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无心和穆子晴在燃火的现场待到了很晚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反而脑子里面就像是长满了乱草一般,烦极了的。
魅无心阴沉着脸,看着计划如此周密的行动,心里面隐隐有了些许不安和烦躁,扬起手狠狠地打在了一块石头上面。
“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计划得如此周密?”
魅无心对天嘶吼着,浑身散发的寒气把树上的鸟儿们惊得飞得远远的了。
穆子晴见魅无心的拳头都流血了,急忙上前,拿出了一块手绢儿轻轻地替他扎上了的。
“别担心,百密一疏,虽然说那个人计划得如此周密,但是肯定会有破绽的。咱们再找找,肯定会找得到的。”
穆子晴定定地看着魅无心的眼睛,眼底满满的都是肯定和信任。
魅无心勉强点了点头,心情仍然不好,脸上的神情也是带着些许疲倦的。
“不如找个样子吧,咱们去看看沈神医,看看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眉目,可能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的。”
毕竟,沈怀安才是当事人,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他很有可能比自己和魅无心知道更多的情况的。
“也好,咱们先去大牢看看沈怀安吧。”
魅无心颔首,两个人慢慢地在路上走着。
当经过酒肆的时候,魅无心停下了脚步,穆子晴了然,急忙拿着银子去酒肆买了一壶酒。
穆子晴举着酒壶,贴心而又温柔地笑着,“我知道沈神医离不开酒的,咱们带点儿酒去啊,他就可以开始消磨时光了,在大牢里面待着也不会那么压抑了的。”
“晴儿,谢谢你。”
魅无心低低地在穆子晴的耳边呢喃着,为她的贴心心底多了几分感动。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二人很快便到了大牢的。
“不行,沈怀安乃是杀人重犯,不能够被探视的。”
看守大牢的士兵一听说穆子晴和魅无心要探视的对象,立马拉长了脸,眼底更是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的。
“还没有被堂审,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杀人重犯?知府还没有判定的罪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看守大牢的士兵可以判定的?”
魅无心不悦,居高临下地说着,声音冰冷至极。
看守大牢的士兵闻言面子上面觉得过不去了,不悦地瞪了一眼魅无心,却畏惧于他一身的寒气而不敢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大哥,通融一下吧。”
穆子晴拉开了魅无心一笑,勉强笑着拿出了些许银子塞到了看守大牢的士兵的手里面,“您也累了,不如去喝点儿茶吧?”
虽然说穆子晴的心底不愿意,可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如今自己没有了权利的庇护,想要见一个犯人都是那么的困难的。
看守大牢的士兵掂量了一下那银子的重量,眼底闪过一丝不快,“这个,有点儿少吧?怕是喝不了几次茶的。现在物价贵啊。”
穆子晴闻言,便又拿出了一锭银子,“大哥,这够了吧?现在虽然说茶水贵,但是也没有贵到比棺材板还要贵的地步,不是吗?”
穆子晴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看守大牢的士兵见此,急急忙忙地捏紧了银子,打开了大门道,“那你们快一点儿啊。”
“知道了。”
穆子晴淡淡地答应着,便快步和魅无心走了进去的。
沈怀安坐在了牢房地正中央,沉默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色阴沉。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穆子晴见二人都是沉着一张脸,便笑着开口,“沈神医,美酒和美人儿来了,你确定不要迎接一下吗?”
“姑娘?”沈怀安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急急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向了一旁的魅无心,“主子,你也来了?”
“嗯,还带来了你最爱的美酒。”
穆子晴吧美酒从栏杆之中给沈怀安递了过去。
沈怀安打了了酒壶,痛快地喝了一大口,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的。
“美酒。多谢姑娘了,还是你最了解我了,知道我片刻都离不开酒的。”
沈怀安感激地看了一眼穆子晴,心情的沉重导致他勉强装出来的喜色并没有到达眼底。
“怀安,你说说看那一日的情形吧,我们也好想想看什么地方可能有破绽的。”
魅无心一针见血地提起了正事儿,脸色仍然是十分凝重的。
“嗯。”沈怀安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随即把那一日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那个陷害你的人肯定是在你回来拿银子和银针的路上放的火,对不对?”
穆子晴听了沈怀安的话便猜测着,心里面的不祥之感更多了的。
“嗯。”沈怀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根本猜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手。
“那,你有没有觉得在你和那对母子相遇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
若是要下手的话必定会在暗处观察着的,以沈怀安的武功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吧?
魅无心沉着脸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没有。”
沈怀安笃定地摇头,这正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若是有人跟踪我,我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的。但是,那一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我。”
“这……”
魅无心的眸子暗了些许,定定地看着沈怀安的眼睛问道,“你觉得,这是他们母子三人自己放火的可能性大不大?”
若是没有人跟踪,怎么会有人能够算计得这么周全、没有任何的破绽?除非,就是那母子三人干的好事儿。
“应该不会吧?”
沈怀安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母子三人是可怜无辜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毕竟,我和他们无冤无仇,而且,我可以算得上是对他们有恩的吧?”
沈怀安实在是想不出任何那些母子要害自己,并且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理由的。
“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蹊跷。”魅无心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难题的,“天底下我这种功夫,能够让你都听不出有人跟踪你的人屈指可数,他们不应该会做出这种放火烧起妇孺的事情的。”
“根本肯定还是在那母子三人的身上,他们肯定有问题。”
穆子晴也这么觉得,便急急地拉起了魅无心手,“走,咱们去四周打听打听这母子三人。”
“好。”
魅无心淡淡地看了一眼沈怀安,只是让他放心,二人便快步走了出去的。
打听下来的结果无不是母子三人一直都住在这儿,家境贫寒。他们家有一个女儿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被赶了出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一对母子想尽了办法赚钱想要替这个女儿治病的。
千篇一律的话,无不说这母子可怜,完全没有任何的新意,穆子晴听得有些烦了的。
“看来,咱们只能够去那个女儿在的那户人家去查一查了。”
魅无心思量再三,唯一能够抓住的线索也只有这一条的了。
“嗯。”
穆子晴点了点头,脑子却一下子冒出了一个想法,“哎,这些人为什么都只是说这个女儿被大户人家赶了出来,没有一个人提起那户人到底是谁?”
魅无心一听,也觉得很奇怪,急急地找了一个问过话的婆婆,“婆婆,您知道他们家的女儿是在哪一户人家工作过的吗?后来又被人赶出来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人说起过。”
婆婆摇了摇头,神情坦荡,没有丝毫的隐瞒的样子。
穆子晴和魅无心又拉着好几个人问了一遍,却发现大家都不太清楚。
“这其中的问题肯定在那个女儿的身上。”
魅无心和穆子晴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这个女儿到底有没有死?若是她没有死,那尸体又是哪里来的?”
“走,去义庄看看。”
魅无心想起了来这个村子的路上会经过一个义庄,便急急地拉着穆子晴去了的。
“义庄?”
穆子晴的眼底流露出了些许疑惑和不解。
“一般来说只有没有人安葬的尸体才会被送到义庄的。若是想要有一具尸体代替自己被火烧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来这儿找。”
魅无心淡淡地解释着,轻轻地敲开了义庄的大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看到了衣着光鲜的穆子晴和魅无心之后眼底多了几分诧异,嘀嘀咕咕地向着屋子里面走着。
“最近可真的是奇怪事儿多了的,前几天刚刚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姑娘来这儿要女尸。今个儿竟然又来了两个人,你们该不会是也是来要尸体的吧?”
“大爷,你是说前几天有人来要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穆子晴的眼底泛起了神采和光芒,急急地问着这一位看守义庄的大爷。这么说来的话,魅无心真的是猜对了的。
“是啊,长得挺漂亮的,穿得也挺光鲜的,就是脾气古怪,还大得很。”
大爷不满地抱怨着。
穆子晴闻言,惊喜地看了一眼魅无心,魅无心沉声问,“大爷,那你能够说出来那个姑娘是什么时候来要了一具尸体的吗?”
“嗯。”大爷沉思了一下,想了想道,“就是昨天晚上,差不多天黑了的样子。”
“对了。”
魅无心沉着脸低低地自言自语着。
“大爷,你还记得那个姑娘长得什么样子吗?”
魅无心急急地追问着,眼底带着几分期待。
“当然记得,那么凶的姑娘,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大爷点了点头,不解地看着魅无心和穆子晴,“你们两个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大爷,我们的朋友受到了冤枉,很可能就和那一位姑娘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希望大爷能够帮我们一个忙。”
魅无心对着大爷尊敬地拱手,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恳求。
穆子晴何曾见过魅无心如此放下身段来求一个人的?此刻也顿时傻眼了的,真的没有想到他能够为沈怀安做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