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夜探段家之后,两人找到了掌柜打探消息,“掌柜的,我想问你些问题。”
掌柜在白日里已经受到了惊吓,有些后悔白日里把段飞的消息和自己的推断告诉花末,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也知道自己店里这次住下的都不是什么一般人,这从花末白日里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来。都不想得罪,两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开口,为难的看了看玉逸和花末两人。
花末一看掌柜的表情,立马知道掌柜的在担心什么,这年头,明哲保身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何况又是小镇的一个无权无势的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掌柜手里。“我们只是问问而已,出了事也自然不会找到你头上来,一切后果都由我们来承担。”
“是,你不必担心,我们敢作敢当。”玉逸出声附和道。
“好,你们想知道什么?”掌柜的看了看沉甸甸的银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么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一年也不一定能够赚到的银子,既然没什么危险,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
“段家怎么走?”
掌柜的一听是这个问题,微微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按着这个路一直走,尽头可以看到段家的大门。”
玉逸客气的朝掌柜的点了点头,“多谢。”
之后两个人便急匆匆的飞身而去,掌柜的目送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苦着脸摇摇头,睡觉去了,这些事,他管不着。
两人一路未停跑到了掌柜的所说的路的尽头,抬眼一看,大门上端端正正的两个大字--段府。绕过正门,花末和玉逸同时飞身而上。
进了府内,两人奇怪的对视一眼。这段府中好像没什么人一样,黑漆漆的一片寂静。一盏灯都没有点。一路走来,更奇怪的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这可是住了整整一个家族,怎么会如此的安静。
正当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花末突然开口,“看那边。”
府里的东北方向亮起来了灯。两人正好发愁怎么找人,这下算了,还是先去亮灯的地方看看吧。
花末朝玉逸打了个手势,两人便默契的朝东北方向而去,背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到了东北面的院落后,隐约看到房内有人影晃动,听到房内有人说话。因为他俩离得太远没法听清,只能冒险下去。
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两人透过门缝朝屋内看去,普通的装饰与摆设,唯一不同的就是整个屋子里都透着和段飞一样的诡异感,搞得人浑身不舒服。看段飞的表情,正在发生着非同寻常的事情。
只见段飞满脸的恐惧,一副恭恭敬敬又害怕的不敢说话的样子,全身上下通通缩到了一起。目光紧紧的追随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敢有半刻离开。
花末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道,这段家段飞不可一世,竟然也有这么害怕的人。这个人身份肯定非同寻常,而且,有什么事非要这个时间来说。
段飞对面站了个黑衣人,看不清容貌长相,黑漆漆的一片中又不太方便再近。
“我想报复她,不然我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段飞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开来,好像就是想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吃了一般,不加收敛的恨意铺满了整间屋子。看向黑衣人时,又刻意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怒火压回了心中。
花末看着玉逸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心里知道这段飞一定说的是李慕甄。可是,这他们刚刚来到鲜花城,和此人更是毫无过节,又怎么会惹到他呢。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夜幕中慢慢浮出水面,让人心生疑惑。千头万绪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错过的,想要去沿着线头找到答案,但是在尽头却又中断。
玉逸瞳孔一紧朝花末示意。花末说着玉逸眼神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在段飞的手上拿着一小节蓝色的布料。看其边缘的话是撕下来的样子,仔细辨认,便可以发现那块布料,竟然是李慕甄的。
不敢确定的看了看玉逸,玉逸轻轻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真的和段家脱不了关系了。
黑衣人对段飞的话一直都没有表态,显然是在想其他事情。回过神来时发现段飞还在一直满脸希望的盯着他,只是摇了摇头。态度随意又坚决,不把段飞看在眼里。
段飞遭到黑衣人拒绝后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神色激动,几乎就快要手舞足蹈。情绪没办法再压制在心中,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报复回去。我都等了这么久,我不甘心。不甘心!”
黑衣人没有理会段飞在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接着对着段飞摇头。
“实验已经快要到了最后的阶段,眼看就要成功,我段飞帮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就只想的报复这个女人。”段飞抑制不住自己喷薄而发的情绪波动,喊出了声来。
突然,段飞的叫喊声停了下来。瞪圆了眼睛,瞳孔都是好像要掉出来的样子,极为可怖。和看到什么怪物一般,浑身无力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玉逸和花末都有些震惊,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过不论他是谁,看段飞的样子,对李慕甄的恨意好像绝不仅仅是一点半点而已,他应该是会找机会再伺机下手。
黑子人开口说话了,那样沙哑的嗓音。就如同好久没有饮过水一般,让人心惊胆战。一点一点中又透出直入人心的邪意。冷冰冰的划过在场每个人的耳畔,心生冷意。玉逸和花末心中俱是一惊,这般嗓音。“段飞,这些人你惹不起,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最近不要出门。”
段飞对着黑衣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将李慕甄在自己心里骂了好多遍。
夜,黑的如墨一般,将人笼罩在其中。
黑衣人没有理会段飞,突然朝着屋外花末和玉逸所在的位置看去。两人心中一惊,花末当机立断把玉逸拉到了另外的地方。
跳上房顶之后双双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多说什么朝府外跑去。
“好险,这人什么开路?”
花末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客栈再做商议吧。”
暗夜中,两个人的背影在空荡荡的街上一左一右跑了回去。在门外,便听到了李慕甄和炎阳一问一答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看到大家一群人都围在李慕甄身边,只有炎建国在一边没好气的坐着。
看花末和玉逸回来了,纷纷开口发问。“怎么样了师父,查出来怎么回事了么?”
花末顿了顿,“看样子是段家家主搞得鬼,不过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判断出来,他是对甄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次并没有成功。”
李慕甄左想右想,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能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了什么深仇大恨。无奈的摇了摇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进段府的家中,发现偌大一个府邸,在晚间竟然完全没有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玉逸有些疑惑的说道。
几个人一听纷纷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没有灯,不知是这段飞故意而为还是段府里面另外有些什么蹊跷。
“那发现什么事情了么?”炎阳担心李慕甄再次受害心急火燎的问道。
“我们发现了段飞和一个黑衣人在一个房间里面说话,段飞好像对那个人很忌惮。”
李慕甄秀眉皱了皱,这段飞是一家之主,为什么会怕那样一个人。出声说道,“哦?”
玉逸扬起了扇子,“那个黑衣人也许才是事情的幕后黑手,确实不简单。我和花末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炎阳瞪大了眼睛,“师父这么厉害的玄法都差点被发现啊。”
花末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两人是在谋划一件什么事情,准确来说。段飞只是里面的执行者而已,背后的还是那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几个人越听越奇怪,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鲜花城里的水可真不是一般的深。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段飞应该还会对李慕甄下手。你再好好回忆一下,真的没有见过他么?或者在其他事情上面和他有过什么纠葛。”玉逸慢慢对着李慕甄道。
“不会啊,我从小在深山老林里长大,出来以后也就在九皇子府里待着,也从未听舒无夜提起过和他有什么过节。”李慕甄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可能的情况了。
花末听了李慕甄的话,知道没有半点虚假,这个段飞。也许是此次事情的一个关键点,必须先从他那里下手。
李慕甄沉思了许久,他们在明,而段飞在暗。自古以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不如直接将计就计,让他们那边狐狸尾巴自己漏出来。眯了眯眼睛,在场的人好像都感觉到一股寒意,“计划是这样的……”
炎建国看着在一边和狐狸似得李慕甄,心中好像产生点畏惧和敬佩,这么小的丫头,竟然能到这种地步。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一般人,都能够陪着她出生入死,需要多强的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