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狸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就已经握了拳,丹田提气,双腿坚如磐石,像正要进攻的小老虎似的,随时准备出招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皮肤白净的花样美少男,似乎有些吃惊的看着笨狸带着些愠意的表情:“怎么?傻妹妹今天不想跟傻哥哥玩儿了?!”
听了他的话,笨狸想将错就错,把红樱似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瞪着毛乎乎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花样少年,会有什么说辞。
就在这时,太子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翕动着,他居然把手伸了上去,就轻轻地抚了抚笨狸的脸蛋:“真是傻的可爱,你又忘记傻哥哥了吗?你真让我头疼啊!我每次来见你,你都不认得我了,我每次都得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爱抚?!还是…非礼!!
笨狸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喵了个咪的,二千七百年了,就是我那些个姊妹也没有谁敢去摸我的脸?!老狐的脸儿摸不得,你没听过吗?!
笨狸气愤地把手一伸“啪”的一下把太子的手打掉,一言不发,转往后面的小凉亭走去。
太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尴尬,从来都任自己摆弄的森谷楚,居然用行动拒绝了自己。看着笨狸向着前面的小凉亭走去,他也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凉亭。
站在原地的泽王只是看着两个举动, 不跟春天搭话,他只是这一脸的严肃,透出些安然。
“哼…两个傻子。”他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露了出来。
春天深深的瞟了他一眼:“你别胡说啊!我们二小姐才不傻呢!”
太子莫名其妙与笨狸对坐在石凳上,隔着中间的小小石桌,他突然就带着忧郁的神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觉得你不记得我,我才能安心把我所有的话都告诉你。”
笨狸听到这句话,抬起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暗芒,又不动声色耷下眼睛,她努力把自己眼睛里的光收起,打算仔细聆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她怎么见我就叫我傻妹妹,原来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倾诉的对象,好吧!看在你长得还过的去的份上,今天我就在你的面前再装一回傻。
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笨狸一声不出,有意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作傻瓜状!
“知道吗?每一次和你面对面的坐着的时候,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心里话都说给你听,在这个齐国,诺大的国家,人人都说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谁知道我身上的重担我心里的苦恼呢!”
“父王莫名其妙的就病重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族长让我听大臣们的,可是现在大权已经被摄政王夺去,近亲我的大臣卸职的卸职,远调的远调,就算是有几位老大臣,还在朝中,可谁又敢替我说话呢!”说着太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笨狸听到这里,把眉头一句抬了抬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个,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想不到他的苦恼还真多呢!不过太无聊!
笨狸又想起了关于自己这次渡劫失败,还有那真身消失,唉…她不由地就把太子嗡嗡的说话声全部忽略,自顾自的唉了一口气。
太子看到笨狸抬起眼睛,感觉他今天的目光里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但他也没有多想,他也不愿多想,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
“母后去世的早,扔下我,如果病重的父王死去了,我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和下场,我现在真羡慕你呀!没有谁会因为权力和金钱,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为什么会生在帝王家。”
太子继续说道:“你猜,我的愿望是什么?我只想种几根竹子?养些花草,养些鸟兽,写写诗,弹弹琴,再有一个你这样的知己,能够让我倾吐心中的烦闷,此生足矣。”
我勒个去,刚刚还义愤填膺,满腔抱负!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想远离世事的人?文艺小青年啊!
笨狸有些不耐烦,她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支着自己的头,歪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看着他粉红的唇,上下翕动着,鼻梁高挺,剑眉紧蹙,眼神里时而忧伤,时而兴奋,时而深邃,时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