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出了这种意外?
倘若真如这个人说的一样,那龙耀岂不是要比江东更危险?
墨靖离目光盯在了沐逸辰身上,暗涛涌动隐晦不明,许久才从这人身上将目光移开。
不屑的嗤鼻:“区区一个风临卿,也敢在本王面前猖狂?”
狂傲的声音,让人不觉在此人面前矮了一截。
“闫烈,传本王旨意,江东之行,左丞沐逸辰随行其中,另外,传骠骑将军龚渝,兵马元帅霍天璟御书房觐见。”
一连串的吩咐让沐逸辰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重新将心提了起来。
“王爷,皇上呢?”
为何没有皇上?
并不是他不相信墨靖离,而是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墨靖离跟皇上本身就是对立面,又怎么会真真正正的去保护皇上,所以他必须让君子泠跟他在一起。
而且,他怀疑江东散发的瘟疫不是巧合。
墨靖离回头睨他一眼冷哼:“明日皇上坐本王轿撵出城,闫越陪同。”
闫越抬头,不明所以,为什么皇上去江东,还要让他陪同,但是王爷的命令,他只需要服从便是。
“是,王爷。”
这样的吩咐总算让沐逸辰放下心来,退到一边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君子泠却听的一脸懵,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木偶,随意被别人摆弄着,摆成啥样是啥样。
“不是,话说,你们两个看上去也都不蠢啊,为啥被那一个质子弄成这么狼狈?”
君子泠砸吧着嘴,实在忍不住的问道。
看着这一个两个人模狗样的,怎么也不像是简单的人啊?
墨靖离脸色一黑,目光随后盯上君子泠,威胁警告意味十足。
君子泠缩缩脖子,呶嘴不耐烦道:“行行行,就你俩牛逼,你俩厉害,你俩天下无敌。”
除了会吓唬人,他还会干啥?
沐逸辰看见这样的君子泠,倒是有些失笑,这君子泠的性子越来越像九哥了。
而另一边,寿康宫内。
“驸马,您…”
福嬷嬷手忙脚乱的跟上龚渝的脚步,并不知道驸马为何突然来了公主这里。
也并不是福嬷嬷胡乱担心,而是这驸马对公主态度实在恶劣,如今公主又受了杖刑,还说不准驸马怎么奚落公主呢。
这…
龚渝却丝毫没有将福嬷嬷放在眼里,大部流星锤的直接跨进了寿康宫大门。
“公主呢?”
龚渝打量着这四周,皱皱眉头,实在搞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选择住在这个地方。
到处白布纷飞,晚上睡觉不渗人吗。
“驸…驸马,公主在偏殿休养。”
福嬷嬷犹犹豫豫回道,并不知道驸马现在是是什么意思。
这一番磨叽的样子,让龚渝不屑的冷哼,脚步未停,直接转身奔向偏殿。
福嬷嬷赶紧慌忙小跑着跟上。
“碰——”
偏殿的门一脚被人踹开,屋里正在睡觉的君子慕瞬间惊醒,这一个慌张间,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嘶一口气。
“龚渝,你疯了?”
君子慕也没有想到,面前来的人竟然是龚渝,这还在皇宫,这个人便这么猖狂吗?
“君子慕,你动了红姝?”
龚渝并没有回复君子慕的话,眼神微冷的盯上君子慕,似乎要将君子慕看穿。
红姝?
“红姝是谁?”
君子慕皱眉,这人有毛病吗?
“你别装傻,君子慕,身为女子,善妒是七出之条,你想让本将军休妻?”
龚渝直接怒喝出声,对这个人装傻充愣感到恶心。
休妻?
她可是公主,他竟然还想休妻?
“龚渝,你…!”
他怎么可以?
君子慕一时激动,剧烈咳嗽起来,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阵阵顿痛传来,让她头昏眼乱。
而龚渝看见这种情况,眼神微动,但是最终没有作何反应,还是这般盯着了君子慕。
君子慕不知咳嗽了多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嘴里一股腥甜,似乎嗓子咳出了血。
眼眶因为刚才的咳嗽溢出几滴水渍,额头生出几分细汗,体力不支的撑着身体,强撑着意识盯上龚渝。
“休妻?”看着面前这人冰冷的眼里,看不见丝毫的感情,君子慕凄凉的笑笑,眼泪翻涌而出。
“你觉得是我做的?”
君子慕自嘲,她做过很多坏人,也任性过,被冤枉…还真的是第一次。
龚渝眼神微迷,盯紧了面前的人,最终还是放缓解语气。
“不是你,还有谁会盯上红姝?”
红姝?
君子慕笑意不减,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一听,这不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吗!
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总觉得自己能够暖化冰石,可是实际上,这块冰在别人哪里,早已经是热的了。
呵呵!
“既然你都确定是本公主做的,又何必过来多问?反正…不管本公主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
君子慕绝望的闭眼,几滴晶莹从眼眶流出,直接别过脸去,不在理会面前这人,似乎也是在…逃避。
龚渝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因为他的几句话,竟然变得这般绝义,那股绝望让他内心也涌出一股不适。
他皱眉压下心头那股感觉,看向面前的君子慕,不免有些意外。
这个女人一向死皮赖脸,怎么今日也会被别人的话伤成这般?
君子慕这幅样子,倒让龚渝沉默了。
红姝是他的暗线,被他安排在了青楼,青楼自古以来就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可是不知为何,今早竟然传来消息,红姝失踪了。
虽然红姝是他的人,但是他们很少明面上来往,红姝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他跟红姝碰面的时候被君子慕撞见过,他本以为是君子慕女人心嫉妒抓了红姝,如今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那到底是谁抓了红姝?
他低头,看向床上趴着的君子慕。
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呼吸不稳,单薄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浸染,发丝就这么打乱在背后的伤上,为伤口增加了几分刺骨。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瘦小?
瘦小到几板子就能让这人没了生气。
他突然鼻子一酸。
倒是忘了,这女人刚刚受了杖则,伤口都还没有好利落,又怎么有精力去管那些事?
但是看着已经背对着他的君子慕,他又做不到去热脸贴冷屁股,于是纠结之下,直接拂袖离去。
屋内气息消失,床上的人终究忍不住泪水,隐忍的抽泣出声。
她以为…她是爱她皇兄的,可是为什么这人说出休妻,她的心还是那么痛。
痛到她…想要挖出来看看,这颗心还在不在跳动。
她闭眼,又是一股泪水挤压而出。
休妻…
终究是她没本事,得不到他龚渝的心。
福嬷嬷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却又半分话插不上,这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又哪里轮得上她这些奴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