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样子,跟君子泠想象中的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并不是他在电视里边儿看见的那样,朝堂下边站着几排人,只有一些朝廷重臣那样。
“皇上驾到,摄政王殿下驾到!”
尖锐的鸭嗓传来一声通报。
满朝大臣们惊讶皇上到来的同时,也随着一窝蜂全部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轰天盖地,让君子泠嘴角抽抽,可算他是万岁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墨靖离的时候,那些下人可都是喊墨靖离万岁的。
而这些朝臣也不知道是喊习惯了还是怎么着,脱口而出就是标准的君臣礼。
这种状况,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君子泠,突然有一点点飘。
啧啧啧,怪不得人都喜欢当皇帝。
看着朝堂之下四五百人就这么全部伏拜行跪拜大礼,整整齐齐的跪满整个金銮殿,君子泠一生自豪感截然而生。
这是何等气势啊!
“平身!”
这话本应该是出自君子泠之口,结果这孩子只顾得惊讶,硬生生地愣在了朝堂上。
墨靖离实在看不过去,方才开口让众臣平身。
同时墨靖离也觉得这人,脑子实在是有问题。
这等场面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明明之前上朝的时候也是这番场景,只是这人丝毫不在乎,颓废的很,上朝也只是独自坐到自己的龙椅。
怎么这个时候倒是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到了。
合着之前,这个人是压根没有注意过,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事儿?
墨靖离嘴角抽抽,以这个人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
墨靖离的话也同时将君子泠的思绪拉回,君子泠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要不是这人太过于强悍,他还真想做一个有实权的皇帝试试。
这滋味…啧啧啧!
“皇上今日气色见好,看来身体恢复不错。”
淡然自若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的视线移了过去。
君子泠抬着眼皮,这才发现那个一身白衣的人。
这个人他见过,在太后奠礼哪天,这个人还拉住他来着,好像是什么左丞。
怪不得那天他觉得这人,穿着那一身白衣那么适合,原来这人平常也喜爱白衣。
这倒也真的衬得起这个人。
虽然这人长得也实在好看,但是他可没忘了,这人可是要教导他帝王心术的。
于是他夹缝带刺地回道:“左丞大人可不要乱说,朕这身体可还没有康复,但是国事要紧,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因祸福而趋避之?”
沐逸辰面上僵了僵,被怼的一脸懵逼,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一向淡泊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他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这样不给他面子。
但是这句岂能因祸福趋避之…当真是这个人所说出来的话吗?
他有些怀疑。
而其他的满朝文武抬头,看见那人一脸自豪的样子,同时嘴角抽搐。
这人…还要脸不要?
他自己还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
这么多年了,这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曾做过一个符合自己一国之君的事?
而终于有老臣看不下去了。
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皇上,您既然身体还未康复,就应该待在乾清宫好好休息,这朝堂上实在不是皇上玩乐之处。”
君子泠抬头看上这人,倒是一个眼生的,之前当时从来没有见过。
这也倒让他放心怼了。
“这位大人,朕何时玩乐了,江东水患,朕每日担心的吃不下饭,恨不得以身替江东受难,这才导致了朕病情久久不愈,怎么又是玩乐了?”
君子泠理直气壮的说道,同时学着墨靖离疲劳时候的样子,就这样伸手揉了揉眉心。
将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
让不少大臣都看了过来,一个个头上挂着问号,似乎难以相信。
皇上还会担心江东水患?
恐怕这个问题,问到谁身上,第一答案也都是不会。
但是他们抬头却看见了君子泠一脸的义正言辞,藏着几分忧心忡忡,似乎又不像作假。
于是面上的难以相信,又逐渐变成了怀疑。
难不成皇上虽然资质平庸,但是也懂得体恤百姓?
就连在一旁的墨靖离,都忍不住斜睨了这人一眼,眸色显然充满了不相信。
对于这个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没有牵扯到他自身的利益,哪怕是天塌下来,这人也懒得动。
一个江东水患,这人可能担心的吃不下饭?
况且病情久久不愈?
这人也的确会瞎掰,那爬墙的本事,动作可麻溜的很,哪里看上去像病情未愈的样子。
察觉到这人的目光,君子泠也丝毫不做贼心虚,大大方方地还了这人一个眼神。
让墨靖离也是一脸黑线,要不是他早已知道这人的德行,单单是君子泠的这份凌然正气,连他都差点要信了。
但是今日他显然没有这么多的耐心,等着君子泠的瞎折腾。
于是他也趁机开口道:“既然如此,倒也不失本王对皇上的信任。”
墨靖离的话,很快让众人目光集聚在他身上
摄政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众人也没有多等,墨靖离很快便逐唇轻启,说出了下文。
“本王即将去江东视察,如今皇上忧国忧民,这龙耀,本王也可以放心交到皇上手中了。”
“什么!”
一众朝臣震惊的抬起头,什么叫放心的交到皇上手中。
就算皇上真的为江东水患担心,可是皇上无才无谋,哪怕是再体恤百姓,没有那份谋略,又怎么担得起一国之主?
“摄政王殿下三思啊,哪怕皇上体恤下民,可是皇上没有治国之能,怎能将龙耀交到皇上手中?”
一个老臣带头扑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喊道。
这…江山怎么能交到皇上手中呢,那样会毁了整个龙耀呐!
“摄政王殿下三思!”
“……”
“臣恳请摄政王殿下三思!”
“……”
“臣等恳请摄政王殿下三思!”
“……”
眨眼间,满地便已经跪满了群臣。
而此时孤零零站着的几个人,君子泠倒是容易看清了。
沐逸辰还是挂着那副浅笑,什么都没有说,在人群里淡然自若的站着,倒显得格外一番气质。
而另一边黑衣男子,也倒是让他愣了愣。
豫灵的驸马?
他记得那天自己还是警告过这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