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浩轩面色严肃,双眸一寒,“你感应到了什么吗?”
白溪碧蓝色的双眼闪着疑惑的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开口道,“恩,最近我总是在夜晚能感觉到一股若隐若现的灵气,可当我仔细去寻找的时候那股灵气却又消失不见,就在昨晚我们从北悠山上下来以后,那种感觉很是强烈。”
“你是说这邶玥皇宫之中也有驯兽师?”金浩轩双眼放光,无比惊喜。
“不,不是驯兽师,是灵兽……”
白溪的话语一落,金浩轩有点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如果有神兽在附近出没,我应该也会感应得到!!!”
“如果你也感应不到的话,那就对了,可这也是事情的问题所在,你知道吗,在感应到灵气的同时,我感觉到邶玥皇宫东南方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灵气的扩散,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在这个皇宫之中,必然有灵兽被封印,只是……”
“只是什么?”金浩轩俊眉一抿,出声问道。
“这皇宫之中被人布有血禁!”
“血禁?”对于这个相当陌生的词汇,金浩轩一脸疑惑的出声问道,“血禁是什么?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血禁,是一种远古时期就存在的一种驯化术,和你现在所修炼的驯化术不一样的是,这种驯化术是以杀生的方式训化死去神兽的灵魂,训化时间比普通驯化术的修炼时间缩短一倍,但驯化出来的神兽恶灵杀伤力及强!”
“这种法子,不仅修炼时间短,更重要的是可以征服那些不愿意契约的神兽,只要杀了它,就算没有契约也可以得到它的能力前提是必须要保存好兽尸,之后那些神兽恶灵就能被驯化师控制,成为很好的杀生武器。”
“自从神兽大陆的驯化师发现这种速成的法子,就开始大批地捕杀神兽,以求突破彩阶,甚至有一段时间,神兽大陆上只剩下一些还未晋级的灵兽。神兽恶灵越来越多,驯化师们更是损失。”
“他们等级虽高,但是实际的能力却和彩阶无法同步,天劫之时,全都被天雷打的粉身碎骨,只有那些等级特别高的驯化师才能渡过天劫慢慢修炼。可等风波平定下来后,这种驯化术也被列为禁术。”
“这种驯化术在神兽大陆上被驯化师们视为邪术一般,因为是用神兽的血修炼而成,禁锢神兽的灵魂,所以称为血禁,血禁杀孽深重,残暴血腥,极其容易走火入魔,不是彩阶特别高的驯化师根本就驾驭不了这种禁术……”
金浩轩认真的听白溪说完,之后陷入沉思,带着推断的口气问道,“你是说,这个皇宫里有被血禁控制住的神兽尸体?”
“恩!”白溪很确定的点了点脑袋,“当初神兽大陆惨遭杀掠的时候,那里的神兽都进化出了一种感应血禁的能力,我和你契约之后能力相通,但是人与兽毕竟还是有差别的,这种能力是无法通过契约与人类相通相应的。”
“所以我是感觉不到血禁。”金浩轩消化着新认识的知识,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白溪继续问答,“这邶玥皇宫里只有被血禁封印的神兽吗?”
“是的,我敢断定这个邶玥皇宫里一定有神兽,神兽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牵制神兽,驯化师肯定不能离其太远,所以这皇宫之中必有高人控制着这血禁!只是这驯化术失传已久,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溪碧绿色的眼球滴溜溜的转动着,一副怎么想都想不透彻的表情,快要抓狂了的样子,认真中带着滑稽,要是以往的金浩轩见了肯定上去拍他的脑袋,可是因为这件事弄得也很没心情。
“白溪,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东南方探个究竟,寻找一点蛛丝马迹,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
“恩,知道了。”
金浩轩下完决定,将一块糕点递给白溪,短胖的爪子抱着糕点,圆圆的小嘴轻轻的在糕点上咬了一口,却没有先前那样好吃了,也或许是吃饱了,咽都咽不下去,抬头,金浩轩却在望着自己。
一人一兽相视一眼,相对无言,但是二人心中都明白,无论是谁在使用血禁,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白溪,虽只是一个一阶神兽,但因为这个高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时时刻刻存在着被杀的危险。
夕阳西坠,高大的皇宫围墙只残余着昏黄的光映黄了半边天,青紫色的半边天上,月牙儿披着薄云般的纱,若隐若现,本该到了一天结束的时间,可这时,一个人才刚刚睡醒,开始了“一天的新生活”。
狂舞睡了一天,是被饿醒的,醒来以后就满世界找东西吃,刚解决完一大桌子菜,又精神亢奋的拿着从侍卫手中夺得的长剑,遣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后花园里去练剑。
自从上次被刺杀事件过后,狂舞就暗自下定决心要锻炼好身体,避免下次再出见像昨晚的情况,更是为自己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睡了一天的觉,精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星月稀疏,清风朗朗,这个时候练剑是最好不过了。
一手提剑,狂舞双眼一眯,寒光爆射,手腕一个旋转,铁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带着强劲的剑风,呼的一声刺向花丛中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翻动的手腕伴随着剑光闪闪,与狂舞的身影相融合,每出一剑都带着狠绝的力道,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猛地一收,灵动的腰肢顺势向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飞身旋转,一手扫剑,所过之处花草翻飞,散落一地。
旋转,落地,收势,归鞘,一气呵成。
残枝碎叶四下纷飞,狂舞负手而立,淡漠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花骨朵,眼中一派冷冽,舌根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用剑支着身体,垂着脑袋。
半晌,待狂舞缓缓抬头,苍白如雪的小脸上全是密集的冷汗,几近透明的颜色衬的胎记火红鲜艳,烈烈燃烧,嘴角的一抹暗黑色血迹早已凝固,狂舞呵了一口将口中的血腥吐出去,不禁爆了一声粗口,“妈的!”
狭长的双眸寒光闪闪,带着嗜血的火焰跳动,怎么她全身上下的力量都没办法使出来完?怎么现在一运力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碍着她,只要使劲一提气,胸口就像要炸掉一样……这身体真是太他妈诡异了……
狂舞的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活动一下筋骨也不成,就连那么简单舞几下,就能牵动身体里的毒素,胸口像火烧般的灼热感,全身上下如置冰窖的寒冷,真正是冰火两重。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所幸的是这一次毒性发作的疼痛没有将狂舞疼晕过去,而且头脑相当清晰,上次那个男人告诉自己还有一年的活命时间,但距上次毒发过也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这是个危险的征兆。
现在还没有找出来正真给狂舞下毒的人,另一边那些妒恨狂舞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以她的这个残破身体,她还怎么报仇?她还怎么完成她许下的承诺?还怎么将她这不堪的命运给改回正道?
狂舞一抹嘴角残余的黑血,看着没有星子墨黑天空,冷清的气质如当空皓月,冰冷而淡漠,除了死,狂舞什么都可以不怕,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得抓紧找到下毒的人和解药,然后好好的在这个陌生的大陆上活下去。
在面对自己的生命,狂舞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上一世虽不接受命运摆布依旧悲惨的活着,这一世她也要改变命运,但是前提必须是活下去,她要活的精彩,更要摆脱自己悲惨的倒霉命运,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幸福和安稳。
幸福,安稳,多么简单而美好的字眼啊,可是怎么越简单的就离他越远呢,怎么她李狂舞就一定要被定格在苦难与不幸中呢,偏偏她这一生就注定要掀起惊天巨浪扭转天地。
胸口还有些闷疼感,狂舞悠悠起身,拖着剑往御花园的池塘边走去,亭台水榭,垂柳环之,碧水睡莲,锦鲤成双,除却水边一些奇花异草被狂舞摧残的惨不忍睹,整体来说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狂舞蹲在河边,细长的小手伸进水里轻轻摆晃,荡起的涟漪吓散沉睡的锦鲤,四下逃窜,掬起一捧水,仰头浇在脸上,冰凉的湖水从头淋到脖子上,那叫一个冰爽,这些似乎还是不够,狂舞直接跳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包围着狂舞的全身上下,在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寒冷在狂舞看来是那么微乎其微,曾经刚进入组织时,她和那些同样被抓来的伙伴扔到了北极的,为了抓到海里的鱼充饥,她多次下水抓捕,和那是比起来,这算什么呢。
借着月光狂舞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往湖底坠落,窒息的感觉,冰冷的感受,这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极端是狂舞最喜欢的,这些年她也是用这种方式唤醒自己对生命的憧憬,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