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邀约,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怎么也不能扫了你的兴致不是?只要你开心就好!”陈轻歌看着林水谣,眼神温柔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林水谣看着眼前的陈轻歌,却仿若看到了白若青面前的百里瑞泽,心头难免又觉得一阵刺痛,连忙低下了头,“那今夜就喝个痛快。”
陈轻歌察觉到她的异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惹得她又想起了伤心事,心头只觉得有些着急,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
看了林水谣好几眼,陈轻歌才冲着一旁时而悄悄打量着他们的老鸨招呼道:“弄些小菜和好酒过来!”
“好嘞!”老鸨一脸谄媚的笑,招呼了自己身旁的小二去拿酒菜。
许是因为陈轻歌给的金子的缘故,这一下这桂香楼人倒是特别的殷勤,看着桂香楼里人满为患,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倒是先把他们这一桌的菜给送了上来,还附带两壶好酒。
林水谣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一见到酒端上来,立马伸手拿来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豪爽的仰脖子就一杯喝了下去,伸手一摸自己嘴角残留的酒水,一边继续给自己倒酒,一边道:“我先干为敬,敬你三杯,感谢你今天的仗义相助,感谢你今日的舍身相陪!”
话一说完,又是两杯酒紧接着下肚。
陈轻歌就那么默默的看着林水谣,这样喝酒很伤身,他有些担心,可他也知道林水谣心头苦闷,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够让她发泄出来一些。
若是她真能借酒消愁,也就随了她去。只是心头实在是有些心疼她,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为了要陪林水谣,陈轻歌也没有扫兴,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林水谣喝酒,偶尔体贴的给她夹上一些菜,让她缓缓酒劲。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桂香楼里却突然敲响了铜锣,原本热闹非凡的桂香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期盼的看向二楼的主台。
老鸨一脸喜气,搔首弄姿的走了上去,那高八度的声音在桂香楼里回响:“来来来来,各位客官看过来了,又是一月一次的开苞会,各位有看好的,可得赶紧下手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姑娘,姑娘,姑娘……”
老板娘的话刚说完,整个桂香楼里就沸腾了起来,在场的客人全都翘首以盼那老鸨的身后,一身一身的呼喊着。
一直自顾喝酒的林水谣却是突然被这场景给吸引了过去,她皱了皱眉,趁着酒劲也不顾形象便冲着老鸨大喊:“老板娘,什么是开苞会啊?”
“喝,居然是个姑娘!”
“这桂香楼也接女人生意了么?”
林水谣的声音极为响亮,登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原本兴奋的客人看到问话的居然是个女子,难免哄笑起来。
这老鸨虽然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打岔,但是看在林水谣他们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的份上,还是赔着笑脸给林水谣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桂香楼里一月一次的开苞会,可是会挑选三位姿色上乘的姑娘,和桂香楼的头牌来竞卖他们的初夜,价高者才得!”
老鸨虽然是跟林水谣解释着,那眼神却是冲着陈轻歌不断的挤眉弄眼,陈轻歌这么有钱的公子哥,若是他一出手,今晚的银子可得翻着番的紧张,看着陈轻歌,老板娘就仿佛是看到了无数的银钱在向她飞来,让她忍不住心花怒放。
陈轻歌哪会不明白那老鸨的意思,可他对这可是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招呼着林水谣小声道:“这不关我们的事,你安心喝酒就好!”
林水谣却是眨巴眨巴眼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刚听到老鸨说初夜,便想起了百里瑞泽娶她不过是想要她的处子之血。可百里瑞泽那么混蛋,她何须赔了命的去帮他。
想要我的处子之血是么?我偏不给你,没了初夜,我看你能耐我何?心头想着,林水谣却是已经扬声冲着老鸨喊道:“算我一个,本姑娘今个也要拍卖初夜!”
老鸨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笑开了话,这两人果真是她的财神,这又是一笔意外之财要进账了!
老鸨使了个眼色,身旁一男子便朝着林水谣两人走去,来到林水谣的面前,放下一张字据。
“姑娘你这可是自愿的,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纠纷,还请姑娘在字据上画个押。”
而楼下,众目睽睽都盯着他们,尽是看好戏的模样。
这青楼里面出现姑娘已经是稀奇事了,更稀奇的是这姑娘居然要学人家青楼女子卖身,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奇事。
别说是在场的客人,就连桂香楼里原本的姑娘,也都被林水谣吸引了注意力。
陈轻歌一张脸铁青,他哪能想到,林水谣居然接着酒劲耍酒疯,闹得这般过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林水谣嫁给百里瑞泽已经有些时日了,竟然初夜还在,这一连串的震惊让他真个人都有些懵。
眼看林水谣准备签字画押,他突然反应过来,出手拉住了林水谣的手腕:“你喝多了,别闹,我送你回家!”
站在一旁的男子倒是机灵,一听这话,却是听出点苗头来,张口便道:“请问你是这位姑娘的什么人?可能替她做主?”
“我……”陈轻歌着急,却是没能说出口自己和她的关系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毕竟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在这种混乱的场所也不能乱说,若是传到百里瑞泽的耳中,还指不定会怎么误会林水谣。
这一会,林水谣给他的震惊太多,他还没从中回过神来,脑子显然的有些不够用,竟然头一次词穷,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的好。
林水谣自己也有些恍惚,此刻她心头充满了悲伤,已经下定决心要卖了自己的初夜,同百里瑞泽决裂。
虽然心知陈轻歌是对自己好,但谁又能明白她心头的苦衷?
脸上浮现凄然的笑容,林水谣眯着眼看着陈轻歌道:“是啊,你是我什么人?他都不在意我,你何必管我?”
这话一出,陈轻歌再次愣神,那百里瑞泽这段时日里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究竟是让她受了怎样的委屈,才能让她做出这种跑到青楼里拍卖初夜的事情来。
林水谣见他也无话可说,自嘲的一笑,已经迅速在那纸张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
陈轻歌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字据拿走,想要去抢回来,却又担心林水谣一个人在这里出事,毕竟这里龙蛇混杂,来这里的,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先不说林水谣就是一弱女子,再加上她此刻已经喝多了,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出点什么事,陈轻歌是在放心不下。
林水谣挣脱陈轻歌的手收了回来,又在陈轻歌的面前坐下,刚才质问陈轻歌的时候,她的心头竟然隐隐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期盼,若是陈轻歌能说出什么,或许她会改变主意,跟他走。
可是陈轻歌什么也没说,林水谣心头更是难过,现在她都已经是百里瑞泽的侧妃了,虽然两人并没有夫妻之实,却也是明媒正娶,怎么还能期盼别的男子给她承诺。更何况陈轻歌本就十分的优秀,怎么可能不过几面之缘就看上她呢?
桂香楼里,因为林水谣带来的小插曲,显得异常的热闹非凡。前面几位姑娘竞拍完后,便轮到了林水谣。
林水谣虽然模样长得不算差,却也算不上绝色,不过因为林水谣并不是青楼中人,却又反常的跑来拍卖初夜,倒是引起大家的注意,对林水谣的价格,竞卖显得空前的激烈。
价格直线飙升,已经甩了那头牌好几倍,到了五千两银子。
这价格,已经足以给桂香楼里的头牌赎身了,老鸨的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一条缝,心头对林水谣那是感恩戴德。
林水谣却是对这毫不关心,默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陈轻歌看的着急,最后却是直接丢下两张银票:“两万两,今夜我买了!”
那原本对林水谣十分感兴趣的客人不禁咋舌,这价格也高的太离谱了,随手一挥就是两万了,哪怕是有钱的商甲,也未必能出的来手。明知和陈轻歌没得争,便也不在加价。
最终,林水谣的初夜以两万两的价格收尾,被陈轻歌给买了下来。
老鸨欢天喜地的接过那两张银票,虽然说林水谣不是她这里的姑娘,可是她刚才给林水谣签的字据,可是足足分了林水谣三成的银子,那也是白花花的六千两银子啊。
命人连忙在桂香楼里收拾出了一间上好的房,请神一般的把林水谣和陈轻歌两人送回了房内。
陈轻歌扶着已经有些醉的林水谣在床上躺下,满面愁容,真不知道林水谣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竟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初夜给卖掉了!今夜若不是有他在,还不知道林水谣会闹出怎样的乱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