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衍的话，看着他嘴角扯出的笑，实在很难想象他刚刚杀了一个人！杀人红尘中，谈笑酒肆里！
彪悍青年和那位老大，有些畏惧，因为他们也是这样的人，知道他心狠手辣，很可能下一瞬就举起屠刀。
他们不敢搭话，看着身前那位黑衣人。秦衍咬了一口兔肉，抬起头，满嘴是油的看着他，或者说是她。
没想到黑衣人居然是一位女子。
一位普通到了极点的女子，平凡没有一丝特点的面孔，平板没有一丝突起的身材，很平凡，是见之即忘的那种，那样平常的面孔，使得脑袋里留不住，转头秦衍迫使自己想起黑衣少女的脸。
前一秒才刚见过，下一刻就忘了，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五官都是模糊的。看不清形状。
秦衍心中骇然，要不就是她家中有长辈，替她做了一些什么，要不就是他的背景深厚，再要不然就是他的机缘太好，不然一个人的容貌不可能那么平凡，平凡到连脑海都留不住！
这已经不是平凡了！秦衍眼神渐渐凝重，面前这个少女一定不简单，也许对他有威胁也是错觉，很可能是可以取他性命的强大。
“你受伤了！”黑衣少女说道，声音如黄鹂一般好听，和那张平凡的脸极不匹配。
“恩，我受伤了。”秦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要将她的样子记住，不然那种记忆不见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的实力很强。”平凡的少女说道，但是这一刻她的眼睛有了不同，是一种深邃，给秦衍很博学的感觉。
“也许你们可以换掉我？”秦衍说着，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能性，但是想了想之后，觉得少女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不清楚那少女的实力。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我只是在寻求队友，去一个危险的地方寻找造化。”少女解释道，她感觉到面前少年的不凡，不愿交恶，想要结伴，这样的话，就算遇见了危险也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哦？你想我与你同行？”秦衍疑惑道。
与此同时那个彪悍青年和老大模样的人一脸的哭丧，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想到后来就是一阵的绝望。
“是的，他们的实力不够，去了也是送死。”平凡少女说道。
“那你们还呆着干什么？”秦衍看着那两个双股战战的男子，出声道。他并不是什么杀人魔王，出言不逊的已经授首，就不需要再增添新的杀戮。
那两个男子高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转身就往外跑，生怕跑慢了就被那个杀人魔王留下。
“你为什么放过他们？”平凡少女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魔王，不是看见人就想杀的。不说这些了，既然要合作的话，你先说说吧。”秦衍看着她，想要知道这样少女有那个地方培养的出来。
他感觉到，让人记不住她的，不是那张面孔的五官，而是一种神奇的气场，使见过她的人，都转眼就忘了她。
“说我？”平凡少女惊讶，“我叫柳娟。”
“柳娟？然后呢？没有了？”秦衍暗自斟酌这个名字，一样的平凡，就好像是平常人家随意给自家女儿取的一个有些美好寓意的名字。
“没有了。需要有什么然后么？”柳娟问道，她的眼变回了最初的样子，还是那样平凡，仿佛之前见到的深邃是错觉一般。
“恩？比如你来自哪里，你要干嘛去？”秦衍问道，问的方法很笨拙，直接将目的说出来。
“我来自天际王朝，要在这岐唳山脉上采摘凤珠花。”柳娟警惕的说道，忽然发现这个少年似乎管的太多了，因此她将来处说的很大，而且这明显是真话。
秦衍无语，“凤珠花？是那个可以快速治疗好外伤的凤珠花么？”
“不错，因为凤珠花的疗伤奇效，所以使它们开放的地方常常有强大的野兽看护，据我所知，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守护的野兽，是接近半步先天的赤羽鹤。”柳娟没有隐瞒，大方的告知，因为两人要合作，她必须拿出一些诚意，否则这个合作无法继续下去。
“凤珠花，治外伤之最珍贵者，常有野兽伴。”秦衍想起见过的《本草集注》的描述，觉得柳娟的说法没有错，不像是在骗他。
毕竟经历了信息大爆炸的洗礼因此识人也是会一些，就感觉来说，秦衍不觉得柳娟是在骗他。
“半步先天的赤羽鹤？”秦衍重复着，他知道药草，很多的药草，可是他一点也不了解野兽，对于半步先天的概念也有些模糊。
“半步先天，就是超越淬体十重巅峰的存在，却又没有突破先天的法门，而形成的一个奇怪的境界。他们的修为高出十重淬体很多，离先天也很远。”柳娟看着秦衍那迷糊的模样，作出解释。
“那赤羽鹤是什么？”秦衍听着柳娟说的话，发现她的逻辑很严谨，很难找到破绽。
“赤羽鹤，是一种野兽，速度讯若闪电，双翼如刀，锋锐无匹，喙像箭，无坚不穿。爪子似精铁，可以再悬崖峭壁抓出一个坑。”柳娟说道，解释的很清楚，连赤羽鹤所有有可能使用的部位都说了出来。
“你那么有信心我们可以打得过半步先天的赤羽鹤？”秦衍看着她，实在想不到这样的平凡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敢去末半步先天的存在的屁股。
柳娟看着秦衍，静静地看着，一股气势自她的体内爆发出来，然后不断的攀升淬体一重的实力，二重，三重……八重，九重，十重！淬体十重的实力！
秦衍的眼睛眯了起来，实在想不到，修炼的不是他那样的功法，却在他这个这个年纪，拥有了超越他的实力！
不简单！
“呵呵，淬体十重，可是我还是不觉得可以在半步先天的眼皮子底下采摘到凤珠花。”秦衍抽出刀，意思很明显，他想要试一试这少女的实力！
虽然他只有淬体八重的实力，可是一加上虚空刀和《帝尧神诀》他的实力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那你就来试试吧！”既然是组队的话，那么要分出个主次，要不然也许一加一会少于二。柳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对于秦衍的做法没有异议。
抽刀，横斩，其势猛烈，一往无前！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华，直接冲向柳娟。
柳娟眼神一亮，这横斩虽然看不出刀法有多精炼，但是速度很快，远超出他所表现出来的境界。而且，锋锐无匹！
柳娟小心应对，不敢用肉体抵挡，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匕首亮白色，有光华流转，看上去很不凡，“亮银匕，人阶高级武器，小心了！”柳娟善意提醒。
人阶高级，在兵器之中对应的是先天级的强者使用的武器。秦衍眼神一凝，果然不简单，连武器都那么不凡。
“此刀，我赐名虚空刀，品阶不详，不过想来不会低于人阶高级！”秦衍出声，既然柳娟都说了，那么他也告知了武器，不愿占一些小便宜。
“铿！”一声巨响，虚空刀斩在了亮银匕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两人一触即离，柳娟转了转手腕，心下凛然，对此行有了更大的把握。
“我的肉体，经过尧娆的恩？鞭笞？变得超越同阶不少，再加上试炼天梯的洗礼，应该强于淬体十重才是，怎么拼了个平手？”秦衍无言，想来这个少女也不是一般的淬体十重，如此看来对于凤珠花的采摘，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伤口有些疼痛，像是快要撕裂开了，碰撞使他的伤口要炸裂开了。
“铿！”长刀入鞘，窥一斑而知全豹，秦衍对于柳娟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不想在继续下去，毕竟他是一个有伤的人！
“不打了？”柳娟将匕首还入鞘中，上下抛着玩，匕首鞘有些精致，一个红宝石镶嵌在上面。
“我觉得，半步先天就算再怎么离谱，我们也可以在虎口夺食！”秦衍狂傲的说着。这是对他自己的自信，也是对柳娟实力的认可。
“原先还想你引诱，我来采摘，不过你的实力，得到了我的认可，你身上有伤，诱敌这种事，就交给我吧！”柳娟说道。她有不一样的神采，让人信服。
秦衍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不过既然是好意，他也就没有过多的推辞。有这身伤在，他确实不适合剧烈的战斗。
而且，对于药理很是熟悉的秦衍，知道采摘的时候需要注意哪些事情，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药性采摘下来。
“凤珠花不是单独生存，不知道要怎么分配？”秦衍说道，这是他很关心的一个问题。
“不错，那处的凤珠花确实很多。我的实力强于你，所做之事也比你危险的多。因此，我只能给你你疗伤需要的分量。其他的都归我所有！”柳娟说道。
秦衍不说话，凤珠花是奇花，疗伤有奇效。但是情报也是柳娟所说的，危险的事也是她干的，于情于理，秦衍没有办法索要更多。
“好，就这么决定了！”秦衍坐在火堆旁，继续吃着兔子。
“你要么？”举着兔子头一歪，秦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