楼阁,绕过不少的假山小溪,他们终于在一栋简朴的屋舍面前停了下来。
那栋房子状似村舍但却也不小,已然是一座微型的宫殿。
杀生丸和犬大将在屋舍面前停下了脚步,智和踏上屋舍前用一整块青石板做成的台阶,推开了房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他恭敬的侧身站在门外,优雅礼貌的微微弯腰对杀生丸父子说到:“请进,家父已恭候多时。”
犬大将带头先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陈设和整个屋舍的外观一样平淡无奇,毫不奢华,但却处处透露着精致典雅之感。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犬大将客气的说到。
“呵呵,哪里哪里,劳烦你们多走一趟才是。”坐在上位的男子同样客气,虽然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仍然是青壮时的年俊朗外表,但他给人的感觉无疑是千帆过尽后的威严和深不可测。
杀生丸此时心里在想他只知道外公是本家的族长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小时候大家都叫他族长,老爷,没机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既然好奇就去问问智和外公叫什么名字吧。
寒暄完后,坐在上位的男子终于开口,“你们知道,仙姬现在在哪吗?”
犬大将:“斗胆请您告诉小辈们。”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男子语气沉痛,眼里露出了哀伤。
“什么?”犬大将从肺部发出的声音将屋舍震得抖了抖,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强大恶劣的女人竟然会在他之前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犬大将转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身后站着的失而复得的儿子,而杀生丸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瞬间瓦解,脸上流露出令人伤心的悲伤和无助。
在瞧见杀生丸就要栽在地上的时候,犬大将赶紧伸手扶住了杀生丸。
“这里……看吧她写的遗书……”男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犬大将。
犬大将扭过头背对男子,他的手还扶着杀生丸,迟迟不愿去接那张纸。
杀生丸泪眼朦胧得看着父亲的眼角眼角有些泛红软化,不合时宜的想到原来父亲和母亲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他还以为父亲铁石心肠定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惑呢。
站在外面的凌月智和听见里面的对话,急的肝火直冒,他真的担心杀生丸过于伤心难过,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绝无仅有天下唯一的玩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