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冷笑道:“二哥,大哥已经死了,怎么还能站出来主持公道,如果他活着的话,兄弟们也不用争了。”
刘保摇了摇头说:“也不尽然,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遵守自己的誓言!”
司马明道:“我当然是重承诺的,可是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个唐小龙到底是不是老三的义子那怎么办?我看他就不是!”
刘保说道:“是不是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有个折中的办法,就让大哥来裁判,看看他到底认不认这个唐小龙!”
众人一起问道:“这话怎么说?!”
刘保见自己的计策奏效了,急忙站起来说:“咱们每次行动,都要问过江神,用的就是求神的办法,我看咱们就在大哥的灵位前面用这个办法,如果他认下了唐小龙,那么咱们就让他做老大吧,怎么样?!”
“好,就这样!”罗亮带头这么一喊,所有的小喽啰都随声附和起来。
刘保振臂一呼:“好,请灵位!”
不一会儿,梦儿从后面端着一个牌位出来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把它放在了虎皮椅上,这才退下来。
刘保就对钱孙爱说道:“你上来,如果掷出允杯那就说明老大选了你,如果掷出笑杯那咱们就要从长计议了。”
钱孙爱知道刘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在佛前求过签,所以二话不说就走了上去,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了,不过他也不是一点信心也没有,这小子以前最爱玩筛子,玩手彩,出老千,对于掷东西还是有一手的。
刘保把东西交给他,说:“扔吧!”
钱孙爱跪下来,随手一扔,用了个手法,就掷出了一个允杯,可是司马明在后面喊道:“这个不算,要三次才行!”
钱孙爱又拿起来连续掷出两次,仍然还是允杯,这下子司马明没话可说了,脸憋得发紫,像个熟透的茄子一样!
“好了,老大已经认可了唐小龙,大家还不快点参拜老大。”刘保率先就跪了下去。可是下面的小喽啰有的还在犹豫,稀稀拉拉的乱成一团,这时候罗亮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也跪了下去,大声叫道:“参见老大!”
这样一来,那些还在观望的小喽啰也跟着跪了下去,最后就连老四老五老六也没脸皮再站着了,逐个的跪了下去。
钱孙爱就这样当上了采石矶的老大,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但还好至少他现在可以保住徐小娇和吴月儿不受伤害了,尽管他在心里把吴月儿给恨死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让人给糟蹋了呀。
事后,刘保和沈娟为他们准备了房间,钱孙爱这两天折腾的也累了,回到房间之后,趴在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事后,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因为是在贼窝里所以警惕性比平常的时候要高好几倍,所以立即就睁开了眼睛,只见是梦儿踮着脚尖走了进来,给他行了一个万福然后说:“公子,沈姑娘让你去呢!”
钱孙爱心想: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沈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时候该摊牌了,叫自己去也许是要和自己交心了。于是立即坐了起来,洗了把脸,然后就跟在梦儿的身后向外面走去,出了院门,拐了几个玩,经过了一片小花园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一排三间的房舍,看上去很精致,倒像是个女人住的。看来采石矶的水贼对这位沈姑娘还真是不错哩。
临到进门的时候,钱孙爱不由得就想起了沈娟的泼辣和孟浪,心里顿时有些敲鼓,暗想,我可要小心的应付才行,这女人表面大大咧咧的,但好像心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可不能什么都往外说。
梦儿头前带路把钱孙爱领了进去,只见屋子里没人,屋子里点着檀香,篆烟袅袅的,门口垂下珠帘,三面墙壁摆的都是书,有经史子集,也有杂文小说,倒也十分的雅致,靠门口还有一张很舒适的床榻,香气扑鼻。
钱孙爱心想,这女人实在是个尤物,就是做派不太好,风尘味儿太重了。没想到还是个爱读书的人。
梦儿见他在屋子里流连赶忙给他让了个坐位,然后就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钱孙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就坐在屋子里面等着。
过了有好一会儿,才听到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一只白皙芊芊的玉手挑起竹帘走了进来,却不是沈娟还是谁?
钱孙爱脸皮也够厚,赶忙站起来,嘻嘻的笑着说:“娘亲回来了,孩儿在此等候多时了,孩儿这厢有礼了。”
沈娟一改昨天在聚义厅的轻浮之色,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更多的却是冷傲,上下左右的端详了钱孙爱一番,突然冷哼了一声,“坐吧!”
“娘亲找我来是有事儿啊?!”钱孙爱也没坐,继续嬉皮笑脸的说。
沈娟到门口看了看没人,这才冷着脸走回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能瞒得过别人,可是休想能瞒得过我,赶快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没你的好果子吃!”
“嘿,我不是都说了嘛,我叫唐小龙,是我干爹的义子,您不是都承认了嘛,怎么现在又犯糊涂了,这可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儿子尽尽孝心,给您按摩一下,儿子的手法可是祖传的!”
“放肆!”沈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连娘亲的便宜都想占,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还真像是毒蛇老三的儿子,不过你休想骗我,快说,你是不是官府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了!”
钱孙爱知道,这女人肯定知道我是冒牌的,但这事儿打死也不能,况且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底细呢!
“不是!”钱孙爱舔了舔舌头说:“我是采石矶的老大,怎么会是官府的人呢,嘿,其实我只不过就是徐青君家里的一个小厮而已,碰巧被抓来了,娘亲明察,明察!”他本来想要耍赖到底,可是中途被沈娟明媚含煞的大眼睛瞪了一下,顿时改变了主意,胡诌八扯的给自己安了一个身份。
“你是小厮?!”沈娟有点不太相信,因为这小子从头到脚都是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形象,哪里像什么小厮啊,心里顿时就怀疑了起来。
钱孙爱赶忙说:“说小厮都是抬举自己了,其实就是个最下等的奴才,我当时恰逢岂会就被三当家给抓来了,因为要保命,所以才撒了谎!您这么明察秋毫,我怎么敢跟您说谎话呢,实在是不敢!”
沈娟皱了皱细眉,突然问道:“那那个俏丫头还有那个油头粉面的小色鬼又是什么人,总不会也是下人吧。”
钱孙爱心里骂道,麻痹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厮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你问老子,老子去问谁,沉吟了一下说:“小色鬼是我弟弟,至于那个俏丫头,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徐小娇的贴身丫鬟了!”
沈娟瞪了瞪眼睛猛地站了起来,但突然冷哼了一声,有止住了身形,暗想,这小子铁嘴钢牙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其实他是什么身份也无所谓,最重要的他只要肯当老娘的傀儡就好了——
沈娟缓缓的走到桌子前面,拿起一杯茶放在唇边抿了一下,样子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搞的钱孙爱的某一部分都有了正常反应了,忍不住拔着脖子,咽了口唾沫,嘿嘿一笑。
可是笑声还没完,就吓得把脖子缩回去了,原来,茶杯在沈娟看似柔弱的掌心里突然爆裂开了,唏哩哗啦的掉在了地上。
真是看不出来,这女人在人前表现的像个风尘一样,可是手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钱孙爱可不是个傻子,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身上是有功夫的,原来她是深藏不漏啊,乖乖隆地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娟拍了拍手,冷笑道:“都看到了吧?!”
钱孙爱心里抹了一把汗:“看,看到了,娘亲真是身手不凡,孩儿什么时候也有娘亲的本事就好了!”
“哼,你也用不着油嘴滑舌,我现在只跟你说一句话,以后在采石矶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然,你的下场就和这茶杯差不多!”
“这个嘛……”钱孙爱故意犹豫了一下!
“怎么,想过河拆桥啊,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沈娟生气的说道。
“也不是过河拆桥!”钱孙爱连忙舔了舔嘴角:“我就是想问问,娘亲您到底是什么人,难道……”
“废话!”沈娟厉声说:“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好,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嘿,那我就不问了!”钱孙爱很知趣的笑着说:“今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总可以了吧。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不管怎么说,徐小娇总是我家的大小姐,希望娘亲能够保护她的安全,这总可以吧。”
沈娟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那么一点忠心,其实这事儿也好办,只要你们两个快点成亲就好了!”
“成亲?!”钱孙爱全身一震,脑子里掠过一排省略号乌鸦什么的,暗想,这事儿恐怕徐小娇不会同意吧。
转眼间三五天过去了,不管徐小娇愿意还是不愿意,山寨里面都在准备着她和钱孙爱的婚礼,钱孙爱这几天都躲在房里不见人,最主要的他害怕穿帮,另外他也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逃离这个贼窝。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要和徐小娇商量商量,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让她忍耐下去,否则就跑不了了。他知道徐小娇住在什么地方,于是就一路走到了徐小娇的房间,在门口敲了几下。
由于山寨里的人对徐小娇有戒备,所以她只能一个人住,和吴月儿的房间是隔离的,所以过了一会儿之后,房门打开了,徐小娇一脸惊愕的在房门里面看着他,过了半晌,一把把他拉了进去:“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