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若予轻叹一声,随即低下头,再抬头却微笑着道:“既然大人跟我攀交情,那我倒是想求求大人,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公公先安然下葬?”
杨铭脸色微变,真是冥顽不灵,张家父子都是聪慧的,怎么这张若予却如此的不识时务,他冷笑一声,旋即对着身旁的人招手:“我怀疑棺椁里是穆侯通敌叛国的证据,来人,给我砸开。”
穆宁大怒,拔剑往外,怒声道:“你们谁敢!”
“你们想谋逆不成!”杨铭也大怒,旋即又对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人拿下。”
“杨大人!”张若予提高声音上前,拦在棺椁跟穆宁面前,直直看向杨铭:“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是又如何?”
“杨大人现在手握重权,而穆侯府正是危机之时,你想着落井下石无可厚非,但是你能保证穆侯府真的无法洗脱冤屈?倘若你今日羞辱了穆侯,他日穆侯府重新站起来,你觉得这结还能化开吗?”
杨铭怔了一下,旋即大笑一声:“你觉得穆侯府真的能摘掉通敌卖国的罪名不成?”
“看样子,大人是不打算罢手了。”张若予依旧站在棺椁前,目光直直盯着杨铭:“既然如此,那就从我的尸体上他国去。”说着,她把手紧捏成拳头,面色一片坦然:“大人是朝廷命官,又有皇命在身,我不敢阻拦,但是我可以死谏。”
顿了一下,她又道:“但是杨大人你记住,我这条命到底值多少?”
杨铭大怒,眯眼打量张若予:“你觉得我怕了你不成?你敢威胁!难道你不知道抗命者死,今日就算我取了你的命,难道张家还敢去找圣上理论不成?”
张若予笑了,面色坦然道:“张家自然不敢去找圣上理论,但是在场这么多人可都能作证,我父亲兄长难保不会把这笔账记在大人身上,朝堂波诡云谲,大人觉得就能一直顺风顺水?”
“无知妇人,竟然敢威胁我。”杨铭冷笑,随即在张若予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睛突然落在穆侯的棺椁上:“穆侯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你们却仍用这样规格的棺木,形同谋反。”说着,他眼底光芒一闪,继而又怒声道:“来人,还不把棺椁给我砸掉,谁再懈怠,同罪论处。”
他又看向张若予,又是一声冷笑:“张小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今天我要是让了,改日怎么面对穆家的列祖列宗,穆侯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自然要按照旧例用公侯用的棺椁,我不知这哪里不对了,大人想公报私仇一再的强词夺理,难道还能扭转黑白不成?”
“强词夺理,只要是戴罪之身就不能有爵位,又如何能用这公侯可用的棺椁。”
说话间,很多大理寺的官兵赶了过来,杨铭似乎不愿再纠缠,直接道:“把棺椁给我打开,我倒是要看看那卖国贼人是不是在里面?”
说着,杨铭下马带着官兵上前,可张若予始终立在棺椁前,纹丝不动,官兵要开棺椁,她就真个人趴在上面,官兵忌惮,只能停手,杨铭更怒了:“怕什么,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