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左琛希忙完了家里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叶捷没来,来的人是左琛希。
看见左琛希的时候,林晚歌还是难免有些惊讶的:“诶?你忙完了?”
“就算还没忙完,难道还不能来看看你?”
林晚歌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也不是被堵的没话说,而是感觉两个人这些天都没见面,确实有些疏远。
“好些了吗?我刚问过医生了,后天就能出院。”
“本来就没啥事儿,放心吧。”
撇开病历表不说,林晚歌现在光从表面上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没有一点抑郁症的迹象。可越是这样,左琛希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在压抑。
“晚歌,若是有些事,你不想让我知道,不想与我说明,你大可去找叶捷。”
林晚歌抬眼看他,还是笑了笑:“没事。”
左琛希也发现,和林晚歌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他愿意付出真心,且不说什么交付所有,但至少是问心无愧的。可林晚歌……
任谁都能感觉到,林晚歌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你啊。”
左琛希终究还是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林晚歌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在找一个发泄的口,以往不作回应的她竟然就着这一个吻,给予了他回应,而且还比左琛希的来的汹涌。
原本只打算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的左琛希,似是在顷刻间受到了刺激,这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直至吻结束,林晚歌才注意到,此时两个人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诺年。
左琛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终于来了。”
林晚歌瞪大着眼,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若不是时候不对,她可能在下一秒便会哭出声来。
白诺年似是感到有些惊讶,等左琛希说完了,他点了点头,朝俩人慢慢走过来:“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
左琛希没有防备地笑了笑,但林晚歌只要是白诺年的事,她都会放在心上,而白诺年方才那一句话,若是没听错,其中还有一些不可让人轻易揣测的意味。
“你,怎么来了?”
林晚歌只觉自己嗓子哑得难受,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时候声音是不是让人听了会皱起眉头:“琛希跟我说了,就算是朋友,也得过来看看的。”
“晚歌,你嗓子怎么了?”
左琛希微微皱起了眉头,林晚歌别过脸去,摆摆手:“没什么,可能是不大舒服。”
白诺年刚来,自然是不会有要走的意思,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林晚歌的旁边:“这可不像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怎么现在就搞出这样的毛病?”
“谁知道呢,可能是上天嫉妒我太优秀。”
林晚歌不知道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还是如何,原本打算躲着白诺年的她,忽然间好像犯病了一样开始跟他开玩笑。
“你啊,对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白诺年这话自然是问左琛希的,左琛希站在一边:“后天。”
“那就好。”
白诺年笑了笑,看着林晚歌的眼神也顷刻似是温柔了很多似的。
“我出去买点吃的吧,晚歌还没吃东西。”
朝林晚歌点了点头,左琛希才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饶是有左琛希在,林晚歌尚且紧张,现在左琛希走了,只剩下她和白诺年两个就这样四目相对的,更别提心里的感受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白诺年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似是找寻着什么。
“那天……或许我跟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林晚歌愣了愣,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应该回复些什么,反应迟钝,脑子里也是混沌一片。
良久,她才讷讷地说:“啊?哦,我一直没放在心上啊。那原本就是你和林晚清的事,我说了,我不愿意知道,也不愿意管,那我就肯定不会把心思放在上边儿。”
林晚歌忽然觉得,原来说一个谎言需要如此地费劲儿。
“你真的没往心里去吗?”
白诺年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林晚歌原本已经够敏感的情绪被这么一句话弄得心烦意乱:“白诺年,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换作是林晚歌挑了挑眉,所幸的是,饶是白诺年再如何,也不会看见她埋在被子底下的那只手,正死死地攥着被角。
“晚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林晚清的事情。”
“巧了,我跟她不是一起长大,感情也不好。我凭什么要知道她的事?”
林晚歌没再掩饰,她就是气急败坏,想破罐子破摔了。没有人比她更想,更迫切地想要告诉眼前的这个人,我喜欢你,我才是十一年前的那一个人。
可偏偏,无论怎么迫切,她就是不能说。就像有一把刀子,往心上割,力道不大,至少不会一刀致命。可最要紧的,是那把刀子就像磨人的刺,一点一点地,不深不浅地割着,一道又一道,只会疼,却不会慷慨地致命。
“晚歌,我真的想知道,你在隐瞒着什么。”
不再有胁迫的语气,而是无奈。他看着林晚歌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看不透。
林晚歌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他这样的目光?她无所谓自己受了多少罪,等了多少年,是不是一场空。可她在乎的,是白诺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受伤或者只是无奈的表情,都能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冒汗,痛得不见血。
“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林晚歌也抬眼看他,越来越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感觉:“而且,我跟林晚清关系那么僵,你觉得,我会替她隐瞒什么?”
不等白诺年回答,原本出去买东西的左琛希便缓缓地推开了门,白诺年的话咽在了嘴边,愣是没说出来。
“怎么了这是?这么安静。”
左琛希关上门,提着东西走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些微妙,看了看白诺年,再看了看林晚歌。
林晚歌摊摊手,拿过左琛希手上的东西:“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