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前辈,请讲!”
“在下愿与公主换血,还请唐公子成全!”
“哦?”唐逸斜挑着眉头,看着上官凌夜,脸上的嘲讽之意毫不加以掩饰。
“上官前辈恕在下直言,在下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十七年前上官前辈可是因不满仁帝赐婚,于新婚第二日便携同心爱的师妹私奔下山,更为了求公主成全上官前辈与另师妹的真情,甘愿收下公主的休书,将雪月山庄当作赔礼双手奉与公主的吧?”
现在他这又是为何,舍不得儿女,还是幡然醒悟,心存愧疚?
他唐逸虽不是当事人,但他也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也应有男人该有的担当,若是不满当时的赐婚可以反抗,雪月山庄置身江湖,并非朝庭中人,若是他当时真的抗旨不遵,大不了自此浪荡江湖四处为家。
又何必,娶了公主却又和别的女人私奔,说什么心有所属,可是新婚夜还不是一样入了洞房,夺了人家的身子。
最终却抛妻弃子,他最看不惯这种男人,虽然看在云溪的份上来救人,但也没必要给这个人好脸色吧。
更何况,休息不好,也会另人脾气特别差呢。
对于唐逸语带嘲讽的话,上官凌夜虽觉得,唐逸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与人,更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他也不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只是眼中愧疚之情更浓,但越是这样唐逸却越加鄙视于他,不过他既然想赎罪,那么便成全他好了,何况这事他自己选的,若是在换血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必难以取舍。
毕竟就刚才的态度来看,云溪对凤月雪那丫头似乎也多也几分容忍,看来那丫头在云溪心中多少有些份量,但眼前这个人似乎和云溪没多大关系,而且这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若真是有万一,他便舍了他救公主便好,不必左右为难。
“你真的甘愿为公主献血,要知道这换血之事谁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若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来的机会,若有万一就是算是本公子,也只能二保其一而已!”虽然唐逸不喜欢这人,但身为医者他有必要先把情况说清楚才好。
而且他的恶趣是想在上官凌夜脸上看到犹豫、害怕,甚至是放弃。
而果不出他所料,上官凌夜的确在听到他的话后出现了瞬间的犹豫之色,只是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
唐逸心中颇为不屑,看来这人也不过是作作样子而已,以为自己这个神医出手,肯定不会有事,才故意来找他表态的吧!
想干什么呢?
不会是想借他的手演一出苦肉计,好拨得公主的愿谅重回雪月山庄吧!
唐逸摩挲着手指,想到这他更加不耻眼前之人,更加不加掩饰眼中的鄙视。
然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上官凌夜并不在意唐逸对他的不屑,而是盯着他的双眼十分认真的开口道,“若有万一,唐公子不必管在下,尽力救治公主便是!”
虽然唐逸心中也是如此盘算的,但听到上官凌夜亲口说出此话,唐逸仍不免有此愣怔。
但却也瞬间反应过了,借着轻咳掩饰了脸上的惊诧,道,“既然是上官前辈所求,在下便应了!”
听到唐逸应下,上官凌夜难掩脸上的激动之情,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向着唐逸拱手一礼道,“多谢唐公子成全!”
见着这身孕的上官凌夜,唐逸也只是摆摆手道,“不必谢了,事关生命,即便是本公子应了,也算不得是成全吧!”唐逸说着悠悠叹了口气。
“此事仍我心中所愿,唐公子既然应下,便是成全,当得在下这一声谢!”上官凌夜说得十分诚肯。
唐逸便也没再说什么,送上官凌夜出了门,唐逸便直接瘫在床上,连日来不眠不休连夜赶路,今日在雪月山庄门口倒下的那匹马已经不是第一匹。
在接到百草堂送来的信时,他还以为是那个彪悍的女人出了事,竟然什么也顾不上,便直奔雪月山庄而来。
直到亲眼看到站在山庄门口迎接他的云溪时,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禁怨起传讯之人,也不知道把话说清楚点,害得他一路担惊受怕,怕若是来晚了,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不知何时,那个女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被他放在心中,甚至还不自知。
想着唐逸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虽然只是和亲,但她成为离王妃已是事实,而以凤离绝对她的紧张程度……
罢了……
再想下去已是无益!
身体实在困乏至极,头脑也慢慢混沌起来,不知不觉便陷入黑甜的梦乡。
夜深沉
看着还赖在房间中没有离开的凤离绝,云溪不禁微挑了挑眉毛。
“王爷还有事?”
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能听得十分清楚,时过三更,云溪也有些困倦了。
看着还坐在桌边品茶的某人,对他的不识趣十分的不满。
“没事!”
凤离绝何偿听不出云溪话中的意思,只是明知道唐逸对云溪抱持着什么心思,绝不能让他知道他和云溪一直以来分房而居。
今日唐逸看到云溪时那担忧的目光,和知道她没事时长舒一口气的表情,身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
唐逸能这么快赶过来,绝对不会是为了还云溪人情这么简单,只怕他以为出事的是云溪才会,马不停蹄的赶来雪月山庄,否则也不会连马也给累死了。
不管他唐逸是什么人竟敢肖想他凤离绝的女人,都是该死!
无论无何不能给他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想着凤离绝不自觉的加重手中的力道,手中的杯子在他手中硬生生的化成粉沫。
云溪不明白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一脸不耐的道,“夜深了,王爷若是没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溪已然一忍再忍,这几天雪月山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没有休息恍如隔世,却实有些累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才不与他计较。
“谢娘子关心,本王不累!”凤离绝仍是听不懂云溪所言一般,不动如山,一幅稳坐钓鱼,台的架式。
看他这般云溪更是火由心生,谁关心他了。云溪没想到给他三分颜面,他到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你不累,本宫累了,你给本宫滚!”
气得抄起床上的瓷枕,便朝凤离绝砸去。
凤离绝没想到云溪毫无预兆的便动手,好在他身手了得,随手一抄便接下瓷枕,一脸谄媚的把枕头又送到云溪面前。
“娘子,累了便早些歇息便是,何苦动怒,本王不打扰你便是!”
说着便替云溪安了枕,大掌一挥,屋内烛火俱灭。
云溪本以为他这是识趣的要离开,没想这么家伙尽是打蛇随棍上,直接便翻身上了云溪的床。
“砰”
一声巨响过后。
凤离绝捂着腰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女人把这踹人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吧,明明他有所防备,没想到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给踹下了床。
“娘子……”
凤离绝充满委屈的声音在床边想起。
黑暗中云溪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格外精亮,似利刃闪着寒光,凤离绝也知道今晚想在这里留宿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悻悻的摸着鼻子离开。
时光飞逝
转眼两日已过,唐逸命从将凤清猗转移到另一间专为换血开辟出来,便消过毒的屋中。
而早已准备好要给凤清猗换血的凤雪月两兄妹早已是等在门外,当两人看到唐逸转身进了屋子准备跟进去时。
唐逸却转身将两人拦在门外,道,“换血之事不劳你们二位,与令堂换血之人已经等在内室了。”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何原因,明明前日说好的事情,为何会出这样的变故。
而凤离绝与云溪自进了这院子起,便觉得应来的人中少了一人,而如今听到唐逸这么说,便知道躺在里面为凤清猗换血之人是谁了。
云溪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看来那个人还没有让人失望至斯,那日之所以没有站出来,便是早已准备好私下去找唐逸说这事了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在日暮时分,众人望眼欲穿的那扇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唐逸一脸疲倦的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整整五个时辰,换作任何人只怕都会如此。
早在房门打开之际第一个冲上前的凤雪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唐逸,没有他的允许他也不敢擅自进入那间房里。
怕是惹恼了这位大神,若是他甩手不理,只怕躺在里面的他的生身父母就会危在旦夕。
“神医,我母亲现在情况如何?”
凤雪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而凤月雪也是死死的看着唐逸生怕错过了他任何表情一般。
“令堂和令尊都没事,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了!”
唐逸负手而行,留给凤雪月一个背影,当然那两个着急母亲安危的人也没有在意,到是云溪看到唐逸脸色苍白,明显是体力透支的厉害。
人是她请来的,如今自然由她来招待,然不等他开口,到是凤离绝先一步站在唐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