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乔皱起眉头,把头转向另一边,没有那种天真的幻想,更没有对方“看上自己”之类的错觉。
她对她的外貌其实不抱太大的希望,除了看上去嫩了点,顶多就是五官端正、眼睛大嘴巴小带点灵气。再加上她向来素面朝天,穿衣打扮上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经常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凡的中学生。
这里离医院近,在交警赶过来处理的时候欧阳离泽也来了。
欧阳离泽下了车,在余景初和他说了几句话后就看了车里一眼,随后走到副驾驶处让夏若乔下车去医院。
“去医院先拍个脑部CT,检查一下。”余景初说完就朝着交警还有揽胜车主走去,而夏若乔被欧阳离泽一步三回头的带上了车。
夏若乔站在车门前,目光扫过揽胜撞得稀巴烂的车头最终停留在车牌号上,在欧阳离泽催促下上了车。
“有什么不对吗?”欧阳离泽目光如炬,当然看出了夏若乔刚才的不对劲。
“那辆车是故意撞上来的。”夏若乔说得很肯定,拿出手机想查一查车牌。
欧阳离泽并不惊讶,幽邃漆黑的眼眸看了夏若乔一眼后又专心的注视前方,沉声道:“景初也是这个想法。”
夏若乔“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既然余景初有这个疑虑也容不得她插手这件事了。不过那人为什么要故意撞上来?因为余景初还是因为她?
脑海里浮现刚才那个男人带着邪气的笑,夏若乔皱起了眉,问:“余景初和他的前女友为什么会分手?”
“怎么?你见到了?”欧阳离泽似笑非笑的开口。
乖巧的点头。
不仅见到了,还把人给气跑了。
如果非要说夏若乔得罪了什么人,除了余景初的前女友她还真想不出人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欧阳离泽轻笑这回答,原本夏若乔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问的,他没回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欧阳离泽看她皱起眉,不禁问:“想什么?”
夏若乔靠在椅背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叹气:“刚刚把他的前女友气跑了,一出门就遇到这种衰事,你说我在想什么。”
“……”
夏若乔在做脑部CT时欧阳离泽在门外等着她,手机响了,看见是夏同安的来电,拧起眉,走到走廊的尽头他才接听。
“若乔没事吧?”夏同安像是没睡好,但由于关心夏若乔慵懒疲惫的声音里又带着急切。
“在做CT,具体什么情况晚点再告诉你。”
夏同安慵懒的应声,又道:“C市的各大医院都打点好了,由于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要得到档案还得过些时候。”
“好。”一个字,言简意赅。
公司那一大摊子的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件不能假手于人的事,夏同安更是烦躁得要命:“你占着这么好的人力物力怎么不直接让景初查?我这样一家一家的跑效率实在太低了。”
“Aaron,这件事对景初绝对要保密。”欧阳离泽沉声嘱咐,嗓音低迷得有些发哑。夏同安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也安静了下来,听筒里只传出很轻的呼吸声。
“我知道了。”夏同安应声,内心五味杂陈。
如果结果和欧阳离泽猜想的没有差别那是最好,要是有,他们就当做从没调查过。至少余景初不知情,没有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先挂了,回来再说。”欧阳离泽挂断了电话,朝着刚做完CT的夏若乔招了招手。
夏若乔没那胆子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欧阳离泽手里,但还是噘着嘴抱怨:“我就说我没事吧,白受了那么多的辐射。”
“整天捧着电脑辐射不见得少。”欧阳离泽拿过夏若乔手里的CT片,发现真的没问题才舒了口气,“回病房好好养着,待会让护士给你处理一下额头还有脚踝。”
欧阳离泽走得不快,夏若乔即使跛着脚也能赶上他的步伐。一路上她都有一个问题,但一直憋着没问,等到了病房门口欧阳离泽要走的时候她才问道:“老大,这医院不会被你承包了吧?”
“所以你是想去精神科坐坐了?”欧阳离泽扬起一个邪佞的笑来,夏若乔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和这个男人比起来余景初简直是太善良了。看着眼前人一脸的警惕欧阳离泽也没有难为她,把CT片卷了起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身离去。
夏若乔懊恼的对那个高挑的背影举起了拳头,没办法,她也只敢做做样子。
在交通局处理好相关事宜后余景初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走进电梯,余景初原本幽深的眼眸变得黯淡,拧着眉拆掉了右手上的纱布,握着拳转了转手腕。
出了电梯,清寂的目光落在房间号上,敲门。
开门的是凌宣,看见余景初主动来找他也并不感觉奇怪,侧着身子就把人往里面带。进门后,余景初扯着凌宣的衣领就是一个勾拳。
一个拳头就让凌宣右脸出现了淤青,这是第二次被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人揍了。凌宣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怎么?三十岁的人了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吗?”
余景初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抬起腿就朝凌宣身上招呼。余景初是在部队待过三年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凌宣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右手扯着凌宣的衬衫,一字一顿的警告:“别他妈一天到晚把我当做假想敌,你们凌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如果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绝对不放过你。”
余景初心如明镜,昨天病房门前的人,还有今天闯红灯故意撞他们的人通通都是凌宣安排的。为的就是用夏若乔来威胁他,让他放弃凌家的家产。他从来都不稀罕凌家的东西,只是那时候他还小,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在凌锡东找来的时候他不得不跟着他走。
凌宣却笑了,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长像是在嘲笑他清高,这上亿的家产他不信余景初能放的下。既然被看穿了心思他也索性不隐瞒了,冷峭的笑着像是在看他的笑话:“不要脸的私生子,还真和你那死去的妈一个德行,一味的装清高。”
余景初骤然变了脸,挥拳把凌宣打趴在地,冷着一张脸走出了房间。而在凌宣看来,他就是落荒而逃,“母亲”这个字眼是余景初一辈子的软肋。
关门声响起凌宣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嘴角的淤青,沉着脸说道:“人已经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