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北见两人的状态都不好,只得留下来,徐一鸣也留了下来。
“嫣然,对不起。”徐一鸣一脸愧疚的看着柳嫣然,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没事,都过去了。今天我还得谢谢你。”柳嫣然笑了笑,心却在撕扯着她,让她痛苦。
徐一鸣看到这样的柳嫣然更是悔恨,如果不是他发信息给柳嫣然,柳嫣然就不会知道,也不会去,这样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可他只是想要柳嫣然能早日走出来,他不能再看着她在郑煜身上再浪费任何时间和精力。
“真的没事。”柳嫣然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哥做的饭菜很好。”
“不用了,家里还有些事,我得先回去。”他怕他在这里只会让柳嫣然更加伤心,无法发泄。
“确定吗?”柳嫣然问道。
徐一鸣点了点头:“我走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注意安全。”柳嫣然见徐一鸣已经起身了,也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徐一鸣起身,柳嫣然也穿好拖鞋,送他到门口。
“北哥,我走了。”徐一鸣对着冲着厨房喊了一声。
又对着柳嫣然说了一句:“嫣然,你好好的。”
“好心吧,我会没事的。我哥,阿锦都在,我还能出什么事?”柳嫣然又给了徐一鸣一个大大的笑脸。
徐一鸣一走,柳嫣然以瘫痪状态躺着,不再动弹。
又想了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到厨房:“哥,郑煜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说起这个名字心还是有一丝的触痛。
“不需要你管。”程淮北正在煮啤酒鸭。
“好,我不管。”这事她可以管,只是她一参与,这件事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
“哥,阿锦在你那边上班的事呢?”
程淮北没有搭话。
“她不知情,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真的很想留在云端的,她能力也很出众,性子也好。”柳嫣然因为今天的事对方锦很是愧疚,想着要是能在工作上帮帮就好。
“这也不是你需要管的事。”啤酒鸭,出锅。
“真香。哥,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吧。”柳嫣然忍不住想用手拿一块,但在程淮北轻轻的一瞥下,老实的收回来手。
调整调整心态:“嘻嘻,我去叫阿锦吃饭。”
方锦还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和不安的神情在诉说着她在做噩梦。
“阿锦,起床吃饭了。”柳嫣然推了推方锦。
方锦没有醒,嘴里在嘟囔着什么。
“阿锦 ,起床了。”柳嫣然提高声音。
“啊!爸爸不要走。”方锦从梦中惊醒,一头的汗。
“阿锦,你没事吧?”柳嫣然将方锦额头上的虚汗擦了擦。
方锦看到是柳嫣然,松了口气,因为猛然醒过来,方锦的头不太舒服:“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嗯,吃饭了。”柳嫣然起身。
“好。”方锦翻身下床。
闻到外面一股香气飘进:“程淮北还在?”
“在,他在做菜,中午你应该品尝过了,味道很不错吧。”这算是柳嫣然最喜欢程淮北的地方,甚至觉得这是程淮北唯一可以称赞的点。
“嫣然,我觉得以后没事的话,可以让你哥给我们做做饭。”方锦瞅了瞅门外,一笑嘻嘻的说。
柳嫣然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我们也可以去他那里吃法,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也不错。”
说着两人都笑了。
“吃饭了。”程淮北在外面喊着。
看到自己做的这么一桌子菜,有种自己是保姆的错觉。
“来了。”
一人先喝了一碗三鲜汤。
“哥,绝了。”柳嫣然竖起把拇指。
方锦则保持沉默,埋头苦干。
等吃完时,方锦和柳嫣然感觉自己的肚皮都要撑破了。
“嫣然我觉得我不行了,它可能会在下一秒爆炸。”方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阿锦,你看我的,像不像怀孕两个月了。”柳嫣然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像,我的也像。”
两人半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又开始摸上茶几上的小零食。
程淮北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走了。”
“好。”两人齐声说,一同挥了挥手,就连头都没有回。
程淮北觉得今天自己是对于脑子抽了,跑到这里来。
见程淮北走了,方锦和柳嫣然一拍掌。
“默契,哈哈哈~”
“阿锦,我妈过世的早,郑煜是在我十二岁来的我们家。他和他的妈妈对我很好,虽说我并不待见他的妈妈,并且连带着对郑煜看的也很不是顺眼。”柳嫣然喝了一口酸奶,盯着电视机。
方锦看了柳嫣然一眼,也看着电视机:“可以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
方锦的意思是,如果柳嫣然说不出口,可以现在选择不说。
“我得说出来,不说出来,我就会过不去,我需要你听我诉说。”柳嫣然情绪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
方锦拍了拍柳嫣然的背:“没有的事,我们是好朋友,我愿意听你说。”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因为里面穿插了情,扯不清的情,才会变得如此复杂。
十二岁的柳嫣然已经习惯了和父亲的生活,父亲突然将一个女人和比她大上几岁的男孩带进家门,爷爷奶奶也十分同意,没有人在意她的情绪。
柳嫣然对于这个陌生的,突然插入她生活中一个扮演她的母亲,一个扮演她的哥哥,分享着父亲的爱的两个人,柳嫣然忍不住叛逆,即使这个女人待她很好,男孩也待她亲近。
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愫蔓延伸张,让柳嫣然对男孩的感情变得不一样。男孩起初的并不拒绝,让柳嫣然更近一步。
正在这个时候,男孩选择了离开,女孩选择了迫不及待的跟随,一纠缠已经将近五年。
“我的青春年少全部给了他。”
那种爱已经深入骨髓,那种习惯已经贯穿着整个生命。
“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只是每一次,真的每一次,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身边,对我微微一笑,或者稍作停留,那颗心要放弃的心,又开始为他跳动。这几年都是如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柳嫣然哭的很伤心,似乎要将她毕生的眼泪都要流完。
方锦无法体会到这种情爱,但她想那一刻的父亲该是如同此刻的柳嫣然一般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