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如约而至,宋雨含应了余辰信所说的,自觉地开车到了医院接受检查。
大抵是没有余辰信在旁边,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慌张害怕,挂了号,照流程走了一遍后也已经是中午,想来拿报告也还有一段时间,医院的休息时间也到了,便自己到附近的餐馆吃了些。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医院附近的吃食都不大好,有些难以下咽,不多时,也收到了余辰信打来的电话:“如何?”
或许是问的身体,或许问的是报告,可宋雨含却开玩笑似的说:“果然,医院附近的餐馆也不大好吃,不大美好。”
“我问的,是你的报告。”
似乎还能想象到余辰信在那边皱着眉头的模样,宋雨含笑了笑:“才做了报告,哪能这么快知道结果?至少也得等到下午的。”
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余辰信似乎有些窘迫:“抱歉,看来,我真的太着急了。”
宋雨含不置可否,依然淡定地喝着茶,吃着淡如水的白粥,几口下去便再也吃不下了,索性占着这个位置与余辰信多聊一会儿,这一聊便是到了一点多,估摸着医院快要上班了,宋雨含才舍得叫来服务员结账:“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回去拿报告。”
也没有什么紧张的心情,余辰信应了一声,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忙音,宋雨含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往医院走去。
宋雨含到的时候,医院的人还不多,门一开,宋雨含便到篮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检查结果,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看到结果后终是放下了些。
依然是多年前的疾病未痊愈,最近也犯了,莫名转成了胃炎。
稍稍放下心来,也总怕余辰信担心的,虽说来之前说好了若想一起分担才说出来,眼下也没发生什么事,宋雨含当然也不需要顾及太多,给他拍了一张照,附上了一句:“无妨”,方走到医生的就诊室。
果不其然,躲不过开了一堆胃药,宋雨含付了钱,从医院开车出来的那一瞬,才真的觉得自己放心了下来,这些天应承着余辰信,自己也不打算来检查,与其说是不打算,倒不如说有些不敢。若检查出来不是什么陈年旧疾,而是一个让她无法承受的结果,那么她宁可还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驱车到了家门口,想起自己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回自己的住所,思忖着与余辰信提一下,谁知门一开,便撞上了余辰信那双眼眸,微微惊讶:“怎么站在门口?”
“刚才在窗户边上看见你回来,便想着在门口等你。”
倒也实诚,宋雨含微微一笑,正想将一袋子的药提进去,但发现余辰信似乎没有要让道的意思,一时间,宋雨含便将袋子放在了门口边上的鞋柜上:“怎么了?”
满眼的疑惑,余辰信是看在眼里的,但他似乎来不及解释了,伸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微微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与以往的那几次有些不同,这次的吻带着侵略性的意味,那种侵略性的意味有些许明显,显然余辰信也并不打算藏着掖着,不打算装作什么绅士,宋雨含感觉到了,也能理解到为何如此,便闭上眼睛,给予她能给的回应。
这个吻太过热烈,直至宋雨含推搪着,余辰信也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之后,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免不得大口大口喘气,宋雨含却没有任何怨怼的眼神,而是朝他笑了笑:“你这是,失而复得的心情吗?”
说失而复得,似乎有些不大妥当,但一时间宋雨含竟觉得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今天的经历,只见余辰信忍不住笑了笑:“算是吧,你没事,就好。你若有什么事,能愿意跟我分担的话,更好。”
知道余辰信的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希望自己出什么事儿,而是只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已,宋雨含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直至余辰信也回看她,她却反常地躲开了,似是有些害羞,拿过旁边的袋子便往客厅走去:“我去研究研究这药得吃多少。”
看着宋雨含还算平静,实则已经有些慌乱的背影,余辰信忍不住挑了挑眉,恍惚间觉得,其实宋雨含也没有他所看到的那般沉稳平静。
思忖过后,余辰信也缓步朝客厅走去,只见宋雨含坐在沙发上蹙眉,桌子摆了许多药片,几乎连猜想都不需要,便能知道她是因为那一堆药片的缘故:“太多了?”
宋雨含没看他,点了点头。
余辰信走近坐在她身旁,打量了一会儿那些药片,确实有些多了,还不算上两包冲剂,光这一些药,也得有她难受的。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宋雨含道:“我……我不会一次吞。”
原先,余辰信还没能理解宋雨含这话里的意思,可转念一想,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模样,顿时便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你得一颗一颗?”
宋雨含仿若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冲他点了点头。
颇为无奈,余辰信也没有办法,好说歹说,好劝歹劝,宋雨含才肯慢慢地把药给吞下去,光是吃药,她便已经喝了两大杯水,看着还有两包冲剂,余辰信尽力给她调的水很少,但这样药性的苦味便散发地更浓,一杯下去,宋雨含险些要吐出来。
若是以前,她哪有这般矫情,大抵是跟余辰信在一起久了,被宠着也慢慢习惯了,这些原先没有的毛病,在此刻也渐渐显现,只是余辰信似乎也不觉烦躁,反而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见宋雨含好不容易把药给吞了下去,他便起身:“中午没吃好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但只能是清淡的,你得将就下。”
再如何难吃,大抵也不会比中午那顿来得更难,宋雨含微微点了点头,直至余辰信走进厨房,厨房里传来声响,宋雨含便躺在了沙发上,依然有些难受得发紧。
一时间几杯水下去,真的有些难受,躺也躺不下去了,宋雨含便起身,到阳台上走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