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助,你就不要在打太极了。戚慕白失踪的消息,你能瞒过我们一天,难道还能长长久久的瞒着吗。SVE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诸位董事,还有千千百百人都要看着吃饭的,拖久了出了差错,你担得起责任吗!”
戚曼丽凝眉冷冷的看着她,嘴巴开开合合,竟给菲欧娜扣上了如此一个高帽子。
这些年戚曼丽和戚慕白斗得水火不容,现下戚慕白不在,戚曼丽会乘机落井下石,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这会议室里,除却已经靠拢戚曼丽那边的董事,更有许多是保持中立的和看重戚慕白的。
菲欧娜先前的一番言语虽说有打太极之意,可戚曼丽刚刚的威胁之语,也并未见她起什么反应。
在座的,都是在商场里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此番一来二去,必定有人已经嗅出了不妥之处。
因此,戚曼丽这番话出来以后,应和她的人也不过寥寥无几。
戚曼丽没想到戚慕白那个小野种人都没了,还有这么多人顾忌他。心里生出许多不满,看向坐在下首的董事们,面上也带上了质问之意。
“这可是关乎众位利益的大事,各位董事,就没有想说的吗?”
她这话出来,得罪了一竿子人,许多董事都没她激得脸色铁青。
看着会议室里就乱起来的场面,菲欧娜心里松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在心里无声的呐喊道:总裁啊总裁,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是再拖久一点,我怕是要被这群老家伙给撕了吞食了啊!
董事们虽然不太喜戚曼丽,但眼下戚慕白不在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戚曼丽就是咬死了SVE不能没有主事的人,一群人言语相斗一番,最终还是戚曼丽胜了。
最后,大家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菲欧娜身上了。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菲欧娜挑眉,从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微笑着看向众人。最后,视线落到戚曼丽身上,沉默了片刻,才不疾不徐的开口。
“我都不知道总裁是失踪了,为何戚总却能张口闭口的咬定了总裁是失踪呢?”
“你……”戚曼丽脸色一寒,冷冷的看向菲欧娜,眼里蕴含的滔天怒气仿佛是要将她淹没,许久,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在怀疑我?”
菲欧娜听闻她这话,张大的眼睛,装作无辜状的摇头否认,“戚总何出此言,我只是就事论事啊。”
两人的对话让董事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戚曼丽身上,这才还多了些惊疑之色。
毕竟,戚家姐弟两人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还有就是,如果戚慕白出事了,SVE的下一任总裁必然逃不出戚曼丽,她倒是有这个作案的动机。
戚曼丽被菲欧娜这番颠倒是非的言语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一双手隐藏在桌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的嵌入了掌心肉中,承载着她压下来的怒火。
她倒是小瞧了戚慕白这个助理,竟然这般伶牙俐齿,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掉了个个儿。
主持这次会议的董事见气氛凝结了,忙出来打圆场道:“咳咳,既是如此,不如再作讨论再定夺?”
此话得到了众多董事的认同。
“那边有劳王董了。”菲欧娜率先开口,对主持会议的董事说道。
在抬眼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有人面色凝重,有人一脸劫后余生的轻松。戚曼丽母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菲欧娜只看了一眼,就收敛了目光,等众人都走出去了,才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送完最后一位董事离开,才神色平淡的朝着办公室里走。
办公室的门刚刚合上,她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若是这时候有旁人来瞧见她这副样子,必定好长一段时间,她在众人面前的气势,都撑不起来了。
“天啊,总裁你在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辞职了!月薪百万我都不会动摇决心的。”菲欧娜缓过来了气,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边爬边喃喃自语,快走到办公桌的时候,又摇摇头,道:“月薪百万,还是可以动摇一下的。”
不过,坐回椅子之后,又开始愁眉苦脸了。
总裁也没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看戚曼丽那副张狂至极的样子,她这边怕是要撑不了多久了。如今谁也联系不上他,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危险,那他们岂不是也没法及时做出反应?
一想到这层,菲欧娜的脸色就凝重了几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打老李的电话问问情况。
只是,电话却是关机了。
这让她心里不免多了些忧心。
此刻,被她担心遇到危险的戚慕白,确实是遇上了一些小麻烦。
不过,找麻烦的人,找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程宽。
等到程宽那两个看着凶悍,实则也很凶悍的手下把人解决了,再回来站在他身后的时候,戚慕白敏锐的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一想到刚刚那个光都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又多了些无名尸体,戚慕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程宽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见他这样,笑得越发开怀,打趣般的问道:“怎么,戚总这是害怕了?”
戚慕白正了正神色,冷静的说道:“我确实有点接受不了我的合作伙伴,竟然视人命如草芥。”
程宽见他如此坦白,倒是笑了,半响才说道:“像我们这种,常年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的人,这些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不过,戚总能坐上这个位置,想来这些事在你眼里,也不算稀奇了吧。”
戚慕白缓缓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我还有良知。”
那厢的程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明明是高兴的笑,听到耳朵里,却多了几分嗜血夺命的味道,戚慕白皱了皱眉,终是没有打断他的表演。
是的,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确认了,程宽在外人面前的这些夸张举动,都只是一种伪装自己本色的表演罢了。
等到他笑够了,又变了一副模样,慢条斯理如同贵公子一般从容的喝了一口面前的摆设用的烈酒,烫喉的酒灌了一大口,却如同平常甘露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分。
良久,才听见他颇为遗憾的说:“你放心,我与你的合作,不沾人命。”
他这么说,戚慕白也不矫情,喝了一口酒以后,点点头道:“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