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股鲜血喷出,风临卿压制着胸口的暗潮涌动,后退几步强撑着站稳,没有让自己摔的狼狈,可是胸口白净的衣服却已经被鲜血染红,像几朵红梅在胸口渲染开,妖艳而嗜血。
“殿下。”
华五瞪大了眼睛,赶紧冲上去搀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殿下竟然不还手。
这墨靖离早在几年前已经成名,一身内功简直天下无敌,刚刚那样强劲的内息,就算自家住上用尽内力去抵挡,也不见得能够抵挡得住,可是殿下偏偏选择了莫不还手。
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风临卿伸手抹下嘴边的血迹,那身高洁的衣服现在被鲜血染红,像坠落到凡间的仙子,就算一身污浊,仍然抵不住那一身的高洁。
“摄政王这般生气,是因为恼羞成怒吗。”
淡薄的声音传出,让人听不出语气里的虚弱,哪怕此时嘴边的血迹并未擦尽,这人也丝毫并未在意。
这般找死的话说出,让华五一阵慌张,这摄政王明显是在气头上,可为何偏偏自己殿下还要去激怒着墨靖离。
“殿下…”
风临卿却没有理会华五的制止,目光如炬的继续盯着墨靖离,眼神里边似乎聚有着星辰,包含着世间万物,而又同时的扫在了墨靖离身上。
“是因为…输了吗!”
其实这场战争他们都输了,他没有猜到墨靖离竟然会放纵江东的疫情不管,而选择稳住现在朝堂的局面。
而墨靖离也同时没有猜到,他控制了离殇。
但是,这人从来是站在高端的神,在他的手上吃了这样的亏,对于这个人来说,便已经是输了。
“你这是在找死。”
墨靖离魔!魅的目光盯上了这人,看着这人依旧是这样一副淡漠的样子,不由得冷嗤一声,他向来看不惯这人,总是装作这样圣洁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万物都跟它无关一样,可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生活在黑暗里的莲花,才是真正的阴谋家。
或者用君子泠的一句话来说,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腹黑,满肚子里的黑水,总是不知不觉的将所有人都算计其中。
“是么,可是,在摄政王眼里,风临卿自出生那天起便该死不是吗?”
风临卿渐渐的抬起头,风吹起几缕发丝在空中摇曳,更让这张脸显得冷漠无情,薄薄的嘴唇微动,似乎再说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事情。
“殿下!”
华五急忙上前阻止,眼睛里的急切几乎要冲昏了头脑,原地直接乱了阵脚。
而他一口呼唤出声,却发现风临卿根本没有看他,他也便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殿下,于是将目标转移到了墨靖离身上。
“摄政王殿下,我们殿下是风翼三皇子,岂能是王爷说动便动的,哪怕王爷想要治我家殿下的罪,也需要递交国书,征得我们风翼皇上同意才行。”
华五直接挡在了风临卿前边,盯上墨靖离义正言辞的说道。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绝对不能给他家的殿下丢脸,在他眼里,他的殿下从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从小便身处逆境,可是却仍能在逆境中成长到这种地步,甚至能让面前的这一个站在顶端的人吃上一个大亏。
墨靖离不屑的冷嗤一声,哪怕是他家主子,也不敢这样对他说话,这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而对于这些的人,他也从来不屑于搭理,今日是他跟风临卿的战争,对于他来说,这个人不过是一只蚂蚁。
“风临卿,你说错了,本王从来没有输,你做的谋划的确天衣无缝,可是本王要的从来不是这谋划,要的是结局,而结局便是…你死。”
墨靖离走上前,从石堆缝里捡起那只玉笛,而这玉笛却也真的是宝玉,竟然没有因为石桌的倒塌落地而碎。
墨靖离用手掂了掂着这玉笛,在手中翻转一圈,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面上的神色,也足以说明他对这支玉笛是赞赏的。
摸索片刻,突然伸手将手中的玉笛,直接朝着风临卿甩了过去,丝毫不顾风临卿能不能接住。
“本王给你反抗的机会,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本王不屑以强示弱,今天,也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而风临卿也没有辜负墨靖离的信任,哪怕已经受了重伤,却还是手腕一翻转,直接将玉笛接住。
而玉笛一落他手中,便如他本体一般顺势便粘上了他,在他手上翻转灵活,如同鱼儿戏水一般,那熟练的动作显然已经做了无数遍。
风临卿看着手中的玉笛,又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墨靖离,淡漠的将嘴角一勾,似乎有些看不上墨靖离的这般行为。
在他看来,只有不给对手留一丝反击的机会,才是真正的强者,而墨靖离…
却竟然还有心中的公平?
呵…
倘若真的要公平竞争,那是不是也应该让他,站到同样的高度。
而就在这时,似乎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风临卿嘴角露出一抹笑,就这样迎上了墨靖离的目光。
“墨靖离,我给了你杀我的机会,可是…现在,摄政王似乎杀不了在下了。”
墨靖离眼神里波涛汹涌,就这么盯上面前的人,那一阵脚步声,他自然也听见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听了这个人的话,他似乎也能猜到一些,这脚步声来的应该是这个人的保命符。
而这个人…他究竟算计的有多么万全,竟然连自己会失败都已经算到了,或许不是这个人算到了,而是这个人早已经把无数个结果都想好了退路,这等的谋略心机,也当真让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