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林水瑶同岁,相信很快会成亲会给他们延续香火,再说了,成亲这么久,陈轻歌从来没有碰过她,你让她怎么怀孕?
想着这些,陈轻歌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会碰到这样的人?难道这些真的是自己的记忆么?
陈轻歌,此刻正在冷眼想着林水瑶表态的男人,她两年的丈夫,在新婚之夜拿着剑很灵巧的将红盖头划开两半,然后冷笑着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鄙视一番,“我陈轻歌,最恨你这样的女人,唯命是从,贪图名利,用一张脸蛋来换取别人的信任,真不知道我父亲那里觉得你哪里好,林水瑶,你记住了,今天你听从你父母的安排嫁给我,你就得接受这一辈子守空房的寂寞,我,不会把你当作我的女人,永远不会”,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新房,留下十六岁的林水瑶睁大着眼睛看清这现实。
那日林水瑶站在陈家所有人面前,死死咬着的嘴唇慢慢的有疼痛的感觉,有直觉了,就好。“林水瑶小姐,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
坐在陈陈轻歌身边的女人带着笑容真诚的问她,她是夏晴雨,陈轻歌将要娶为二房的女人,她的父亲,是富可东崔国的夏华明。陈轻歌停止咬着嘴唇的动作,轻轻的发出冷笑,小姐?我早已嫁作人妇,怎么可以称为小姐,这夏小姐轻言轻语之间就轻易的向她下了战书。
面对这一屋子的人,林水瑶冷笑着感叹自己十八岁的命运。
她的丈夫,林水瑶应该以他为天的男人,在他最孤单最需要温暖的时候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逃得远远的,想到这里林水瑶的冷笑幅度更大了,
“林水瑶,你到底要怎么样?”,陈轻歌朝她吼叫,青筋暴出,赤 裸裸的告诉林水瑶他的不耐烦,她将怨恨的目光对上他,毫无畏惧的,两年来的第一次直视他。
或许是林水瑶目光里怨恨太多,或许是冷气太重,陈轻歌稍稍收回了愤怒,有些陌生的打量林水瑶,“我明天给你们答案”,说完这一句林水瑶就径自上楼回房,睡觉。
悬崖下的林水瑶想起这些,看着眼前的陈轻歌,突然发笑,是啊,他曾经是这般无情的对待自己,是自己,是自己放不下他,放不下过去的他。
时隔这么久,依然如此,想不到再次见面时,他居然忘了自己,成了杀人武器,却是爱自己,是爱是恨,调皮的她,难过的她,都是她,都是他的她。
她的师傅曾经教过林水瑶,如果遇到不开心解决不了的事那就闭上眼好好的睡一觉,要知道,每次睡眠都是在新生,都是在选择。所以陈轻歌与陈轻歌之间的不开心事情后林水瑶都选择很迅速的爬上床。
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趴着睡,拉上被子,闭眼,什么都抛开,她睡一觉,她只需睡一觉,就好了。
那天还没完全进入睡眠被子就被人迅速的拉开了,陈轻歌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她,铁青着脸样子挺唬人,当然,就算再铁青着脸,他的那张脸还是英俊得像发光体,林水瑶继续保持睡觉的姿势,没有起来,盯着他等待着下文,“林水瑶,我两天之后就迎娶晴雨”,
这话是在陈述而不是反问,他拿林水瑶当一个墙壁。林水瑶收回盯着他的目光,闭眼,继续睡她的觉。
“爹说了,这事必须经过你同意的。”陈轻歌坐下来,语气明显的软了下来,伸手抚摸着林水瑶的脸颊轻语,林水瑶明白他在用美男计,可是这招在他这里怎么管用,这两年来他们一直分床而睡,陈轻歌在外面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她也从来没有说半句怨言,心不在她这里,强求何用?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会同意你娶她的,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林水瑶没有张开闭着的眼睛,难得的感受到陈轻歌冰凉的指尖,他好像很冷,可这才六月末的天怎么会冷。
林水瑶又怎么会知道,陈轻歌其实是爱她的,有多爱她大概自己也说不清楚。
“什么条件?”,陈轻歌将指尖停留在领口,低沉着问,林水瑶知道,他把她想得太世俗了,于是林水瑶睁开眼,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浅笑,“明天,明天会告诉你,这事要父亲母亲都在。”
停顿了一下,见陈轻歌充满疑问的眼神,林水瑶轻笑了一下,继续补充,“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世俗,贪慕你们陈家的钱财,只是陈轻歌,当年我为了我们家嫁给你,你说你鄙视我,可是现在,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夏晴雨的身份还娶她吗?,陈轻歌原先停留在领口的手顿时收紧,掐住了林水瑶脖子,他瞬间改变的眼神告诉她,他的愤怒。
那时林水瑶以为自己要死了,像淹死的鱼,她爱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从小的青梅竹马,就是这样的想要结束他们的婚姻。当然,那时陈轻歌不了解她,就像她不了解陈轻歌。他们也没有想到后来他们会字战场上见面,代表着不同的军队,以敌人的方式见面。陈轻歌从不知道林水瑶是会功夫的。
林水瑶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天,那天陈轻歌似乎很愤怒。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那么用力,那么用力。
“林水瑶,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该遵从三从四德的妇道人家,我是该以自己丈夫为天的小女人,对吧陈轻歌,我逆来顺受这么久,你们家的人还真以为我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听从一切的安排,顺应所有的改变?可是,你也忘了,我是林水瑶,孤独的,沉默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我,我不以谁为天。”忍着窒息感,林水瑶对着陈轻歌,开始两年来第一次反抗,陈轻歌箍紧的手慢慢的张开,他像审视天外之物一般重新打量着林水瑶。
林水瑶咆哮完,自己将被子拉好,睡觉。六月的天,原来也挺冷,那天林水瑶觉得真的好冷穿着衣服还必须要盖被子。
“林水瑶,你现在还真的就必须以我为天,你要知道,你已没有娘家可回,你只能在我这里”,陈轻歌不急着走开,继续对着林水瑶说废话,对,废话,全都是废话,她要过滤,全部过滤,她不听她不沉沦她不哭我不闹她真的挺好。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居然有鸟叫声,林水瑶欣喜的拉开被子准备下床,发现陈轻歌不知什么时候睡在她身边,她想着自己怎么没感觉?
暂时不管陈轻歌,去寻找林水瑶熟悉的陈鹃鸟的声音,那时候她现在只想见见它在哪,然而她急切地推开窗子哪里有鸟?四处查询,依然是空空如也,扶着窗檐自己笑自己痴,这里是陈家,不是在师傅那里,没有鸟,也没有君雨谦,但是鸟叫声真的存在,林水瑶隐隐约约的还是听到了,陈轻歌皱着眉头走来,看着站在窗边的林水瑶,“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难道在这里听鸟叫声?”。
他不满的抱怨,难道他也听到了,林水瑶惊喜的回头,“陈轻歌,你也听见了?”。
“叫嚣个不停,你当我是哑巴?什么鬼现象,居然有杜鹃鸟的声音”,他揉着眼睛含糊的回答林水瑶,林水瑶没听错,真的没有,欣喜万分的光着脚丫去我柜子里翻东西。
“你找什么东西?”,陈轻歌那天貌似发烧了,居然有闲情搭理她。
“萧!”林水瑶头也不回地回答,是的,她要找她的萧,虽然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再使用它了,但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声音是挥之不去的。
林水瑶从窗户里吹萧,春江花月夜,还没完全结束,有人回应了他,琵琶,春江花月夜,林水瑶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窗外的世界微笑,这是君雨谦,这曲,原是她弹琵琶他吹萧来搭配。
可是当初嫁来陈家的时候林水瑶觉得拿着个琵琶又不弹显得太怪异,就只能拿了君雨谦留在她家里的萧。他教会林水瑶弹琵琶,也教会她吹萧,教会她使用很多的乐器,教会我与很多人熟练的交流,用音乐。
大概不会知道,在他伤害她,让她伤心难过的日子里,她就是靠这些来度日的,林水瑶从萧习武,与君雨谦一起,若不是后来家里出事,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使用这些功夫去帮已经成为了大将军的君雨谦打仗带兵。
那天陈轻歌与林水瑶一齐站在窗户旁,他四处张望着,然而除了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仆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你会吹萧?”,林水瑶点头承认了,但对她会会吹萧却从来都不吹的事没打算做解释。
“你刚刚在和谁交流?”,林水瑶沉默,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转身换衣服,收拾东西,其实她没有多少东西,但她总喜欢将它们完整的收拾好,他们好像随时做好要离开的准备,她感觉。
这是戒备,这从父母去世后,她就随时有这种准备要离开陈轻歌,离开陈家,回去师傅那里,做自己的林水瑶。她已经没有家里,师傅,君雨谦那里,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林水瑶,你想好了没?”吃早饭的时候陈承天用一副极其和蔼的语气朝她问到,林水瑶在心底冷笑了无数遍却还是带着笑容缓缓的抬头,“缘分既然如此,我自然没有多余的理由,这夏小姐确实挺配轻歌,爹我想好了,陈轻歌应娶夏小姐”。
“早就该如此的识大体,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这夏小姐当二房已是委屈她了,你再这样执着不出声我们该怎么和人交待?”说话的是她的婆婆,兴许是见林水瑶同意了,她就算说着尖锐的话也带着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