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多。却是下午两点多的飞机,机场距离这儿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因此俩人也不着急。
宋雨含醒来之后,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直到余辰信在外边儿喊了一声,她才慢慢悠悠地起身。不得不说,确实过出了一种她在休假的感觉。
“我们十二点就得走,还得办理登机手续。”
宋雨含点了点头,用过早餐之后,她便去洗碗,余辰信换好了衣服。
以往在工作室,余辰信穿的大多都是西装,毕竟是坐办公室的人,在家里,也是穿家居服居多。
现在休闲服上身,简单的白T,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再加上一双休闲鞋,倘若不说,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很年轻。”
宋雨含总结了三个字,余辰信却打趣她:“可别,再过一两年都得奔三了,所以啊,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孤单过三十岁。”
这样的言语再明显不过,宋雨含在他面前,若是想掩饰的时候,完全可以让他看不出半分,可若是不想掩饰了,大可以也是这样坦坦荡荡:“这次跟你回去,不就是摆明了见完家长,婚期随你定的意思吗?”
她说得很随意,就好像平时在交待公事一般。
余辰信却不可置否地瞪大眼睛,他确信自己没听错。宋雨含就是用这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说出了那一句:婚期随你定。
“你可真是……真是要折磨死我。”
余辰信一面说着,只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分不清现在是今夕何夕,直到出门,他还是有些神情恍惚。
出租车上,宋雨含毫无芥蒂地靠在他的肩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当开车的司机是透明的。
那司机也识趣,安安静静的,绝对不插话,甚至当自己是透明的,就这样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
办理好登机牌手续之后,距离登记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余辰信又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两个大老爷们儿聊得不亦乐乎。
只是与余母不约而同地,要跟宋雨含聊上一两句。
宋雨含接过余辰信手中的手机的时候,也没像昨天那样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状态了,手机放在耳边:“伯父。”
“哎,雨含啊。你和辰信要小心些,我也警告过他了,在回家之前,无论什么事儿,都得替你摆平处理了。你就安安心心的跟他回来。”
“谢谢您,伯父。”
“这回叫我伯父,下一回,我可要听见你叫我爸了。”
甚至不需要猜想,宋雨含都能料想到那边的人眉眼的温柔,宋雨含笑着应了下来,听到那边有了登机的通知,余辰信便拿过宋雨含放在耳边的手机:“爸,先不聊了,我们要登机。”
“行,你们去吧,照顾好雨含,听见没?”
“爸,那也是我媳妇儿,放心吧。”
电话挂断,余辰信一手拉着宋雨含,一手提着两个人随身带着的行李:“现在是不是觉得心情特别愉悦?都还没嫁给我呢,两个老人家就向着你了。可怜了我这个在余家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人啊,竟然还没有你受宠。”
“谢谢你。”
宋雨含又不傻,若不是余辰信,她岂能会有这样的待遇?再者说……
余辰信能这样隔着千山万水,还是那般喜欢她,未曾变过,所以在她身上,便是万山无阻,她也要接受了这份情谊的。
“谢我做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愿意跟我回家。”
上了飞机,两个人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仿佛虽然很长的旅程,却因为对方在,而显得一点都不孤单。
“若是有些困了,大可以睡,我守着你。”
外面晴空万里,宋雨含摇了摇头,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飘过的云层,碧蓝的天。
“以前也经常自己一个人去国外,去各种地方走走。但无论是去哪里,都只是我一个人。去多了,反倒觉得无趣,后来,便哪儿都不想去了。”
宋雨含慢慢地说着,余辰信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此后,无论去哪儿,我们一起去。”
这样的情话并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而只是类似于平淡到只是说了一句:“你想去哪,我就在哪”的那种。
可这样的平铺直叙,仿佛是最好听的。
莫过于陪伴确实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傍晚,到了英国之后,余辰信便给家里的两位老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若不是来了英国,宋雨含从来不知道,余辰信的英文可以这么流利,那种程度甚至可以说,跟在国内说着中文没什么区别。
宋雨含的水平也不差,只是身旁有那么一个人,那她便真的无需想这些。
“上车吧,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家。”
宋雨含点点头。
这回的司机不似去机场的那个,可能是看到中国人,以为是来这儿旅行的,便开口介绍着风俗。
宋雨含自是有兴趣听的,但余辰信对这儿几乎是了如指掌,还能跟司机聊上很多。
到了目的地,余辰信付过钱之后,便拉着宋雨含下了车,到了自家门口。
“别担心,我爸妈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你知道。”
“我也不担心。”
宋雨含这一次是真的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了,余辰信抬手按下了门铃,不多时,阿姨便开了门,见到余辰信的那一刻,几乎可以说是激动的:“少爷,回来了!老爷,太太,少爷回来了。”
余辰信笑了笑,拉过宋雨含,对阿姨说:“叫什么少爷,叫我阿信就可以了。”
阿姨笑着,看了看他身旁的宋雨含:“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吧?不是我夸,是真的,长得很漂亮。”
“那是,不然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么多年。”
拉着宋雨含走进屋里,听到自家儿子总算回来了,二老都从楼上下来。
却不是冲着余辰信走去的,余母走到宋雨含面前,便是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苦了你了,孩子。”
宋雨含靠在她的肩上,摇了摇头:“不苦。倒是谢谢伯父跟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