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介听了这话把嘴一抿,不高兴地把自己的目光严肃了起来,“我本来就很健康!虽然有些会莫名地头晕。”
“公子您别着急,听我从你一岁说起呢,还是三岁?”珮瑛这也太能磨叽了。
她的话一出口,倒把站在亭下的春天和春梅都逗乐了。
“什么一岁、三岁的,你只说现在!”笨狸知道她碎嘴的毛病,略带愠色说道。
“噢,那就是一句话:公子有余毒未清,好在现在有外力在为您驱毒纳气,公子现在没有大碍,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珮瑛说完,就跟没事人似的,大步回走,越走越小,又回到了那朵芍药上,睡觉去了。
毒?还余毒?!真是无稽之谈!
史介把自己的目光一收,真的严肃了起来。
“怎么?史大公子不相信啊!我这小戏法,虽然说是戏法,可也真的很管用,如你不信,可以在你食用之物中留心就是。”笨狸知道说多无益,且小树妖是就医仙的事,又不能明说。
“了解您的好意,我回去查查便是。”史介心怀疑虑出了宋王府。
笨狸听他走远,把春天与春梅叫到跟前,唤了鬼仆出来,大声道:“你们去查,他有古怪!”
摄政王府里安静得只有树头的蝉鸣声声。
浅羽一铎望着空前的那一株高大的柳树,柳枝与长发披拂,他的眼前全是林谷楚的影子。无法挥去。
“唉…”他居然叹了一口气。
站在门外正在站在打盹的大管家,听到他的声音急忙正了正身子,努力地睁了睁眼皮。
不到一刻钟,两个黑影又现在了书房里。
“主子!”大虎回道。
“嗯,怎么样?”浅羽一铎有些不安,神情却故作镇静。
“回主子,不是泽王的人!虽然他们极力在掩饰自己,从衣着和身上的纹身都是在模仿泽王府的风格,可是还是技差一筹,确实不是泽王的人。”大虎回答的细致,小双躬身细听。
“栽脏嫁祸!”浅羽一铎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会是这样,但还是要证实一下。
“在交手时,我就感觉到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太一样!”浅羽一铎又停了停。
小双抿着嘴说道:“主子,他们的目标不是王妃,那边是不是就把人撤回来就好。”
浅羽一铎把手一挥,“不要撤,放着吧!你们去吧。”
小双刚要起身,又跪下道:“对了,主子,那边的森谷乔刚刚换了男装出门了,方向是皇陵附近。”
“噢?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浅羽一铎安排好之后,心里着实有些不安,他也换上了便装出门,到了宋王府门外。
森谷乔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现在完全在别人的目光之下,当她驾着马来到了皇陵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后,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朝着一间民屋走去。
“乔儿!可想死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黑暗的角落里。
“哼!不是应该守着皇陵吗?还让我来干什么!之前我母亲那么试探你,你居然都无动于衷,你,你真是让我看走了眼!”森谷乔经过了两次事件,对这个泽王已经失去了信心。
“乔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安全,所以才没有动什么声色的。”浅羽泽现在怎么说都有理,只看森谷乔会不会相信了。
“我的暗卫多的是,我能不知道你没有死吗?我也几次想到你那里去看看,可是我这边怎么能脱开身,你也知道,我是做大事的人。”浅羽泽又是一套说辞,不过好像很有用,因为森谷乔,已经把转向一边的头转了过来。
她这一转不要紧,倒把浅羽泽吓了一跳。
“啊!你,你是怎么了?”只那一瞬,他被森谷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脸,吓了一跳。
虽然在众多大夫的大力医治下,那些疮包都不少都已经消退,可还是有那么几个正在冒着脓液。
“我?我还是被你这个负心人给害的!经历了这么多,我能不内中聚毒吗?唉…”森谷乔居然撒起了娇来,她假装哭泣。
“噢,那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浅羽泽把硬是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了这个现在变得丑丑的女人的肩上,还用手轻轻地给她拭泪。
“好啦,你还不相信我吗?”泽王又开始了他的说服。本来就没有对他死心的森谷乔,听了他的话心里当然高兴起来。
“你的老婆什么时候休掉!”森谷乔又拿出了小女人的那种嫉妒心。
“我就是不休掉,我也从来都不理她们,她们不过是我的力量,知道吗?她们的娘家都是有实力的家族!”泽王从来就没有对哪一位妻子有过真心,这话倒是真的。
俩个人你侬我侬了一阵子,泽王才切入了正题,“我见到了一个人!他称自己是天师,前几日我在皇陵外偶遇到他,他居然能预测风云!乔儿,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森谷乔奇怪地看着他,心里满是疑虑,“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泽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浅羽泽也不是善类,可是他居然没有听到在房顶上的蹲着的一个人,正把他的话完全都听到,稍后闪身而去。
夕阳的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森谷楚已经回到了宋王府门口,正巧遇到又来给森谷楚送糖的史介。
森谷乔没有放下脸上的面纱,但这个白衣少年整天缠着森谷楚,让她不知来了那么一股无名之火。
“我说史大公子,你也太过分了吧!”她劈头盖脸地来了这和一句话之后,让史介一愣。
“怎么?森谷大小姐的毒都排出来了!真不知道是毒还是坏…啊…”史介更是嘴上不饶人。
“哼!有些人就是脸皮厚,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人家马上就会成为摄政王妃,这一天一趟,一天二趟地来看望,是什么意思啊?!”森谷乔有意停下步子,顿了顿语气说道。
“噢,对,你也不用回答!这些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哈哈哈!”一阵阴恶的笑之后,她转身自己的乔云楼。
史介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离开。
回到乔云楼的森谷乔,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了一张写了字的纸。那上面的字有些潦草,从小到大都不是很认真读书的森谷乔,也只是认得几个字罢了,至于这上面写的,她还要找人给辨认一下。
“胖丫呢?”森谷乔发现自己的领事大丫头不见了。半天才有人把她找了回来。
“这个啊,大小姐,俺就认得,你不用找别人了!”胖丫把自己那比胡萝卜还要粗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上面的字,吱吱唔唔地念道:“…九…,辰…什么…什么雨。”
念完还装出一副很学问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样,大小姐,我会吧!”
森谷乔已经瞪大了眼睛,把胖丫头吓了一跳,“好吧,我去,我去!”她起身拿起那张纸,出门向帐房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称,她拿着另外一张更清楚的纸张回来了。
“本月十九,辰时至巳时,会有冰雹?!”森谷乔把那纸一扔,很不在意地说道:“我当是什么呢!不过就是哪个老道士的疯话,现在这么大热的天气,怎么可能会有冰雹,时辰居然也说了出来!扔了扔了!”
森谷乔向来就不相信这些天师地师的,她把那纸往自己的地上一扔,倒被胖丫头小心翼翼地收好在书架之上。
虽然隔了几条巷子,可是森谷楚在楚云阁里还是感觉到了有些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把它感应出来。
至于是什么事,她却没有办法感应得更清楚。
“哼!”笨狸猛地敲了一下桌子,看了看自己感应的方向是乔云楼,心里就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安,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二小姐,您没事吧!”春天看到森谷楚向来开朗的笑容居然收敛了些,担心地问道。
“嗯。走,去花园。”过花园的路就经过乔云楼,她是想利用自己路过那里的一点机会来看盾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主仆三人路过那里的时候,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森谷乔的脸好多了,门前本来多出来的那些个大夫的软轿也不见了。
安静、安静、安静!怎么可能,即使我的法力消失,可是我的嗅觉也不会不灵敏!为什么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强烈的感应呢!
森谷楚想着,居然就停下了脚步,在乔云楼的大门前,而正巧的是,森谷乔又带着面纱出来了,身后是十几个婆子丫头。
“哟,这不是二小姐嘛!”胖丫头有时候说起话来,像是个缺心眼的家伙。
森谷乔停住脚步,轻哼了一声,昂起头来,“我说,傻子你今天不用去试嫁衣吗?哈哈,不用试也行!美与不美又能怎么样!”这倒是她一惯的作法。
一想到森谷乔的内心可能出现更多的坏想法,笨狸马上把自己的听觉和嗅觉关闭。
“噢,见过姐姐。”得体、大方。在森谷乔身后的所有丫头婆子,早就对这个从前的小傻瓜改变了看法。
春天、春梅向森谷乔行了礼,森谷乔身后的一群婆子也向森谷楚福了身子。
看起来,很平和的见面,却又在森谷乔的一句话里变了味道,“别以为你攀上了个树枝就会真的变成凤凰!哼!森谷楚?!森谷这姓?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