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天无疑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帮阎高峰一家选宅子也很讲究。
宅子选在一处热闹的路边,四周有酒店说书,耍杂唱戏,棋牌茶馆,格局不至于太高雅贵气,也不至于太过市井流俗。
宅子周围的五六家茶馆酒楼店铺都属于夏世家的产业,也一并送给了阎高峰,并安排专门管家来打理。
宅子很大,里面亭台花园,假山水池都有,长廊交错,通向不同的深院,古木撑天,到处都有绿荫乘凉。
夏凌天亲自带着阎高峰一家四口乘坐着豪华马车来到这新宅,门口中等待已久的百来个管家护卫丫鬟见状立马躬身行礼。
为首的是一位花白头发,精神烁烁的老者,气势沉稳,竟然是第八层通灵期的高手。见到马车下来人,上前一步拜道:“管家庞福,拜见家主,拜见阎老爷,夫人,两位少爷。”
他这一拜,整整齐齐站在门口的几百护卫丫鬟家丁也躬身拜倒。
阎高峰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紧张,不曾见过如此多人向自己行礼。求救般的望向夏凌天。
夏凌天笑道:“老弟,这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让你来使唤的下人。同时我把四周这些酒楼米店场馆等都一并送与老弟。虽然老弟不愁钱花,但这些东西就当给老弟闲暇时打发时间所用。你若不会打理啊,管家庞福会。”
惊呆了的阎高峰见妻子把自己扯回神过来,明白妻子的意思,推却道:“老哥,我这一个穷猎户哪儿是这使唤人的命啊。你随处安排我处寻常百姓住的房子,那才能让我夫妻踏实过日子。”
夏凌天扶住阎高峰推却的手,一脸认真说道:“老弟,我这送宅子也不单为了你们夫妇,也为了这小个孩子啊。两个小娃如此有出息,将来可是比我来厉害的大人物,你若寒酸了他们心中也不好过。将来若是埋怨了我,我可不是罪人了?”
阎高峰一听觉得有理,自知也推不了,把两个儿子拉上前,正色说道:“剑儿,小石头,你夏叔叔可是对我们一家有着天大的恩。他救了你爸妈,让你们在夏世家中学武艺修行,又为了顾全你们的脸面赠与如此多东西,咱们是实在的人,谁对我们有恩那可一辈子不能忘啊。这个道理你们懂不懂?”
阎石和阎剑相互望了眼,齐齐说道:“夏叔叔对我们好,我们一定好好听他的话。”
夏凌天听了,心中畅快,扶起阎剑和阎石,拉着阎高峰的衣袖走进这宅子,道:“老弟,我膝下只有个顽皮的女儿,两个小娃我待他们如同亲侄儿般,以后他们若是练功不刻苦,我可要代你教训了。”
阎高峰瞪了眼在身后一蹦一跳的阎石,认真道:“两个小子我就拜托老哥教导了。我和那拙妻也不懂教导那些礼数,以后犯错,要打要骂随老哥来。”
阎石被阎高峰瞪了眼,吐了吐舌头躲进母亲身后,他见身旁的夏青烟偷笑,悄悄跑过去敲了她的小脑袋,小声道:“烟儿,我们是好朋友,你怎么能笑我?我敲你一下,算是惩罚你。”
夏青烟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粉妆玉琢的让谁看了都觉得喜爱。她忍着笑道:“小马儿,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阎叔叔一个眼神就能把你吓倒,我看你还敢在我面前吹牛皮么?”
阎石和他并排着走,挺着小胸脯道:“我才不吹牛皮。我爸怕我妈,我妈又怕我。我一哀求我妈,我爸就要挨打,我才不怕我爸。”
他说的小声,但周围的人都听着了,顿时都哈哈大笑。
刘翠在儿子头上轻轻敲了一记,说道:“你这捣蛋的石头,瞎说什么。”
阎石吐了吐舌头,又跑开来到管家庞福身旁。他拉着庞福的衣袖问道:“福爷爷,这屋子有多大啊,走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房子,我们到底住在哪儿?”
庞福略微弯腰,笑道:“小少爷,这宅子成回型内外三层,最里面才是老爷少爷住的,中间是客房,以后来了客人都住那,这最外边的房子都是给丫鬟下人住的。这宅子占地八亩八,图个吉利。廊庭假山回环,层层叠叠,第一次进来都觉得大,但小少爷住惯了就不觉得舒服了。”
阎石转着小脑袋四处的看着,又问道:“福爷爷,这房子以前是谁住的。”
庞福犹豫的看了前面的夏凌天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小心说道:“这房子的主人原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小世家,后来因得罪了人举家迁到别处去了。这房子五六十年没人住,就收归夏世家所有。”
阎石揪着庞福的手见着不懂或者有趣的东西就问,一路上他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几次调皮被母亲刘翠叫了回来,但还是闲不住。
走到待客的大厅,只见厅里面摆放着十多口一米多高的箱子,旁边还有许多小箱子。庞福当先跑了进去,拿起账簿,叫人把这些箱子全都打开。
一时间只见满屋宝光冲天,大箱子的是十多箱黄灿灿的黄金,小箱子则是各种稀有的翡翠玛瑙,珍珠玉石,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庞德弯着腰道:“老爷,这是黄金三十万两,各种珍宝价值共一百三十六万两黄金,还有各处属于老爷名下的各处产业小人不一一读了,都记在账簿上,请老爷过目。”
阎高峰与刘翠一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黄金与珍宝,他们家里最大的积蓄就只有二十多两的碎银子。他颤抖的接过这账簿,说道:“老哥,这都是给我的?我这一个穷猎户,一年到头花不到一两银子,你这是?”
夏凌天双手紧握住阎高峰颤抖的手,说道:“老弟觉得钱多,我还嫌给的寒碜呢。这也不是我给你的,这是夏世家奖励给老弟和弟妹的。你们有功劳呀,生了两个资质好的儿子,他们以后可是有出息的大人物,只愿他们将来厉害了,好好把这夏世家建设好呢。”
阎高峰还是觉得震撼,他道:“可这么多银子,我这一辈子也花不完。老哥还是••••••”
夏凌天打断道:“老弟不会理财,那有管家庞福在。而且钱财也只是身外玩物,只不过在急需之时方便用之,老弟又何必在乎?你若不喜欢,明日把它们扔了也行,反正这些都是夏世家奖励给你们夫妻的。”
庞福小声说道:“老爷,你若不喜欢理财,那交给小人就行。管理这么大一个家,每日支出都是一笔不小的数,没银子可是不行的。”
夏凌天摆摆手,笑道:“庞福,你且把这些钱财珍宝都搬下去,好好打理这个宅子就行。我老弟来这也不是打理这些身外杂物的。他们呀,是图个方便看望这两个儿子,只管着享清福来着。”
庞福见家主和他如此和气说话,心中惶恐。但他也是八面玲珑人物,立刻会意过来,识趣的叫人把这些钱财珍宝抬了下去。
阎高峰又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郑重说道:“老哥如此高待高峰这一家子,我知道你是那些呼风唤雨般的神仙人物,之所以如此全是看重我这两个顽皮的儿子。阎剑,阎石,今天我阎高峰再次说重话,你们进入夏世家之后一定好好听话,认真学艺,将来也好报答夏世家,老哥对我们的恩情。你们知道不知道?”
阎石和阎剑见着父亲表情认真,都认真答道:“爸,我知道了!”
夏凌天摆手笑道:“有老弟这番话,老哥怎么也会尽全力教导这两个孩子的。”
此时的天空,云层淡淡。
高空中有两人御空而行,一个是青衣道袍的老者,面容和蔼,一个羽扇纶巾的儒士,谈笑风生。
青衣道袍老者迎着天风,说话道:“冲仁师弟,这血龙镇快到了。你若敢诓骗我,老道回去可要把你那洞府拆了不可!”
这羽扇纶巾的儒士正是夏世家的老祖冲仁师祖,他看起来像是个博学今古的中年生,其实已是修行千年的修士。他摇了摇手上的仙羽扇,笑道:“我那些后生子弟传来紧急飞讯玉简,不惜打断我闭关,想来也不敢作假。这种资质的弟子,我不过是临出门时随口和丹真师兄胡乱的说说,师兄自己要跟来,与师弟何干?”
丹真道人自知说不过自己这位能言善辩的师弟,别过头去不去理会。
冲仁道人笑道:“师兄勿要生气,你资质悟性都比师弟好,若是真有这等徒儿,我也是要分与师兄一起教导才是。我这血龙镇快到了,你我施个隐身法术进去,莫要惊了那些后生子弟。”
两人说着,各自在空中隐去身形,朝着夏世家降落下去。
夏项正在房间中盘膝养气,突然一个神识传音进入他耳中,浑身一震,立刻打开房间阵法。瞬间,冲仁道人和丹真道人降临下来。
夏项拜道:“弟子夏项,拜见冲仁祖师,拜见前辈。”
冲仁道人仙羽扇一摆,把夏项扶了起来,问道:“这位是元剑门的丹真前辈,掌管丹阁,一身修为比我还要厉害三分。此次与我来,也是为了看看那个弟子。那个弟子在哪儿?”
夏项恭敬道:“祖师,那弟子叫做阎剑。此时凌天陪他和他父母到镇外安置住宅去了。我这就传讯让凌天把他带过来。”
他说着,把昨天阎剑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冲仁老祖摇摇仙羽扇,道:“天儿办事我放心,只不过他心高气傲,不肯进元剑门。你说的那个叫阎剑的娃娃杀气倒是重了一点,战斗意识也是绝顶。你先别惊动他们,我和你丹真前辈暗中观察他一番。”
夏项不敢违背,当先带头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