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谣害怕自己若是迈开了那一步,那她陈轻歌之间,若是又变成和百里瑞泽的那样,这是她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哪怕是仅仅像现在这样眷恋着陈轻歌对自己的好,也好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终究走到头。
她固执的以为,只要她和陈轻歌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保持距离不好不坏,时而能够得到他温柔的关系和照顾,她便已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怜爱。
可陈轻歌走了以后,不得不说,她的心头还是失落的。
她也想抛弃一切,跟着陈轻歌离开,可她却更加的害怕,所以不敢那么去做。
可是没多久,林水谣便后悔了自己的决定。百里瑞泽不光是禽兽,还是恶魔。
她以为那日百里瑞泽对她的伤害已经是噩梦,可是却没想到,这样的噩梦居然日 日都会发生。百里瑞泽对她强宠,哪怕林水谣百般的不情愿,却始终逃脱不了被百里瑞泽压在身下的结局。
在百里瑞泽的身边,林水谣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不如死。
林水谣的禁足,被无限期的延长,每日她都不许离开自己的房间。因为担心林水谣会寻死或者逃跑,亦或者是为了报复让自己不能怀上孩子,百里瑞泽竟然对她下药,一种秘毒,和软骨散。
林水谣终日昏昏沉沉,手脚无力,大多时候都是在床上度过,虽然早就萌生无数次想要寻死的心思。可显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百里瑞泽为了这次不再出意外,无所不用其极,断绝了林水谣一切的希望。
每日里,来看林水谣能够见到的就只有两人,一是照顾她饮食起居,为她擦洗的草青,二是一无事就没日没夜要她,想让她尽快怀孕的。
林水谣自己虽然也是学医的,甚至是神医,可百里瑞泽收走了她所有的药,以及救人的东西。
当真是让林水谣体会了一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每当没人自己又清醒的时候,林水谣就会默默的流泪,又在自己的泪水当中,思念起陈轻歌,她已经不是一次后悔,自己没有跟着陈轻歌离开了。
她当初若是跟了陈轻歌离开,就算是不和陈轻歌在一起,也比现在这般生不如死的光景好。
转眼一个月过去,林水谣在百里瑞泽的这般对待下,已经憔悴不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甚至禁不起百里瑞泽的折腾,每次都在一半的时候就昏睡过去,任百里瑞泽为所欲为。
随着时间的过去,心虽然越发的寒,却也越发的麻木。知道自己白若不了百里瑞泽,甚至无法拒绝去承受这些,林水谣已经变得听之任之,不管什么,都硬生生的承受下来。
从刚开始的天天哭闹流泪,到现在只会冷冷的躺在床上发呆,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是因为长期用药,体质承受不住,药性已经深入骨髓,二是因为知道哭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若是睡着了,好歹不用去想自己现在所过的是怎样的一个生活,对所有的一切也都无需在意了。
这日,林水谣是被人轻轻的叫醒,她迷迷糊糊,听着声音觉得自己十分怀念,睁开眼,却没想看到的竟然是陈轻歌在自己的身边。
朦朦胧胧的眨了眨眼睛,林水谣没有惊喜,甚至没有意外,只是木讷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陈轻歌,发现他似乎和自己的印象中没有半点的变化,这一切,就仿佛是发生在梦境当中一样,而林水谣,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只是痴痴的看着陈轻歌,甚至没有说话,只要看着他这样陪在自己的身边,林水谣仿佛还能找到一些自己还活着的感觉,只要有他陪着,她就觉得十分的安心,哪怕一言不发。
她知道,自己上次的拒绝,陈轻歌有些伤心,那些情绪她在陈轻歌的眼眸中看到,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所以陈轻歌回去后再没有出现,她也认为,陈轻歌一定是想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虽然,自己已经为了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吃尽了苦头,更是后悔了无数次,可林水谣经历了那么多的委屈,却并不责怪这么长时间以来,陈轻歌都没有再来看她。
她记得,这是陈轻歌离开以后的第四十三天,她也记得,陈轻歌说过,他还会再来看她。所以,当求死不能的时候,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力量,竟然是眼前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男人。
虽然她们不亲热,也算不上熟悉,可他对自己真心,对自己真情款款。
林水谣是孤儿,原本对什么都不在意,尤其是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便觉得生无可恋,可她没想到的时候,当她处于这般境地,自己却还眷恋着陈轻歌曾经给过的那点点温暖。
陈轻歌发现她醒来,却不说一句话,看着憔悴的林水谣,心头堵的离开。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回京都,所以不得不回去一趟,处理一些事情。可没想到,月余不见,在见到林水谣的时候,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整个人憔悴枯瘦得可怕,当她安静的躺在那里睡觉的时候,陈轻歌甚至有片刻的怀疑,这已经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
在林水谣醒来之前,他怯懦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去探了一下林水谣的鼻息。发现她还或者,心头惊喜难言,可心痛更是难喻。
那时候,他便决定,等林水谣醒过来,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会带她离开。
若不是百里瑞泽始终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不惜一切代价的要了他的命,来补偿林水谣。
可他却不能这么做,自己不过是父皇的私生子,这辈子都只能以陈轻歌的名义活着,而百里瑞泽,却是父皇和西灿国的希望。
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那么自私的去谋害百里瑞泽,毕竟是自己的血亲。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带着林水谣离开,远离百里瑞泽的魔爪。
林水谣醒来,看着他不哭不闹,甚至没有半点的情绪变化,让陈轻歌越发的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摩擦着林水谣的脸庞,语气中满是浓浓的自责:“若是我当初执意一些带你离开,一定不会让你吃这么多的苦头,受到这么多的折磨。对不起,这段时间不离开了白城一趟,没有来看你,却不想你在这水生火热之中,过得如此艰难!”
林水谣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热,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这才有了一丝动容,双眼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把抓住陈轻歌的手:“真的是你来了?”
陈轻歌一愣,没想林水谣居然会是这样的状态,心头更是一酸,连忙附和:“是我来了,真是是我!”
林水谣的双手虽然是抓住了陈轻歌,可手上毕竟没有什么力气,很快就垂落下来,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嗓子内紧紧的,半响才憋出一句:“我想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轻歌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自己猜能够保护她。将自己的下颚顶在林水谣的颈窝,欣喜中更夹杂着苦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么晚来,害你吃了那么多苦!”
许久不曾流过的眼泪,又无声流了出来,来势汹涌,很快就打湿了陈轻歌的衣衫。
林水谣也伸手抱了抱陈轻歌,沙哑着的嗓子因为难过紧得发痛:“我只是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陈轻歌听着林水谣喃喃的又说出这么一句,身子一震,没想到自己在林水谣的心中,也是有一些地位的。若非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水谣不可能会这样说想他。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陈轻歌觉得心满意足,哪怕是林水谣并不愿意跟着自己远走高飞,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为林水谣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也因为这句话,陈轻歌心头更加的难受,更加的自责。
他把林水谣放回床上,站起身来去打开一旁的衣柜,在里面随意拿出一套衣服来放在林水谣的面前,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难受:“来,换上衣服,我带你离开!”
林水谣斜靠在床上,却还是浑身无力,她费劲的咬着唇,看着放在自己双上的衣裳,无力的抬起手,却不小心将衣服掉落在地上。
她悲凉的垂下手来,低着头如犯错的孩子一般:“他给我下了软骨散,我没力气!”
陈轻歌惊愕,虽然一直知道百里瑞泽的狠辣,却没想到百里瑞泽对自己的女人居然也这样狠。虽然在他的心头未必把林水谣当做是自己的女人,可好歹也是自己的枕边人,他还真狠得下心。
陈轻歌捡起地上的衣服,坐在林水谣的身边,手背青筋暴起,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气,看着林水谣的神色却依旧温柔:“你再忍一天,明日我带上解药过来,一定会带你离开,逃脱他的魔爪,不能让你在这么委屈折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