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戚慕白每日晚上都会来和如小果讲一些她以前的事。
渐渐的，关于自己的从前，终于被人完完整整的讲了出来，之前沈唯安讲完存在疑惑的地方，也被解惑了。
戚慕白讲故事的时候，并没有加以隐瞒。
所以，沈唯安做过事的事，也一件不落的，她全都知道了。
再次见到沈唯安的时候，即便这个人还只是存在于故事里，如小果也是下意识的就警惕上他了。
“小果，怎么了？”沈唯安还未发现如小果已然戒备上他了，脸上还挂着像上次一样伪装出来的，深情温柔的笑。
如小果僵着的嘴角扯了扯，垂下眼帘，搅动着前面的咖啡，“工作太多，还没缓过来。”
“工作？”沈唯安像是才想到这个一样，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作出万分紧张的问，“小果，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如小果：“……”总觉得这位先生敬业得有点过头了。
“小果？”沈唯安疑惑。
如小果抽回自己的手，忍住心下翻涌起来的想吐的情绪，不紧不慢的答：“在SVE啊，怎么了吗？”
哪知，对面的人一下子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小果控制着面部表情露出惊讶和疑惑，还带着点淡淡的关心，却是不说话。
按照戚慕白的说法，她和他遇见的事，沈唯安应该是了解得很清楚的。可他现在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之情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图谋什么。
沈唯安苦大仇深的沉默了许久，才似是问话又似自嘲的道：“原来，孽缘竟是这般解释的吗？”
如小果眨眨眼，并不答他的话。
她比较好奇，沈唯安是把宝压在她身上，就压她不会主动问戚慕白，所以才能这么不要脸的塑造自己的形象，任意的诋毁别人的吧？
“小果，戚慕白对我们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竟是还能忍得住待在他身边吗？”沈唯安紧紧的看着她，眼瞳中隐隐有期待。
如小果都想在心底高喊这世界欠你一座奥斯卡奖杯了。
不过，她面上，还是表现得极为无辜的道：“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切都相当于重新来过。SVE的福利待遇好，我为什么不去呢？”
“好吧。”沈唯安面色讪讪的喝了一口咖啡。
在如小果看不见的地方，拳头捏的‘喀嚓’响。
“小果，你放心，我定会，让你摆脱他的。”沈唯安像是发誓一般的说道。
“何必呢，都过去那么久了。”如小果轻声说道。
她微微垂着头，叫沈唯安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这副状态落在沈唯安眼里，就全然成了感动不已。
大约是觉得如小果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起话来，也少了一分遮拦，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要怎么对付戚慕白的话，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止住话题起身告辞。
如小果则依旧坐在原位置上喝自己的咖啡。
过了没几分钟，对面的位置就再次坐上了人。
“他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戚慕白神情不屑。
如小果挑了一下眉，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
“很早，全部。”戚慕白回看向她，并无被抓到听墙角的半点窘迫感。
如小果叹了口气，照沈唯安的说法，他们现在就在积攒着力气和他斗法呢，他倒好，还有闲心来这听墙角。
对此，戚慕白表现得嗤之以鼻。
他才不是来听墙角的。沈唯安的墙角，他还不屑听，他只是不放心如小果而已。
不过，这些年不见，如小果比之从前，也变化了不少。尽是不曾让沈唯安看出端倪来。
“他赌的就是我不会问你！”如小果平静的看向他，半响才幽幽叹气道：“其实，他还挺了解我的。若不是那天去见过姑姑，说不定，我真的不会问你什么。”
“算来算去，他还是算错了一点。”戚慕白浑不在意的说。
“嗯？”如小果疑惑。
“算错了，即便你把我忘了，在你眼里，我也比他可靠千倍万倍。”戚慕白说得自信。
两人又在咖啡店里坐了半响，才并肩离开。
与此同时，沉寂了好几年的戚曼丽也开始重新活跃了起来。
一连好些天，都频频与那些旧人见面。
一是为了联络感情，二，也是为了劝服他们联手。
也不知是戚慕白平日里对他们太苛刻了还是怎么。这些早就心生不满的人，被戚曼丽一鼓动，竟是都被煽动了。
其中，也有看透了看淡了的人，拒绝了她。
不过这些人手中的股份都不多，早前在SVE也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戚曼丽吃了两次闭门羹，就不再找了。
反正夺回SVE以后，总是有些人要收拾的。这些不听话的，到时候就一并收拾了就行。
殊不知，她的这一举一动，都被瞧了个干净。
戚慕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却不阻止，这一次，他要把他们全盘一网打尽。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不管是暗中筹划的人，还是高高端看这，准备做那黄雀的人，都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动作。
如小果和包子的春节，自然是在戚宅过。
过春节的时候，倒是热闹得紧。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白琳也在戚宅过春节。
后来，还是菲欧娜告诉她，白琳也是没有家人了。这两年的春节，都是到戚宅来过的。这些，都是戚慕白的意思。
如小果听了，倒是没做什么表示。
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奇怪，她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的人啊，怎么对上了白琳，就心硬得彻底呢？
不管怎么样，今年的春节，大概是自如小果那年出事以后，聚得最齐的了。
戚慕白高兴，席间一直和包子小声的斗着嘴。
坐在他身边的如小果，却是更多的都在注意白琳。
许是注意到了自己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程，白琳的脸色都不太自在。偶尔看过来的目光里，还藏着冷箭。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就只是在几个眼神间，并未波及到旁人。
最后，到底是如小果年纪大了，跟个小姑娘计较不动了，拉着包子到暖房避难去了。
戚慕白见他们走了，也自发自的跟着走。
殊不知，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暗沉沉的看着他。
眼眸中是平日里都苦苦压抑着的依恋深情，还有一丝，恨意！
其余的人都坐在屋子里完纸牌，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