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刹那的时间,顾然仿佛失去了呼吸,不知不觉中全身的热气呼啸而过,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那对桃花眼细细的闭着,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坐在那里虽然看不出具体身高,但是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不小心就能让人沦陷进去。
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灼热气息,顾然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她虽然是一个标准的外貌协会会员,但是这男人现在都这样了,而且脾气那么差,长得再好那也都是浪费!
“喂,你干嘛?”
她现在整个身子都陷入了男人的怀里。
虽然旁边儿没有别人,但是这个姿势着实有些尴尬。
“救我!”
男人的声音依然凛冽,明明应该低下头来求人的姿态却让他做出了高傲的感觉。
顾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没了动作。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
救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求他办事儿呢!
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将男人的手臂挪开,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铜墙铁壁做的,任由顾念怎么掰都没有任何反应。
“喂!你让我救你,你先把我松开行不行?这么小的空间我怎么救?”
气喘吁吁地白了他一眼,幸亏她这几年胆子练大了不小,要是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十八九岁的姑娘,吓都要吓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顾念的话,那禁锢着的力量终于有了松懈,电光火石之间,顾念已经从男人怀里跳了出来。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受伤太严重,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话虽这样说着,顾念已经灵活的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摆放在面前。
她刚才已经看过了,是枪伤,而且不止一处,每一处都是紧贴要害,处理起来应该很麻烦。
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这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呀!
顾念也不指望他会回答自己,手指已经搭上了男人的衣服。
这次虽然没有被阻止,但是顾念明显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
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顾念微启朱唇,“处理伤口当然要脱衣服,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走。”
这个泛滥的同情心啊,果然人不能太善良!
薄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收回了视线。
……
车子外面依然打雷闪电,里面却是“热火朝天”。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念慢慢放松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结束了最后一个外科结,有些赞叹的看了一男人一眼。
三颗子弹、
在没有用麻药的前提下,这男人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坚持到现在,这样的毅力真是让人吃惊。
“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嗯……毕竟这里条件有限,咳咳……需要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吗?”
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顾念再次开口。
“……”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整整等了三分钟,依然没有人搭话,
顾念尴尬的拍了拍手,迅速收拾了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医疗垃圾,不过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打开车门直接冲了出去。
顾念只觉得万分尴尬,没有任何停留,疾驰的车子呼啸而去。
但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
第二天,
顾家大宅
顾念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看到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拍了拍自己的小脸,顾念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所谓的大伯在搞些什么,出国之前她在顾家是什么地位大家都心知肚明。
甚至说送她出国都是为了给堂姐顾洛璃让路,她这一个早已经被舍弃的顾家女儿,这时候被紧急召回来是有什么目的?
“咚咚咚……”
顾念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想也没想回答道,“进来!”
不管是什么目的,是老虎是猫,总要拿出来溜溜。
“二小姐,老爷让您现在去趟大厅,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你商量。”
进来的是顾家的佣人小翠,听说是专门给自己安排照顾日常起居的,这让顾念有些“受宠若惊”,之前自己虽然名义上也是顾家二小姐,但是可是要来照顾别人的。
如今现在……
顾念嘴角微挑,含了一丝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来等着自己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旋转楼梯之下,大伯,大伯母,堂姐顾洛璃,早已等候在那里。
看到她过来,原本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一家三口突然就闭了嘴,每个人的视线里都有着不同的心思。
“大伯,大伯母,堂姐,早啊!”
啧啧,顾洛璃那挑衅的视线,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早什么早?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可真好意思!”
尖锐的声音传来,顾念不用猜就能想到对方是谁。
一向嚣张跋扈的堂姐,比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璃儿,你这孩子怎么和妹妹说话的,顾念刚从M 国回来,有时差是难免的,我们等一下又没关系。”
开口的竟然是她那从来都看不起顾念一家的大伯母,这下可真是有些好玩儿了。
“念念,赶快过来这里坐。”
沈冰倩,也就是顾洛璃的亲生母亲,热情如火的招呼着顾念。
“热情”这两个字用在她们之间着实有些讽刺。
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顾念轻潋了自己眼低的光芒。
自始至终,那个坐在对面的掌权者还未发表任何看法。
假意营造出来的热情消散之后,空气便显得有些薄凉。
敌不动我不动,顾念可是没有一丝尴尬,大伯和大伯母私底下的眼神交流全然被她看在眼里,做戏都做的那么假,也只有他们一家了。
“咳咳,念念,在家住着还习惯吧?”
终于,伯父清了一下嗓子开口。
拿出自己招牌式微笑,三年的国外生活,早已让她学会了伪装,“谢谢伯父关心,在国外待的惯了,谈不上习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