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香!你不会得逞的!”水柔欢咬着牙道,她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些血来。
“这位姑娘,没有听说过吧,这白沙城中可没有我花留香做不了的事!”
“哼!区区一个白沙城中的青楼,竟然也想奈何我?”
水柔欢虽不能动,但是从她眼睛里射出的目光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花留香诧异,因为她隐隐地感觉到了,这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这倒是让她有了一种征服的快感,这些年来在青楼什么样的女子她没有见过。
下到奴隶,上到显贵小姐。
花留香本是奴隶出生,她生平最恨最嫉妒的便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当年她遇到崔雨薇,她就尝到了那种将权贵之人凌驾在脚下的快感。
如今这个柔柔,这样说话的语气,想必也不是什么一般的姑娘。
“我这白沙城中留香楼,你说小也罢了,破也罢了,“花留香用尖尖的染成鲜红色的指甲划着水柔欢的脸颊说道,“只要你在我这留香楼中,你就要听我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水柔欢是知道的。
更何况自己还住在这里白吃白喝那么久了,被花留香欺负她也是要忍下去的。
不过她要逼她接客,这是她一个公主断然做不来的!
“呵,我要生要死,你可管不着!”
事到如今,水柔欢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求死!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头,惨烈的疼痛让她差点晕过去。
“你要死?”花留香捏着水柔欢的脸颊道,“你死不了!”
水柔欢依然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舌头,鲜血汩汩地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她的眼神那样决绝,就像一心要奔赴黄泉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找了城中那神医,你可死不了,还是别浪费周折了!”
水柔欢大惊!
这个花留香,竟然知道了国师的预言!
此刻的水柔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只能惊恐而疑惑地盯着花留香。
花留香见她不再寻短见,直起身子来笑道:“这白沙城中任何事都逃不过我花留香的眼睛,何况是我留香楼的事。”
水柔欢满口是血,她已经疼痛到麻木了,她绝望地转过脸去。
这花留香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难道她会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水柔欢垂下眼睛,却看不到自己的肚子。
她很紧张,要是被花留香知道了,这个孩子会怎么样?
花留香这个时候转过脸来,她的目光正好停留在水柔欢的肚子上。
这让她不得不让她把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柔柔姑娘,你在我这留香楼也被伺候的太好了,你看你这白白胖胖的。”
花留香的语气里带着讽刺,可却让水柔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孩子的事。
“你最好自己收拾一下,赶紧给我伺候好客人!”
说完,花留香急匆匆扭出了水柔欢的房间。
她依然被绑在床上,那两个黑衣人被花留香招呼着出了她的房间不再在床跟前看着她了。
花留香大概是向水柔欢亮了自己的强大底牌,想用心理战使她自己屈服吧。
呵呵,水柔欢在自己的心里冷笑。
花留香固然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那个背负了整个国家的不祥的琉璃公主吧?
水柔欢她是在不祥中诞生,在不祥中生存下来,怎么会屈服一个小小的妓院老鸨?
想到此处,水柔欢从容地将口中甜腻的液体吐出来。
舌头伤了,她不能说话,她已决定要沉默地战斗到底。
她不会为了任何事,将自己的身子轻易让别的男人占了去。
或许是疼痛,或许是合欢丹,水柔欢感觉头脑好昏沉,好像睡觉。
不!一定不能睡过去,不能让花留香得逞!
她坚持着,咬着牙坚持着。
水柔欢在床上,自却不知此时的白沙城已经染上了炫丽的色彩,留香楼的大门已经打开,恭迎各方恩客。
花留香流转与各个恩客之间,将他们带到心仪的姑娘们床上,乐得笑不拢嘴了。
突然,这门庭若市的留香楼在一阵门外的马蹄声中安静了下来。
花留香扭着身子,斜倚在门边,看见门前简直是一个骑兵部队!
“爷……我们这是做寻欢生意的,请问各位爷可有需要?”花留香故作镇定问道。
其实她心里打着鼓,夜色中只看到黑压压的马还有穿着盔甲的兵,哪里看得清这些是什么人物?
哪里知道他们这是来寻欢的,还是要拆了她这留香楼?
而这些人骑在马上,堵在她的留香楼前,动静都没有,让她不得不害怕起来。
“各位爷,我们留香楼的姑娘可水嫩着,爷不下马来看看?”花留香一边说着,一边向留香楼里挥了下手,招呼着姑娘们出来。
悠琴今晚没有接着客,第一个冲了出来。
眼前的情景却吓得她不敢说话了。
花留香推了她一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个爷从马上拉下来。”
悠琴被推得一个踉跄,倒在了一匹马的肚子上,她扶着一位爷的小腿道:“哎哟,我站不稳了,爷下来扶我一把吧。”
马上的爷一阵风般从上面跳了下来,揭下了头上重重的头盔。
花留香这下喜出望外了,这不是那位出手最阔气的爷吗?
她赶紧上前道:“爷又来我们留香楼了啊,今儿个是要前几日伺候你那姑娘呢,还是要换个口味?”
“随便,这个,叫什么?”他指着吓得有些腿软的悠琴道。
花留香挪到悠琴面前,扶着她道:“这位是悠琴姑娘。”
“悠琴?这名字,可会七弦琴?”
“会会会,只要爷你喜欢的,什么不会?”
花留香推攘着悠琴上前去。
可是悠琴却胆战心惊的,小声附在花留香耳边道:“我不会七弦琴啊,妈妈!”
花留香看见那个男子,如同看见了金山一样。
哪里顾得到悠琴会不会七弦琴,直把她往那男子怀里推。
“快去!讨好了这位爷,以后有你的富贵!”
花留香一把将悠琴推到了男子的怀里。
“爷喜欢听七弦琴,不如先听悠琴唱一曲小调可好?”
悠琴也知道这是为出手阔绰的主,即使自己不会七弦琴,也只好哄着去自己的房间。
男子被带到了悠琴的房间,她放眼一望,根本没有七弦琴,便问道:“七弦琴在何处?”
这时候悠琴使出了她作为青楼女子的看家本领,她是最会留住恩客的。
“爷,这白沙城中都知道,不来我悠琴房中听小调可是白来了白沙城。”
说话间,她已经除去了自己最外面的那层衣衫,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蝉翼轻纱衣来。
她将琵琶抱在胸前。
这时男子才微笑着坐了下来,悠琴为客人倒了酒,这酒中她早就下了些合欢散,是比合欢丹弱一些的春药。
悠琴水葱一般的指甲在琵琶的弦间轮开了,慢婉的音调从她的口中流转而出。
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边,他的眼睛似乎望着遥远的地方,根本没看着悠琴。
他举杯狂饮,似乎有无尽的忧愁。
悠琴心中暗喜,她长得一副甜美的样子,最能逗客人开心的。
如今遇到这个客人有些忧愁,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拿下这个客人了。
她抱着琵琶唱着小调,身子却慢慢地像男子移去。
而她身上那件半透明的薄纱。
一壶酒还未喝完,悠琴已经坐在了男子的大腿上。
琵琶应声落地,悠琴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悠琴在男子的身上发出一串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然后她的手放肆地拔去男子身上的衣服。
这个客人沉默不语,攻势却是非一般的勇猛。
“啊……啊……我的郎君!”
“七弦琴!这没有七弦琴!”
男子生气地披着半间衣衫,冲出了悠琴的房间,大叫着。
此时的留香楼里,已经没有了其他客人,因为男子可怕的骑兵队伍,已经将这座青楼给包下来了。
“哎哟,爷不要着急……七弦琴有的是!”
花留香见这个情况,已经知道了悠琴这个急性子露了馅。
这位爷,财大气粗,看着也是不好惹的角色,她可不敢怠慢。
可是这留香楼里的姑娘,为了迎合客人,学的都是琵琶那些勾人的乐器,哪有会七弦琴这种沉闷玩意儿的?
“哎哟!”花留香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
她懊悔自己怎么把悠琴给推过去了,这明明是那日柔柔姑娘伺候过的客人。
他会再来留香楼,说明柔柔姑娘伺候的好啊!
“爷,这边请,这边请!”
花留香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过来她身边。
她附在那人耳边轻声道:“快去柔柔姑娘房间,为她松绑,另外去把关在地牢的兰芝给我带过来,还有拿上她那把破琴!”
“爷,请跟随我来,保准你满意!”
男子已经醉了,意识有些模糊,只被花留香领着胡乱地走着。
下面他的部下看着这场景,只能连连摇头。
那是他们威武的将军啊,可是每战胜利后,必进青楼寻欢,那时的他根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部下全部守在留香楼的楼下,不能让其他人进来这留香楼。
水柔欢的房间中,她还静静地躺在床上,此时她的意识也有些模糊。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变得无比坚强,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