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摸样也长得俊,这簪子正好配你这脸蛋儿。”
福善刚进这上善轩的时候,就看到了兰芝头上那美丽的簪子,没想到她竟将这么漂亮而昂贵的东西送了自己。
“兰芝夫人,这簪子,我受不起。”她低头,要伸手取下头上的簪子。
却被兰芝给按住了手,她道:“这是我送你这妹妹的礼,你怎么受不起了?”
“妹妹?”
福善显得有点受宠若惊,她原是一个奴隶,过着没有天日的生活。
幸得北辰的军队,席卷了那个城市,她才被救下,有了名字和身份。
原本出生低微的人,习惯了被无礼地对待,兰芝如此亲切地待她,让她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从今往后,你当我的妹妹,可好?”兰芝又问了她一遍。
福善的脸上,有两条小溪在流动着,她不住地点头,可嘴上又道:“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谁说不可以,我已经认下你这个妹妹了,我们是主仆,更是姐妹了。”
“谢谢兰芝姐姐。”福善乖巧地给兰芝行礼。
兰芝弯着嘴角,将她扶起来,道:“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就少写礼数吧。好了,下去看看热水准备好了没有。”
福善安静地退了下去,只剩下水柔欢不解地看着兰芝。
“多个心腹,也好办事。”兰芝几乎是长叹着向水柔欢道,这一路她累了,真的累了。
“姐姐,你的心思真周到。”
水柔欢这才明白过来了,兰芝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她,碧落国的琉璃公主。
自己果然是是不祥之人,要不是自己,兰芝也不会被连累至此。
“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姐姐。”
“说什么傻话,我作为崔氏的后人,能遇到你,这是命!”
水柔欢将头靠在了兰芝的怀里,她想着,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吗?
她躲在青楼里,却被北辰给占去了身子。
逃不掉的她,又被北辰给赎身了。
奇怪的是,兰芝也一起被赎身了……
这一切真是无法解释,除了命,她找不到任何答案了。
曾经她住在这个山寨,北辰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她却从这里逃了出去。
今夜,她又回到了这里,她不在懦弱不堪,她带着北辰给她的礼物,却愁思涌动。
这一夜,水柔欢没有合眼,她整夜看着北方的那片天空。
那颗最明亮的星,你是更加的耀眼了,还是更加暗淡了?
也很漫长,但总有过去的时候。
此时的香绣宫,已经有一小队人马开始行动了,这一小队人是由钟嬷嬷带着的,她首先去了小竹阁。
悠琴这个时候,正在屋里对自己的宫女发着脾气呢。
“谁要见我?又不是大王,要本夫人这么早就起来?”
钟嬷嬷,一进房间,就险些中了悠琴砸过来的一个小茶杯。
“这位是悠琴夫人吧,真是名不虚传啊。”
钟嬷嬷早已经从李嬷嬷那里听说了,有一位叫做悠琴的女子不好对付。
她本不是那么相信李嬷嬷的话,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又是哪位,敢擅自闯进我小竹阁来?”
钟嬷嬷见悠琴这样嚣张,也没有打消她的气焰,只略微行了礼,道:“我是香绣宫教习女官,钟嬷嬷。”
“哦?”悠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钟嬷嬷,这嬷嬷虽然老了,但是脸上却写着一股霸气,就如同留香楼的花留香一般。
她见了这时曾相识的眼神,收起了自己的怪脾气,突然乖了起来道:“钟嬷嬷,悠琴虽然是青楼出生,这宫廷礼仪也是懂一些的,就不劳嬷嬷亲自来教习了吧?”
这话,让钟嬷嬷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说这嚣张的女子,怎么一下变乖了,原来是怕学礼仪。
她在心里感觉好笑,不过面子上的威仪一点都没减退,因为接下来的事,必须要有足够的威严,她才能办好。
“兰芝夫人,奴婢这么早来此处,可不是为教习礼仪来的。”
悠琴似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道:“这就好。”
然后她看着钟嬷嬷命人端了一碗热汤进来,那汤里还散发这浓重的药味。
“这可是大王赐给我的补品?”悠琴问道。
“这是大王赐给你的。”
钟嬷嬷答道,悠琴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些得意来。
她又道:“是只有赐给我吗?”
钟嬷嬷摇头:“新来的夫人,都要喝的。”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不是补品,而是一世清。”
“一世清?”
悠琴重复了一遍然后脸色有些发白,出生青楼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叫“一世清“的是什么药。
正如其名,喝下这种药,就一辈子别想要孩子了,而且还会在手臂上留下一条青痕,所以叫了一世清这样的名字。
“这是的命令?所有夫人都要喝吗?”
钟嬷嬷将药端了过来,道:“是,所有夫人都必须喝下此药。”
悠琴转过身去,钟嬷嬷意料之中她会拒绝掉,于是便向旁边带来的几个强壮的士兵使了脸色,要强制灌药。
没想到悠琴却很利落地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让那几个士兵停下了脚步,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她那洁白的皮肤,勾人的锁骨,这样暴露在年强的士兵面前,谁人不动春心?
“都转过身去!”钟嬷嬷厉声训斥着那些士兵,然后又转脸将愤怒的目光射向悠琴,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然后你就不会给我喝那一世清了,钟嬷嬷。”
悠琴在钟嬷嬷的面前妖娆地扭动了一下身姿,那姿势像极了在勾引男人。
可是钟嬷嬷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锋利,她道:“奴婢不是男人,夫人你给奴婢看你的身体,奴婢也不会违抗大王的命令。”
“钟嬷嬷,你来看。”
悠琴将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的身体,向钟嬷嬷靠了过去。
钟嬷嬷这历经了世事几十年的女人,什么情况没见过,可是一个露着白花花身体的女子,向自己靠过来,姿势还那样的勾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停下来!”
“钟嬷嬷,不要躲着我吗,不然我怎么给你看这样东西?”
“非礼勿视!”
钟嬷嬷那凌厉的眼神,现在看起来,居然像一个贞洁烈妇,让悠琴差点没忍住笑。
“这怎么叫非礼了?”悠琴这下还来了劲,一个劲地往钟嬷嬷那边凑。
钟嬷嬷着实受不了这个淫荡的不像样的女子,便又命令士兵道:“来人,将她押起来,灌药!”
士兵们,背过身去,只听见这些撩人的声音,早就忍不住了。
钟嬷嬷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如狼似虎地向悠琴扑过去。
悠琴眼看那药汤就要灌到自己的口中,才知道这钟嬷嬷不是开玩笑的。
这下她只好用力叫道:“这一世清,本夫人早就喝过了!你们还是不要浪费大王的银子了!”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按在了悠琴身上,让她不得动弹。
还好钟嬷嬷这时候转过身来,悠琴又吼道:“不信你看,这就是那时留下的印记!”
“都退下去,门外候着。”钟嬷嬷见那些士兵对着悠琴垂涎欲滴的样子,不得不又命令道。
然后她无可奈何地向悠琴走过去,只见她将自己白花花的手臂高高举起。
那一道青色的痕迹,是那么的明显,是一世清的痕迹,没有错。
“你真的喝过一世清?”
悠琴慢悠悠地从地上直起身子来,,对钟嬷嬷道:“那一世清的价钱可不便宜,一般的青楼可舍不得给一般的姑娘喝这种药,不过我是留香楼的红牌,也就不一样了。”
钟嬷嬷想着,她这话也在理,而且这次大王带回这么些女子,也只有几人是被交代要灌下一世清的。
“你这印记不是画的,来糊弄本嬷嬷的吧?”钟嬷嬷虽然已经信了大半了,可是做事谨慎的她,还是拿起帕子,在悠琴手臂上擦了又擦。
悠琴早就有准备,她这印记虽然是当年为了躲避一世清之祸而画上去的,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擦得掉的。
“这下你该信了吧,钟嬷嬷。”悠琴说着,将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给顺了下来,顺势套上了钟嬷嬷那起了些皱纹的手腕。
钟嬷嬷微笑着将手从悠琴的手中抽开,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腕上的镯子,喜笑颜开。
“悠琴夫人,你为大王省下了要钱,真是兰心蕙质啊!”
“嬷嬷过奖了,嬷嬷才是为大王办事这么辛苦,这双手要配上玉好好保养才是。”
“哎……我们这把年纪了……”
钟嬷嬷开始沉浸在贪了小便宜的喜悦中。
昨日见李嬷嬷得了好处,而自己今日要去给夫人们灌药,定是得不到好处的,正郁闷着。
这不,自己竟然也得了值钱的东西,而这位夫人还早就服用过了一世清,自己也好向大王交代。
这时候,悠琴将嘴附在了钟嬷嬷的耳边,轻声道:“钟嬷嬷,我好心提心你一句,住在上善轩那两个,虽然也是我们留香楼出来的,可是她们是没喝过一世清的。”
钟嬷嬷笑道:“这个奴婢自然是知道的,一看夫人您才是红牌,别的姑娘哪里能够配喝这种药啊?”
钟嬷嬷高兴地戴着白玉镯子,出了小竹阁的门。
这小竹阁的位置,也实在是太偏僻了。
现在都已经是天色大亮了,这里却感觉不到一点阳光。
啪!
悠琴随手抓起了一件东西,砸向自己的管事宫女,厉声道:“刚才那老婆子那样欺负本夫人,你们一个二个是瞎了吗?”
“夫人,请息怒,那是教习钟嬷嬷,奴婢们……”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不知道户主!”悠琴骂着,宫女们跪了一地,半点声都不敢出。
她又继续骂道:“狗奴才!要不是本夫人聪明,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要被那老婆子弄掉了!”
这下宫女们低着头,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