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鄂敏羞愧红了脸,这些事哪怕她说再多的对不起又能如何,终究还是挽救不回来…
这道歉的话,倒是让拓跋峻有些意外,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朝着身后的椅背一靠,就这么将目光落在了站在中央的女子身上。
拓跋鄂敏第一次没了往日里的跋扈,虽然穿着还是依旧张扬,但是却多了几份小女儿家的委婉。
“不用道歉,本宫若是想杀你,早便动手了,既然留了你一命,你便好自为之吧!”
拓跋峻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干脆直接向这人承诺,他这人虽然活的够脏,但是最基本的承诺,他还是会遵守的。
“王兄,我没有在说这个。”拓跋鄂敏知道拓跋峻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
“我是真心实意跟你道歉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你。”拓跋鄂敏说着不好意思低下头,如果只是单单那件事,或许她有脸请求原谅,可是她母妃做的那些事,虽然她并不知情,可是却因她而起。
“你也知道,我任性惯了,父王从小就宠爱我,王宫里…从来没有人敢顶撞我,我…”
拓跋鄂敏有些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当时的她只以为那男孩是个普通的下人,所以才故意刁难的…
“拓跋鄂敏。“
拓跋峻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拓跋峻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说出这三个字。
让拓跋鄂敏不知所以的抬头。
拓跋峻突然支着椅子站起身,绕过桌子走道拓跋鄂敏面前,却没有这样直面拓跋鄂敏。
“其实你不必道歉,没了当日的你,或许你也不会知道你还有一个王兄,凤凰总是涅槃而上,倘若没有你给的屈辱,哪里还有本宫的今天。”
拓跋峻说的轻松,却直接让拓跋鄂敏心里更加愧疚。
“王兄…”
“行了,你不必说这么多,你觉得倘若当时你参与这件事,仅仅三个烧饼还能换来你的命?”
拓跋峻突然回头看向拓跋鄂敏,漫不经心的眼神里似乎夹杂着这一生的沧桑,而后他没等到拓跋鄂敏继续开口,便接着说道。
“本宫一直没有对你动手,不过只是觉得你还有救,哪怕嚣张跋扈了些,心里终究还有那份良善,父王或许也是吃住了本宫这一点,才直接将你交给本宫。”
拓跋峻自嘲的笑笑,或许终究是他太过于心软,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他给拓跋鄂敏安排的路,既然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索性就全部脱出。
“君子泠…虽然无耻了些,但却也不是卑鄙之人,至少要比风临卿安全一些,嫁给他…对你没有坏处。”
拓跋鄂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拓跋峻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而且…”拓跋峻回头,突然正经的说道:“你就真的没发现,其实你根本不爱风临卿?”
拓跋鄂敏恍遭雷劈,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可能不爱风临卿…
“王兄,我爱他…”
拓跋鄂敏刚想解释,却直接撞入拓跋峻深邃的眼眶中。
“来了龙耀这么长时间,你从来没有要去见过风临卿,是将他忘之脑后了?”
拓跋鄂敏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可是…她其实心里是想着她的风哥哥的。
可是却还没有等她想出话来解释,拓跋峻就已经步步紧逼,直接戳出了她的内心。
“你只不过是执念罢了,本宫希望你认清自己,对于风临卿的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最好心里有一个标准,本宫同他合作,同意送你进宫,但是并不代表本宫同意他便这么利用我番漠王朝的人。”
拓跋峻说着这话,眼神突然眯起,目光变得锋利起来。
实际上他一直在怀疑风临卿的目的,倘若真的只是想要回国的话,就凭那人现在的本事,光明正大的回去应当不是难事,为何还要利用拓跋鄂敏?
但是那人说的一句话也对,只有拓跋鄂敏离开了那人,才是对那人最大的惩罚。
拓跋峻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对不对,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那个宠女如命的父王看看,他的宝贝女儿是如何成为联姻工具的。
可是现在他又是在做什么?
而如今,龙耀皇宫中正进行着同样的一幕,故事里的主人公同样是拓跋峻。
“这么惨?”
君子泠不敢置信的抬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光鲜亮丽的番漠太子殿下,背后里竟然经历了这样的惨事。
“万人践踏…胯||下之辱,这拓跋峻这一生可真的算得上涅槃重生。”
遭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从小又便生活在冷宫,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有一天,掌握住番漠大权,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值得让人敬佩。
“可不吗?皇兄还不知道吧,其实整个六国,他算得上最惨的一个皇族,虽然那个风翼质子,也是便从小便送来了龙耀,可是相比起拓跋峻的万人践踏,那风临卿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君子慕无奈的翻个小表情,说起来这些,其实她又想到那个南昭王子。
那人可是皇族的一个另类,生性狠辣,阴晴不定,可是偏偏这样的人却备受南昭王宠爱,一直以来不管那人犯了什么错,南昭王都是无理由护着,哪怕那人手段狠辣当朝杀人,南昭王都不忍重罚过。
“啧啧啧,人比人气死人,这么说来你皇兄我,倒算得上最正常的。”
君子泠砸吧砸吧嘴,这群人不是过得特别自在,就是过得特别压抑,包括墨靖离,这样一个威震六国的人,不照样还是被冥毒缠身。
“也不能这么说,六个国家,西域是圣女当政,许是因为是女子的原因,西域的人便格外注重贞洁,倒是很少传出来这些密闻。”
君子慕晃着脑袋说道,吐吐舌头,一番调皮的样子。
“六国出名的人也便只有这几位吗?”
君子泠见君子慕咽咽吐沫,似乎嗓子有些干,便直接从旁边动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经过这几天跟君子泠的接触,君子慕现在倒也不客气了,便直接接过茶灌进肚子里,滋润的水润过嗓子,让君子慕舒坦的叹出声,然后随之继续说道。
“也不是,还有一个特别神秘的人,风翼国的国师,但是这个人并不常出现在人前,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而来,更没有人听说这个人的故事。”
“风翼国国师?”君子泠不知从哪里又翻出来个扇子,就这么抵着脑袋。
似乎之前他听老刘头说过这个人,但是一直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个人存在感太低了。
“豫灵,怎么你对这些事这么清楚?这些不该都是皇室秘闻吗?”
君子泠奇怪的问道,拓跋峻有着那样的经历,一朝得权又怎么会不封住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