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檐雕栋,画脊琉璃,大齐国摄政王府里的客人才刚刚散去,中庭之中就是一片混乱。一群仆人扶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向摄政王的寝殿走去,领头的是一位年老的嬷嬷。
“我看她的脑子不怎么灵光!?”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小丫头,回头看着老嬷嬷细密的皱纹,轻轻地说道。
“别瞎说!”老妈妈回头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丫头。
小丫头赶紧吐了吐舌头,跟在后面的几个丫头扶着那位姑娘进了房间,把她身上潮湿的衣服换了下来,将她平放在摄政王大床的中央,大家的动作也不轻,可这位姑娘眼睛居然没有睁开,好像死过去了似的?
小丫头纳了闷儿,又回头瞄了一眼老嬷嬷,轻声说道:“嬷嬷,她是不是死了?”奇怪的神色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又乱说话!”老嬷嬷的心里也在犯着合计,可是她并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眼前的这位姑娘,正是摄政王府里将来的女主人——宋王府里的大小姐,森谷乔。
今天正是她和摄政王订婚的日子,在大厅众人的面前行过礼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从摄政王府到宋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寻找了整整一天,才在后山的树林里发现了身着喜服,一脸污垢的她,只是她居然在昏睡着。
老嬷嬷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觉着这件事很不简单,回身冲着门口的小丫头喊道:“快去把御医喊来。”
半盏茶的不到的功夫,御医躬身而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高大而魁梧的男人。
他刚年过而立,眉如剑拔,目光如炬,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既是英姿飒爽的美男子又是大齐不怒而威的摄政王。站在门边的嬷嬷和丫头看见他进门,都齐刷刷的行了礼:“王爷安好!”
“嗯,起来吧!怎么回事?是在哪里发现她的?一直在昏迷的吗?”摄政王走到了床边,神色紧张地看着这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女孩,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接着回身冲的老嬷嬷说道:“怎么回事?她的脸上这么脏,去毛巾来给她擦擦!”
当老嬷嬷拿着湿毛巾的手移开后,摄政王的目光凝聚,他马上把手伸到了姑娘的额头,微微用力地抹了一下,一朵如红色半开莲花的美人痣出现在摄政王的目光里。
他回身看了看身边的老嬷嬷说道:“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她不是你们的准王妃!”
摄政王的话一出口,老嬷嬷和身后的几个丫头吓得都跪在了地上:“王爷饶命,可是她明明穿着的是准王妃的喜服,再说,她和准王妃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就说不是…呢!”
老嬷嬷已经吓得浑身抖作筛糠似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她身后面的小丫头们,干脆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王爷说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还狡辩!准王妃的额头上明明没有这颗痣,你们是在哪里发现她的,等到她醒来问清楚,是哪家的孩子送回去就算了!”站在一边的管家紧跟着说道。
摄政王转身离开,没有再理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就在他的一只脚跨出房门时,床上的女孩猛地睁开双眼,突然朝着地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她的这个动作,倒把满屋子的嬷嬷丫头都吓了一跳:“哎呀,怎么回事?”御医抬头看了看摄政王的身影,没敢动。
摄政王正了正身子,一摆手,示意他去治疗。御医急忙回到她的床前,轻轻地给她把了脉,接着又开了两付汤药,才转身俯首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一碗汤药下肚的笨狸睁开了眼睛,镂空隔断、轻罗围缦,缕缕轻烟,更有兰香萦绕!
喵了个咪的,渡劫之后还会换地点吗?只是刚刚那道血光,我并没有躲开啊!呃!头疼,晕,身体沉重!怎么这么多反应,是渡劫后遗症吗?老妈也没有说过啊!
笨狸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清脆的声线响在耳边:“哎呀,你醒了!你是哪家的小姐呀?你为什么穿着我们准王妃的衣服,刚刚我们还真的认错了!”一个小丫头站在她的床边,见到笨狸醒来就絮絮说道。
刚刚还很紧张的老嬷嬷这会儿进了房间:“醒了吗?!”她的额头昂得高高的,似乎是在用鼻孔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