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森谷楚冷冷地甩出了一句。
“好,好,我放开,那你别生气了。”浅羽一铎手足无措地把手刚一放开,森谷楚的身体由于惯性,居然就朝着地上倒去。
就在森谷楚知道自己可能就会摔一个狗啃泥的时候,腰上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她下意识地朝着浅羽一铎的方向转了头,着急的浅羽一铎的脸也正凑上过来。
“邦!”额头对鼻子,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一阵酸痛的浅羽一铎紧张得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
“啊!”两个人同时倒地的瞬间,浅羽一铎用力把自己的身子一转,来了一个一百八度的反转,他躺倒在了下落的森谷楚的身子下面的草地上,而森谷楚正面朝下,落在了他的坚实的身体上。
森谷楚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接触,当然上次她昏睡的时发生的事情,她自己一点都不记得。
额头的疼痛,让她抬起了头,可目光正与浅羽一铎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呃,什么情况,这个死男人是怕我摔倒,有意躺在了我的下面?呃…太丢人了!
尤其是那只大手还是她的腰间按着,笨狸的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那么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为什么脸这么热!
就在她的脸涨红的同时,浅羽一铎感觉到嘴里有股咸咸的味道。
“你,你,流血了!”森谷楚马上扶着旁边小树豁地站了起来。
浅羽一铎也不知道自己的鼻血是因为刚刚被她撞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出于善良,森谷楚马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丝帕递了上去,就在浅羽一铎的目光变得奇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七皇叔怎么会在这里,噢…还有森谷二小姐,你们这是…”太子驾着马,从这里路过,嗒嗒的马蹄声告诉森谷楚不只是一匹马,还有一匹。
呃,又一个讨厌鬼!
森谷楚嗅得出那是史介的身上特有的一种淡淡荷香。
“哟!森谷二小姐不是还有几天就嫁过去了吗?就这么几天也忍不住还要见见自己的情郎?!”史介的话刺耳极了。
可当他驾马走近时,才假装认出了摄政王爷,下马行了礼,“见过摄政爷,小民刚刚失言,还望尊驾莫怪。”
被两个小辈撞了一个正着的浅羽一铎还在流着鼻血,他把从森谷楚手里得来丝帕往自己的鼻子上一塞,一摆手,“你们都起来吧,我便装出行,就是不想有这么多的礼数。我还有事,借太子的马一用,我先回去了。”
摄政王不等几个人再说什么,已经飞身上马,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森谷楚斜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着史介的身体,可是这个白衣少年居然还是平静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什么没有认出摄政王,他就是故意在捉弄我!
“太子殿下,您还是要小心些,有些人啊,不只能看表面,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还真得留心!”笨狸虽然吃了他不少的荷花糖,可还是不是想让这个家伙在语言上得胜半点,尤其是刚刚那明明是一个误会,他居然这么说!
森谷楚的目光能杀两头牛。
“好啦,你别瞪我了,我身上没有糖!”史介一副很冤屈的样子。
“呃?糖!”太子就想起了自己的桂花糕。不由地就叹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明天的定亲仪式也要按照皇家的礼仪进行是吧!”史介说完,就打算拉着太子离开。
“站住!凭空污我清白,居然还是离开!”森谷楚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生气”。
“呃?”史介是没有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没事,没事,你就当我乱说好了。”史介应承了一句,又转向了太子。
“是啊,原本侧室是不需要这些规矩的,可是我觉得不能亏待了宋王的女儿,就按着正妃的仪式和规矩,一点也不给她落下。”太子说起话来就是好听,那么文绉绉的。
森谷楚听着太子的话,目光变得柔和多了。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之前的那几只烧鸡,我可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了。”笨狸的话一出,倒让史介的身子一悚。
“呃…太子殿下,我们今天不是出来吃东西的,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是啊!”说着冲着太子挤了挤眼睛,可是太子根本就没有看出他的意思,反而愣了一下。
“什么?事?”太子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什么事情时,森谷楚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朝着史介的肚子上一拳,打完二话不说,转身就径自走开。
挨了一拳的史介反而高兴地一抬头,他知道森谷楚是不会去饭馆里自己买鸡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宋王府里的热情非常,大小姐的定婚仪式,怎么能差呢!
虽然有几个婆子和丫头也在暗地里嘲笑地嘀咕了几句,可是大小姐毕竟就是大小姐,排场是要有的。
太子府里也一片欢腾,上次的事之后,太子府里之前的那些下人大多又回来了,仁慈的太子虽然没有惩罚他们。下人们从那这后侍候的更尽心尽力。
上午行了礼,森谷乔一直都安静的像一个哑巴,这倒是让南宫氏很安心,可最了解自己女儿的宋王却有些担心,见她一整天都很安分,入夜时宴会开始之后,那张紧绷着的脸,才有了一抹笑容。
森谷楚在南宫氏的命令下,被春天和一群小丫头打扮得像高贵而娴淑。虽然她不想被当成一个布娃娃似的,摆弄来去,可是没有办法,到人前的事,她确实害怕自己会丢丑。
一直都站在宋王和南宫的身后的森谷楚,不是今天的主角,什么规矩都不知道的她只能听春天的安排。
“摄政王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让嘈杂的太子府大厅里安静下来。
森谷楚这是自昨天把这个家伙的鼻子撞出血之后,第二次直视这个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
森谷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从来都是不开听闻,只用一双人类的眼睛去看,反而静心得多。
可今天的他,呃…太…英俊了。
一身暗黄色团绣蟒袍,头戴翠玉冠,腰间还佩了一对羊脂玉佩。让笨狸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把嗅觉关闭,可还是嗅到了远在门边的浅羽一铎身上的兰香。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小动作却被浅羽一铎投过来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笨狸感觉到心里好你有一把火燎得自己不知所措。
呃,他不会是在目光里放了什么咒?我,这是怎么了?自打昨天开始,这眼前怎么就全是他的样子!
整个大厅里的人全都福身下拜见的时候,森谷楚却在一个劲儿地摇着自己的小脑袋,她还站着。春天一见这是不合礼法的,马上伸手,从旁一拉,不拉还好,这一拉森谷楚本来头上就戴着不少的金饰,那一要金步摇却飞了出去,正打在了南宫氏的后颈子上。
“噗!”摄政王没有忍住,他乐了。
摄政王半天不开口让大家平身,居然还乐了,什么情况。
领事老太监轻咳了一声,浅羽一铎才轻声道:“大家都起来吧,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不必多礼。”
文武百官都起身,今天满朝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还有不到的小官也都备了礼物。就连被送去皇陵的泽王也被特赦参加了这场喜宴。
春天和春梅,一个扶着森谷楚帮她把乱了的头发理正,一个马上轻轻地去南宫氏的身上取下了那支步摇,好在只是宋王妃的贴身婆子瞪了她一眼,南宫氏因为心情不错,根本就没有回头去看,她大概料到了是那个不懂事的森谷楚又弄出了什么,但她也是要做王妃的人。
她没有计较。
众宾落座,酒席正酣,隔着自己面着遮着的红纱的森谷乔看到了泽王。
她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因为自己要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与他相会必定成为一件不难事。
她起身在小丫头的搀扶下,出了大厅,又过了几道回廊,她把小丫头遣走之后,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悲哀。
一个曾经被人们说长道短的大小姐,如今悲伤起来,这真是有些讽刺。
“乔儿!”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泽王殿下!”森谷乔居然给他行了礼。
“呃?乔儿,不必这样!”泽王的手就要往她的香肩上伸去时,森谷乔往后一撤身子,“王爷自重,我现在是准太子妃。”
森谷乔的态度让浅羽泽心里很不舒服,“你是怪我上次没有再联系你吗?乔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浅羽泽正想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的时候,后面跟上来了一个小丫头。
森谷乔转身,好像路过浅羽泽的样子,不作声,不也回答,这倒是让这浅羽泽对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另眼相看。
就在小丫头马上就到两个人跟的一刹那,浅羽泽说了一句,“我有办法让太子退婚,你别急。”
森谷乔还是没有理他,跟着小丫头回到了宴席之上,那一天,太子似乎有些过于高兴,居然喝多了。
摄政王则一改平时的酒量,酒没有吃多少,目光一直不离森谷楚。
似乎很平静的宴席就这么结束了,一直到森谷楚的轿子到了门口,春天一伸手掀起轿帘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