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繁华的大街上,钱孙爱就把手下的那些水贼遣散让他们自由活动,自然少不了每个人都给了上百两银子,这些钱足够他们在这里逍遥一阵子了,然后他就和沈娟还有徐小娇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分成了五个房间。
钱孙爱来到了徐小娇的房间里面,发觉她已经摘掉了面巾,小脸有些发白,望着窗外的景色那是又惊又喜,拉着他的手说:“好,好啊,我们终于从贼窝里面逃了出来了,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这里是南京城,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能把咱们怎么样,咱们这就回家,快回家吧。”
钱孙爱连忙说:“我只怕是还不能走,我只能先把你送回去,而我还要回到这里来,你回去之后,派人给我家里送信让我爹放心就好!”
“不行,那可不行,我不放心!”徐小娇连连的摆动着自己的小手,一脸担心的模样:“你怎么能留在这个贼窝里,太危险了呀!”
“可是我如果现在就走的话,只怕水贼们知道了我的底细之后会报复我们钱家,所以我必须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才可以,你先带着吴月儿走,我随后就会回去,记得一定要通知我的家里人来见我。”
徐小娇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也觉得钱孙爱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再坚持,于是赶忙找来了吴月儿和神秘少年,钱孙爱吩咐少年说:“兄弟,你先留在这里,我先把两位姑娘送回去!”
少年看着吴月儿舔了舔舌头:“可惜了,老大,太可惜了!”
“滚蛋。”钱孙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少年捂着屁股站在门口,嘻嘻的笑道:“老大,我现在对你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了,比大哥还厉害!”
钱孙爱白了他一眼,然后领着徐小娇和吴月儿出门去了。沈娟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又关闭了,也没说啥!
等到了徐府的大门口,钱孙爱嘱咐了几句赶紧掉头走了,一会儿就隐约的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还有哭声,大约是母子重逢了吧!
钱孙爱打算回去安置那个神秘少年,可是让他感到全身冒汗的是,等到他推开了神秘少年的房门之后,发觉已经是人去楼空,少年不见了。钱孙爱在屋子里找了好半天,才发现床头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那几行字你说他是老鼠爬的吧也不过分,说它是一个个的蚯蚓也挺像的,分辨了半天才看出来是少年留给自己的:“大哥,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所以我就走了,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咱们后会有期,嘿嘿!”
“娘的。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刚一进城就和自己的家里人联系上了呢,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看上去傻乎乎的!”
结果钱孙爱到客栈里询问了一遍店小二和老板都说根本没看到他出去过,这就更加让钱孙爱感到吃惊和不安了。一直到晚上他都在想着这件事情,不过该找的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人影子,钱孙爱也只能认了,暗想,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
这当口沈娟也不见了,但是并没有留下纸条,而且店小二也来传话,说那位姑娘出去有事儿,让他稍等片刻,所以他知道沈娟并不是无故失踪了。
等到大半夜了沈娟还没有回来,钱孙爱站在窗口来回的张望,不大一会儿功夫,突然一条身高背阔的影子矫健如狸猫一样的出现在视线里,几下的功夫,已经爬上了窗户,冒出一颗头来,说:“少爷,我来了!”
李定国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抱住了钱孙爱的肩膀,偌大的汉子眼泪都下来了:“少爷,听说你安然无恙,我,我,我高兴地要死,少爷,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看好你,才让歹人有机可乘,我,我以后不会了。”
“李大哥!”分别了这么长时间钱孙爱见到了亲人,也感觉有些热血沸腾,拍着李定国的肩膀说:“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这不是没事儿嘛!”
李定国看了看门口,钱孙爱摇头道:“放心,安全!”
于是李定国赶紧询问他是如何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在哪里,怎么回来的。当他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连连的称赞少爷机智聪明,过了一会儿又狠狠的说:“等着吧,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亲手灭了采石矶这群混账,凡是得罪了少爷的人,我李定国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那什么,李大哥,这都是后话,咱们慢慢再说,现在耽误之极是你要跟我演一场戏!”
“怎么说?!”
钱孙爱先是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说:“我这样子戏耍采石矶的人,我怕他们大举报复咱们钱家,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防不胜防,所以必须要演这一出戏,以绝后患,你现在就回去通知家丁们让他们扮作官府的人来拿人,我等着!只是千万不要动隔壁的那个人!”
钱孙爱先前也想过把沈娟一起抓起来灭了口就最好了,因为目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她死了一切也就了结了,可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钱孙爱,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而且她帮助自己说谎,就要帮助自己圆谎,肯定不会走漏消息。
李定国拱了拱手,再次从窗口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沈娟也回来了。
大约三更时分,李定国去而复返,带来了几十个家丁人人都高举着火把,吆喝着冲上了楼来,也不知道怎么搞到了南京府的腰牌,吓得老板和店小二赶紧打开了店门战战兢兢的听候吩咐,在下面乱哄哄的闹了一阵之后就冲上楼来。
钱孙爱一直站在窗口,李定国刚来的时候他就跑到了沈娟的房间里面嘱咐她千万不要出声,无论多大的事儿自有他一力承当,弄的沈娟又是害怕又是感激都说不出话来了。说完这些之后,他就大摇大摆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等着李定国来了逮捕他。
过了一会儿沈娟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吆喝声!
“说,你是什么人!”哐当一声李定国把门踢开了,护法金刚一样的圆整着虎目,大声吆喝着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南京府的差人,有人举报说这里有采石矶的水贼特地来拿人!”
“哼,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小龙是也,现在正是采石矶的大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来人,抓起来!”
“慢着,今天落在你们的手里老子认栽了,只是老子有点死不瞑目,想要问一句,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告诉你也没关系,是一个白衣少年,他说你抢了他的老婆,而且还逼着他出了两百两银子的彩礼,简直岂有此理天人公愤,这次你难逃公道!”
“气死我也,气死我也!”钱孙爱发狂般的喊道:“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是他,早知道这样的话,在岛上就该把他剁成肉酱,现在后悔莫及啦!”
“你已经没机会了,赶快束手就擒,说不定大老爷还能赏赐你一个全尸!”
”岂有此理,我乃是堂堂采石矶的老大,怎么能随便被你们抓住,我要反抗,我要杀了你们,看招!”
只听屋子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之后,又传来了钱孙爱杀猪般的惨叫声:“你抓住了我又能怎么样,我的兄弟们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李定国阴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在做春秋大梦,告诉你今天晚上全南京城的捕快都出来了就是要把你们一网打尽,快说,你的同伙在哪里,说出来可以将功折罪,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死呢!”
“呸!我唐小龙是铁铮铮的汉子,采石矶全都是我的兄弟,想要让我出卖他们绝无可能,你还是赶紧杀了我吧,我,我撞墙,我死!”
“想死没这么容易,来人,赶紧把他带走,大牢里有一百零八件刑具正在等着他,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哈哈哈哈,我立了大功,要升官了。”
“狗官,狗官!”钱孙爱不停地骂道!
等到路过沈娟的房门的时候,李定国突然叫停:“这间房里住的是什么人,你们把门打开,仔细搜查!”
家丁们赶忙七手八脚的把门给打开了,只见沈娟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花容失色,全身都在发抖。
“说,你是不是水贼的家眷?!”李定国怒目金刚一般的喊道。吓得沈娟下肢无力,差点坐在地上。
“不要难为这位姑娘,我唐小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这个狗官,不要欺负良家妇女,有本事冲着我来,冲着我来。”
“你当真不认得他吗?”李定国问沈娟!
沈娟两眼发指,半天才失神的摇了摇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暗想,原来那个白衣少年并不是他的兄弟,他还是跟我撒了谎,但这更能从侧面表现出他是个善良的人,他还这么讲义气,不肯出卖我,哎,这人死的可惜了。
“那好,这位姑娘看来是无辜的,把唐小龙带走吧,哼,等到了衙门,先给他尝尝流水的刑具,让他试试老虎凳辣椒水的滋味,然后就杀了,哼,咱们走。”说着李定国还冲着钱孙爱吐了一口口水:“天杀的水贼,完蛋了吧。”
一直走到大街上,沈娟还能听到鞭子声以及钱孙爱夹杂着惨叫声的喝骂声,心里忍不住一阵凄然,暗想,原来他还是个这么讲义气的人,那个该死的白衣少年原来是个奸细,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