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紫漾阴险一笑,落在狂舞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丝狠辣。
“三公主说昨晚二公主出宫进了春花馆,你可曾看见?”
北堂熠彤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吓的声音有些颤抖,“回皇上,昨晚正是草民看到的。”
此话一出,北堂熠彤的脸色就变了,狂舞的脸色也寒了下来,北堂紫漾一扫众人的面色,眼中带着意料之中的欢喜,“李氏,你将你所看到的全都完整的说出来,你不用怕某些人,皇上在这会护着你的。”
说完,北堂紫漾看了一眼脸色发寒的狂舞,嘴角扬起挑衅的笑容,狂舞看着北堂紫漾得逞般的笑容,心里暗自冷笑,年幼无知的小姑娘,你的老爹看在你后台强大的份上会忍着,但是他李狂舞可不一样……
她李狂舞自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皇帝老子都不怕,害怕你这个小鸟吗,谅在一会她会狠狠地报复从她身上找茬会死的很惨的份上,狂舞就再宽宏大量的让他多肆意几分钟,不过她也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妹妹会干出什么让他惊喜的事情。
得到北堂紫漾“安慰”的份上,李氏才磨磨唧唧的开口说道,“启禀皇上,是这样的,昨天傍晚草民一如既往的在百年客栈所属的春花馆门口卖胭脂,一个纤瘦的男子在路边和一群姑娘玩闹,草民见他玩耍的时候他腰间的玉牌掉在地上的。”
“草民贪小便宜,没有告诉那男子,趁着那男子就走进了春花馆的空,就将牌子拿去当铺当掉,没想到居然是皇宫里的东西,还让草民进了官衙,皇上啊,如果草民知道那是二公主的贴身之物,草民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的啊,皇上饶命啊!”
李氏说完,一个劲地磕头,接着放声大哭,悔过之意不言于表,只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冤枉,可是她刚刚说的话中无意间透露了一个皇家的秘密,也是北堂熠彤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把东西拿上来!”北堂紫漾小手一挥,一个太监从门外进来,手中托着盘子,站在北堂紫漾面前,盘子中的赫然放着一枚玉牌,上面写着紫銮两个大字,狂舞轻轻一笑,这个妹妹果真没让她失望啊,现在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白嫩的小手将托盘里的玉牌勾在手里,在眼前晃了晃,看向狂舞的眼中得意与报复后的快感相互交织,眉毛高高的扬起,“二姐姐,这个好像就是你昨晚弄丢的吧,这个可是皇家之物,尊贵无比,你莫要再次弄丢了。”
看似提醒的话,却在无形中将狂舞的罪责给定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清楚了,昨晚狂舞女扮男装出宫去了百年客栈的春花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狂舞想赖都赖不掉了。
“妃卿,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一切都像是铁板自上钉钉子的事,一旁沉默已久的北堂熠彤终于开口说话了,眼中聚集着暴风雨,他的小女儿他是最了解的,凡是看到讨厌或是不顺眼的人都要找个理由除掉,这一次不知道她又会用什么理由陷害她的姐姐……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破,就像是北堂熠彤知道这次狂舞是被紫漾刁难陷害,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被牵绊,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必要之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狂舞知道北堂熠彤的难处,可她依旧偏偏要将事情挑大……
“你这是相信我昨晚没有那样吗?”眉峰一挑,狂舞反问道。
“当然,我不信你昨晚会去那种地方,”狂舞的对他的称呼几经变化又回到正常,北堂熠彤突然间就心情就好很多,看向狂舞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期待,“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想说,更不能说!”狂舞突然一变脸色,面色隐忍。
“哼,你还能怎么解释,”北堂紫漾突然插嘴,相当满意狂舞脸上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凌青璇,拆穿了真相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吧,你都不用说了,一切是确实都摆在眼前呢,你说了也没用!”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接说出来!”北堂熠彤看见狂舞眸中一闪而过的狡猾。
“不,这事关皇家的威严与颜面,真的不能说!”狂舞声音突然变低,眉头深锁,默默地低头,掩盖住了眼中狡洁与嗜血,那难以启齿的模样,委屈的语气,落在众人眼里都变了味。
啧啧啧,这算是默认了吗,事关皇家的威严与颜面,还有什么能有关皇家的威严呢?自己做了苟合之事她自己都承认了,北堂紫漾心中暗暗窃喜,凌青璇终究是一个傻子,这个皇宫绝对不能让凌青璇给污染了。
“父皇,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就不用再问了,直接将凌青璇抓起了听后处置……这可是关系到”看到以前对自己疼爱的父皇居然向着别人,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背叛感,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狂舞打断。
“你说的话真他妈比放屁还臭啊!我跟你老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啊!”狂舞一改刚才低沉地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对待人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让人觉得刚才的委屈简直不存在。
理直气壮的北堂紫漾被狂舞给激怒了,“你说什么!你居然敢骂我!有本事你在骂我一遍!”
“怎么了,你还以为我不敢吗,说话跟吃屎了一样那么臭也就算了,么想到脑袋和耳朵也不灵光,居然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北堂紫漾上前一步指着狂舞,被狂舞一手拍开,“你指什么指,不服是吧,我他妈今天就饶不了你。”
“你不是问我昨晚去那了吗,我告诉你啊,”狂舞回头,将袖子一把捋起来,纤细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上面还有一道刀伤,那是昨晚不小心被伤到的痕迹,赫然横在狂舞的小胳膊上,“看到这些伤了吗?这些全是昨晚弄得。”
“这……”北堂熠彤惊讶的看着狂舞手上早已凝固的伤口,面色阴沉。
“你这个贱人还好意思让人看看你昨晚留下的痕迹,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北堂紫漾目露鄙夷,说出来的话尖酸刻薄,“你简直就是我们邶玥国皇族的耻辱,那么不要脸的人,怎么配做我们北堂家的人!”
北堂紫漾每说一句,北堂熠彤的脸色变阴沉一分,狂舞手上的伤口也在北堂紫漾的话里变了一个性质,看到没,这可是昨晚她出宫跟人做苟合之事时拉扯挣扎弄伤的痕迹呢,这可是人家主动承认的前奏呢……
“没错,这就是昨晚弄得!”狂舞的脸皱到一起,委屈的挤着眼睛想哭的样子,北堂熠彤见了,觉得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滑稽的表情,像是在预谋什么一样,本来满是阴霾的心情突然因为狂舞的表情而觉得很好笑。
“不过你说的可跟实际有很大区别呢。”狂舞开口,众人纷纷向狂舞望去等着她的下文,“我出宫之后遭人追杀,差点死在山上,身为堂堂邶玥国公主,我居然连三个黑衣人都打不过,还真是丢了我邶玥国的脸呢!”
“什么?!被人追杀!”北堂熠彤再次被狂舞的话给惊讶到了,今天连续的失控让他有些不适应,立马恢复镇定,接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北堂熠彤脸上的焦急看在北堂紫漾眼中,是那样刺眼,“父皇!她在胡说,什么刺杀什么受伤全是她编……”
“你闭嘴,”北堂熠彤对这个二女儿已经用完了耐心,一声低吼吓的北堂紫漾闭上了嘴,一双怨毒不甘的双眼死盯着狂舞,北堂熠彤看向狂舞,双眸中带着宽容关心,“你说吧”
狂舞突然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样子把北堂熠彤给吓到了,下意识的起身想要扶住,狂舞悠悠抬头,用眼神制止,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说之前,还请父皇答应女儿一件事!”
“你说吧。”北堂熠彤目露好奇,北堂紫漾也面露疑色,却不敢说一句话。
狂舞突然勾起嘴角笑的冷冽,“父皇,不管一会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要插手或是插嘴,除非是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在开口,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只管配合我就好,你能做到吗?”
字字铿锵,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回荡在大殿里,那浑然天成的傲气让北堂熠彤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是在命令他给她当下人做事呢,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北堂熠彤还是点了点头,“好。”
“不行!父皇乃万金之躯你凭什么敢这样使唤父皇!”北堂紫漾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本来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居然因为这个丑八怪吼她,现在这个丑八怪提那么无理的要求父皇居然还答应下来,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就凭他是我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