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白……戚慕白，你快醒醒好不好，我记得你了，你快醒醒啊……醒醒……”
如小果哭着，口齿不清的说着话，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期盼着他能睁开眼睛看看她。
可无论她怎么叫，那双眼睛都一直紧闭着。
两人的距离隔得这样近，近得她都能看到他眼下的淤青和淤青中间藏着的一颗小小的痣。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抬着担架进来了，把人搬到担架上抬着往外面走。
如小果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上了救护车，看着忙碌着做急救措施的医生护士，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垂在身侧，心也紧紧的悬着。
全程，她的目光都没离开戚慕白的脸，一路紧跟到了手术室门口被拦下来才作罢。
看着大门上亮着的红灯，眉头结着就没再松开，双脚止不住的在门口渡来渡去。
“夫人，您也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菲欧娜拉住了如小果。
“嗯？”
如小果眼眸无神的看向她。
“您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手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夫人，您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菲欧娜再次说道。
如小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又是血又是灰的，脏得不成样子。
“血……血不是我的。”如小果看了一眼手术室。
菲欧娜见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拉着她到一边坐下，直接让跟来的小秘书去请一位护士过来这里给她处理伤口。
酒精擦到手上的刺痛感让如小果找回了几分神思。
看向身边扶着她坐着的菲欧娜，她动了动嘴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会议结束了吗？”
“改到了明天。”
她一听说总裁出事了就急急的赶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周旋。
“包子？”如小果皱着眉，这时候才响起早就失踪的儿子。
“夫人放心，小少爷已经安全被救下来了。”菲欧娜安慰。
看着如小果这个样子，再看看手术室的门，无声的叹了口气，但愿这次过后繁花似锦再无伤害。
后一步知道消息的白玉如子珍等人才匆匆赶过来，看着门口坐着浑身是伤的如小果，再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两位老人都差点没急晕过去。
“两位阿姨先坐一会儿吧，总裁的手术没那么快结束的。”
菲欧娜和身边守着的助理一人扶着一个，在如小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唉，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白玉两只手交握，皱着眉道。
如小果听到这句话，目光闪了闪看向她，低低的，带着浓浓的歉意的道：“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哎，小果你怎么了？”白玉见如小果哭了，立马慌忙的走了过来。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如小果捂着脸，低低的自责。
白玉一听，就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说错了，忙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小果，妈妈刚刚那句话就是随口一说，不是怪你。”
菲欧娜也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安慰：“夫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你别自责。”
纵使有大家的安慰，如小果还是自责不已。
在仓库里脑袋被重重的撞的那一下，让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也想起来了，每一次的事情，都是因为她才……她无法原谅自己。
……
失血过多的戚慕白被推进了ICU观察，如小果在病房门口守了一夜之后，拖着一身疲惫被送回家换衣服。
戚慕白倒了，董事会还没结束。
她是他的妻子，他没办法继续的事，她得替他撑起来。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疲惫，如小果特意的给自己化了一个浓一点的妆，在菲欧娜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朝着那间会议室走近。
“夫人，你别紧张，一切有我。”进去之前，菲欧娜安慰道。
如小果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女孩儿了。
最后看着她笑了笑，又什么都没说。
菲欧娜早已经给她空出了左上首的第一个位置。
此刻两人一进去，她就直接在众目睽睽的之下坐了下去，菲欧娜抱着文件在她身后站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如小果，是戚总的妻子，同时，也是戚总的私人律师。今天坐到这里，是受戚总的委托，代替他出席今天的股东大会。”
坐下第一件事，如小果就是介绍自己。
这些年在国外历练，她早已经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流。
板着脸不笑的时候，身上自带的强大气场足以让在场坐着的人闭嘴。
如小果自我介绍完，就冲着菲欧娜点了点头。
昨天她都能在戚慕白不在的情况下把场子拖下来，这就说明，股东大会并不完全需要戚慕白在场。
她来这里，是替戚慕白给菲欧娜压阵的。
菲欧娜心领神会的接口开始昨天断掉的地方说了起来。
昨天关于本年度的几项大的项目决策，也被重新提了出来。会议桌上，则是整理好的计划书。
所有的股东都在看计划书的时候，只戚曼丽脸色惨白的在发愣。
原来，如小果早上从医院往家里赶的时候，就特意叫菲欧娜想办法，在会议开始之前，把戚慕白捂了多年都没拿出来的最后一把利刃摆到戚曼丽的面前。
来个出其不意让她掀不了乱。
现在看来，那些陈年辛秘看起来似乎比她想象得效果还要更好！
会议从头到尾，戚曼丽都不在状态。
会议一结束，连留都没留，就急急的走了出去。
“夫人？警局那边？”菲欧娜跟着如小果进了戚慕白的办公室。
此刻戚慕白不在，如小果就是唯一能拿主意的人。
“人我是告定。至于戚曼丽和程寰的事，你看着办，能放到记者嘴巴里就直接放。”
如小果喝了一口水，看着桌上的那些文件，无奈道：“公事上我能帮得到的地方不多，在慕白好起来之前，一切，都要多辛苦你了。”
菲欧娜笑了笑，解释道：“我本来就是戚总的特助，这些都是应该的。”
她能这么说，如小果心里捱着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能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