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宫女房里偷了一套宫女服,想着有一天穿上到处转转这传说中的紫禁城。
于是等到了午休时,趁大家都在房里休息时,我悄悄换下了那套宫女服。
“芷蕊,芷蕊……”我轻轻叫了两声着,见没有回应,我赶紧走出了房门,像做贼一样的溜出了钟粹宫。
还是一样的青石板,只是相比现代少了一份沧桑。从小就对故宫感兴趣,所以来来回回去了几趟,却只是能看一看故宫一直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宫、坤宁宫、御花园。
当初对故宫的喜爱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记着想当年还背过故宫的地图呢,没想到今天就能用上了。
记着从钟粹门出去不久就是御花园了,想必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休息了吧。暗喜着,出了钟粹门径直向御花园走去。
“喂!你是哪一宫的啊。”听着有人再叫,我想应该不是再叫我吧,所以继续向我的目的地走着。
“喂!叫你呢!你站住!”我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好像整个回廊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陪笑着指着自己问:“姐姐是在叫我吗?”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你是哪一宫的啊?”说着话,她端着托盘就朝我走来。
“我是钟粹宫的。”想了想又补充道,“的宫女。”
她点点头,似乎不曾怀疑我,然后她将手里的托盘递到我的手上,脸色有些焦急地说:“你去乾清宫给万岁爷送茶,我肚子突然有点儿难受。”
送,送茶?我盯着我手里的茶,刚刚反应过来抬起头,她便跑得没了影。我举着手里的茶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幸运砸到我头上了还是灾难砸到我头上了。
乾清宫?一条线旅游的一个重要景点啊,这我再熟悉不过了,不知不觉脚下加快了步伐,心里生怕茶凉了,再惹着康熙老人家生气,一个命令下来,我的小命儿就玩完了。
不一会儿,我便捧着茶盘立在了乾清宫的门前,看着从里面纷纷走出几个身着朝服的人,想必不是大臣就是阿哥了,我连忙低下头请安。
待面前没有了人才稍稍起身,脚刚抬起来,胳膊就被拉住然后急急地松开。
“是你?”我和他异口同声的说。
我天,这叫什么?冤家路窄总相逢吗?
“你怎么在这里?那,那我府里的那个是……?”他说话和绕口令一样,除了那句你怎么在这里能听明白以外,剩下的话一句也没听懂。
他突然用凶狠的眼神瞪向了我。
“爷,咱有话好好说,你看我这还有任务呢。”我轻晃了一下手中的茶盘。他领意,只是说了一句“出来我们御花园见。”
“爷,这男女私自会见是要被杖毙的。”我提醒着他,无非就是不想与他碰面。
“你哪这么多废话!”一声呵斥的我不敢再说话。
我捧着茶盘走到了纱帘外,康熙身边的太监接过茶,一挥手命我下去。
一想到那个人在御花园便无心去,本想绕个道避开那个人,但是不料在月华门附近与他撞了个满怀。
“爷,您不是去御花园了吗?”
“就料到你会跑。”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微微的笑容,“跟我走,别让我拉你,如果你不走我就让太监押你走。”
我努了努嘴,“走,走,走。我说不走了嘛,那爷请您带路。奴才好生在后面跟着。”
他见我识趣,满意地点点头。
“我说爷,您肯定是个大官儿吧。”我看着他一身的朝服和刚刚在乾清宫里走出来不禁问道。
他笑而不语,只是闷着头走。
“九阿哥吉祥……”路过的太监宫女俯身向我前面那个人请安。
九阿哥?!爱新觉罗胤禟?!天啊,我怎么会招惹上他?!那个所谓的毒蛇老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随后才想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九阿哥,奴才之前对您的不敬,您可别记在心上啊。奴才只是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我记着上次你可是骂我来。”
天啊,这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再说了只是骂了一下,难不成给我记这么久?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谁知道我起来以后他会不会一掌把我打飞。
“怎么?没话说了?起来!”他的言语里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语气。我站了起来,但却不敢抬起头来。
一路跟着他,还是禁不住好奇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里是阿哥所吗?
“进来。”
我看他进了屋,而我却站在门前迟迟不肯进去。要是放到现代说进就进了,这是在古代,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严重的时空里,让我随随便便进一个男子的寝室?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阿哥,被知道了,我岂不小命不保?
“九,九阿哥,男,男,男女授受不亲,奴才还是站外,外面吧。”
“男女授受不亲?你都让我亲过了,还算男女授受不亲?”
记着之前看过某部小说,说着胤禟好色,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避讳。亲吻?不说还好,一想起那次,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是二十一世纪少女,在这么开放的年代里我怕啥,进就进。虽说这么想,但进屋之前我还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宫女,在宫里谈个八卦什么的,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一进到屋里,身后的门很快被他关上。他双撑着门,脸几乎贴近了我的脸。能明显感觉出他呼出的气息。
我本能的用双手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心里不断想着他要干什么?
“放心,我没有傻到要在这里对你动手动脚。”
“那,那你想干什么。”我别过脸去,为什么脸这么热?
“你叫什么?”
“陈,陈,陈晓晓。”脸的温度逐渐上升,像是火烧一样。
“郎幻蝶是你什么人?”
郎幻蝶?郎幻蝶是谁?突然想起陈子冉之前给我说过为了帮助陈幻蝶逃过这一劫,她早就认了一个姓郎的为爹。
我应该怎么说?说陈家为了帮自己女儿逃过选秀,我是冒名顶替的?那他会不会告发?不这样说我该怎么说?
“郎幻蝶是谁?我不认识。”
他突然用手别过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现在给我讲清楚所有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他是指什么?我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说:“你,你想要,想要知道什么?”
“之前你不是还在大街上当乞丐,然后你又去骑马,再之后你怎么又进了宫?”
“我,我娘死了,就在你给我钱之后,赶回去娘已经没救了。再后来弟弟发烧,我冒雨给弟弟去找郎中结果摔下了山,被一户姓陈的人家捡了去,再之后回去找弟弟,才发现他,他不见了。那户姓陈的人家本有个女儿,但不幸生病去世了,为了陈家不被治罪,我顶替了她家的女儿进了宫……”
啰啰嗦嗦一大堆,到了最后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他会不会相信我啊。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我频频点头,“是真的,我,我哪敢欺骗您。”
他终于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拍着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气。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先回去吧。”他背对着我,我点头应着“是。”
走出阿哥所,所有欣赏皇宫的热情全部被他的一桶冷水无声无息的浇灭了。失落之极的往钟粹宫的方向走。
“四阿哥吉祥。”身边所有的人都纷纷行礼请安,我定在原地看着迎面走来的所谓的四阿哥,这才想起,慌张的行礼,就连脚步都弄错了。
暗棕色的长袍在我面前一扫而过,我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却不料触及到了他的眼神,又行色慌张的低下眸子。
天啊!我居然见到了未来的雍正帝!真不愧是冷面王,这面无表情的样子比那个笑里藏刀的九阿哥还恐怖。
听着旁边没有了动静,站直了身体。这行礼的姿势还真是让人吃不消啊。走到钟粹门,就见掌事姑姑站在了门口,就像守株待兔的农民在等着我这只兔子落网。
我笑着黏上了明玉,“姑姑,您没休息啊?”
“奴婢记着之前给小主说过,在下一轮选拔之前不能私自出钟粹宫,小主这换了宫女的衣服是去了哪里?”
“姑姑,我就是出去逛了逛,您莫生气。”我晃着她的胳膊,就像再给生气的老妈撒娇,请求她的原谅。
可谁知她竟不吃这一套,甩开我的手,严厉地说:“就罚你在院内罚跪两个时辰,今晚不许吃晚饭。”
“姑姑你一点儿也不可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冲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着。
跪就跪吧,谁让我来到了这个封建社会,谁让我这么倒霉又进了皇宫呢。只是这漫长的两个时辰,怎么跪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