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继文的话,裴逝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继文可以感受到文异人在寒冰监狱很苦?寒冰监狱可以隔绝一切灵力,继文又是如何感应到的?
“我见到过师父一次,在一年前。我偷偷地跑去寒冰监狱看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去了。进入后,我见到寒冰监狱里没有人,就只有师父一个人在哪里……他见到我后,他虽然很激动,但是叫我快点离开!我本来想和师父说说话,但是我感觉到,外面有人来了。见到师父这么着急,我也没有办法只有选择离开。从那以后,我可以感受到师父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我也不知道原因。”继文对裴逝没有任何隐瞒,将所有事都是说出。
裴逝看得出继文说的话是真的,但是裴逝对那句寒冰监狱没有人感到疑惑。虽然墨砚曾经放出了寒冰监狱所有罪犯,并将其纳为己用。但是裴逝也算是下令重新捉拿罪犯,并且宵无也算是全力出击。怎么可能只有文异人一人?而且,按照文异人的语气,难不成,寒冰监狱里还有其他东西?
裴逝的眉头凝成了疙瘩,她抬起头看了看继文,问道:今天你还有没有其他事?
继文摇摇头,表示自己今天倒是有些清闲。裴逝站起身来,对着继文说道:你暂时处理好军务,然后跟我走。
继文不知道裴逝想要干什么,但是裴逝都发话,继文也没有不理睬的道理。继文走出营帐,将一些事转交给了别人,很快便是回来。裴逝让继文换上一身便服后,两人便是朝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继文便是明白裴逝是要去哪儿了。
寒冰监狱。
说实话,继文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激动。这表明,他是又可以见到文异人了!而且裴逝在身边,文异人应该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对裴逝说明,说不定,裴逝还可以带走文异人!这样想着,继文更是激动了。
一路上,或多或少都是满地的尸体。裴逝倒是不在意这些,继文却是看到很是反感。这倒是让裴逝觉得奇怪了,继文攻占困域,杀人无数,难道还怕这些尸体?继文看出裴逝在想什么,苦笑着说道:我这一年,杀了一千三百人。我都数着呢……第一次上战场,是圣王亲自带兵,他让我在一旁看着。当我见到满地的尸体时,我当时就被吓哭了。但是呢,我不习惯也只有习惯。不过到今天我仍然是不喜欢这些。我一直都在避免着我亲自上战场。师祖,我不想杀人,真的。
继文的话让裴逝或多或少有些感叹。她朝着继文笑笑,承诺道:我很快就会让你脱离的。你放心吧。
听到裴逝的话,继文的脸上又是出现和以前一样的笑容。也许是吧,有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在身边,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可以激励人心了。更何况,在继文的记忆里,裴逝一向都是说得出口做得到呢。
到达寒冰监狱后,裴逝便是让继文带路,想看看他上次是怎么从寒冰监狱里进入的。继文倒也是轻声熟路地找到了入口。裴逝定眼一看,那不正是寒冰监狱的大门吗?门口明明有她设立的阵法,难道如今是被人全部破坏了?
裴逝虽说有些无奈,但是仍然选择了推门而入。她示意继文走在她的身后,裴逝倒是走在前面。寒冰监狱里面的景象倒是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灵锁和罪犯全都不见了。
整个监狱里只剩下裴逝和继文的脚步声,越是往里走,裴逝的心情倒是越沉重。人不见了是小事,灵锁不见了,那已经算是大事。
“今天你好像来得有点早,是又准备好了什么刑法等着我?”突然,从监狱的内部传出一个声音。裴逝一听,便是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文异人的声音!
“呵呵,就算你继续这样下去,不管是什么刑法,我都不会说的。你忘了?我师父可是天启侯裴逝,你的刑法和天函的刑法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文异人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不卑不亢。裴逝听到这话后倒是觉得心中一暖,她可以才想到文异人到底受了什么苦。可是最后,他仍然没有选择出卖天函。
“师父!”听到文异人的声音,继文已经忍不住了!继文突然撒开脚步朝着监狱内部跑去,也不管裴逝的劝告了。
裴逝本想叫住继文,但是转念一想,罢了,就让他去吧。
文异人听到继文的声音也是十分震惊!他手上叫上虽然是绑慢了灵锁,但是他仍然一步一步的地朝着监狱栏杆走去,见到继文后,文异人脸上倒是流露出一丝不解。
“是我老了吗?明明继文只有这点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文异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个头的继文,有些迷茫。但是继文眼中倒是噙满了泪,继文轻轻拉着文异人的手,只是师父师父的叫着,其他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这个地方了吗?怎么又来了?”文异人语气中虽有责备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激动。“不过还好,也只有你这个孩子还能来看看我啊。哈哈,足够了。足够了。”
裴逝就站在一旁看着文异人与继文相逢,心中又是多了一丝酸楚。好在文异人的目光都在继文身上,没有看见她。见到文异人,裴逝却是莫名其妙地有了想要带走文异人的想法。
“异人。”裴逝站在一旁,轻声叫道。
听到裴逝的声音,文异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见到裴逝,文异人又是哭又是笑。文异人跪下给裴逝行礼时,倒是哭成了泪人。
“起来吧。不必行如此大礼,我承受不起。”裴逝上前立马扶起文异人,另一方面用自己的灵力打开了文异人监狱的牢门,让继文进入。
进入后,裴逝又是打开了文异人身上的灵锁。然后仔细检查着文异人身上的伤痕,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裴逝皱着眉头,本想询问一些事情,却是听到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
文异人正想说什么,却是被裴逝制止了。他让继文好好看着文异人,自己却是倚在监狱的墙上,等着那人逐渐靠近,手中已经是握紧了是罪剑。
等到那人走到离监狱只有三尺的地方时,裴逝手中剑一挥,灵力便是震碎了监狱的栏杆。那人没有反应过来时,裴逝便是便是冲出牢房,一剑朝着那人劈去!
只是一剑,裴逝便是要了那人的性命。危机解除,裴逝示意继文和文异人可以出来了。当文异人见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汉时,便是明白自己的苦日子算是结束了。见到裴逝一剑毙命,文异人也是明白裴逝的功力算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怎么回事?”裴逝收好了剑,转身认真地问着文异人。“这个人是谁?还有,监狱里的人到底都去了哪儿?”
继文看着文异人身形有些不稳,便是对裴逝请求道:能不能先让师父回到提呐喊,然后再说在这些事?我可以感觉到师父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裴逝看着继文和文异人,点点头答应了。
坐忘殿常年只有裴逝一个人,所以把文异人安排在坐忘殿是最安全的。刚一回到天函,裴逝二话不说便是把虺仲君拉来了。当虺仲君很是不满裴逝的举动时,见到房内的继文和满是伤痕的文异人时,虺仲君倒是明白地闭上了嘴,也不用裴逝多说,虺仲君便是化出白火开始检查文异人的伤。
裴逝和继文就在门外等着,继文看上去很是着急,裴逝倒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这么着急的。这时,裴逝却是听到王奕隆说道:裴儿,我怎么觉得当年圣哲留下你不是这么简单?
不用王奕隆多说,裴逝自然也是明白圣哲留下自己,并且将他的灵术传授给裴逝是不简单的事。裴逝有些不解地摇摇头,用灵力与王奕隆交流道:也许他是想牵制天函的力量吧。我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王奕隆本还想在和裴逝说些话,但是见到虺仲君推门而出,王奕隆便是只有继续呆在光窟里了。见到虺仲君出来,继文立马便是扑上去问道:虺叔,师父他怎么样?
“那些都是皮外伤。不过我想怕是异人受伤后,用灵力恢复,这才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严重。异人灵力缺失得这么严重,怕也是这个道理吧。不过老三,今天你才从时滞城回来,就将继文和异人带了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虺仲君将文异人的情况都告诉两人后,也不得不像裴逝提问。
裴逝举起手,示意虺仲君打住,接着说道:等我问完异人一些事后再给你解释可以吗?或者说,你可以留下来,异人现在还醒着吗?
虺仲君点点头,表示文异人还醒着。裴逝推门而去后,文异人便是习惯性起身准备行礼,裴逝倒是手疾眼快地拉住了文异人,朝文异人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
“寒冰监狱到底发生了什么?”裴逝看着文异人认真地问道。
“莫一格。一切都是莫一格干得。”文异人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