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血液,还有被肢解的人体,我有点受不了眼前的冲击,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月白跟在我的后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没事,没事,你要是受不了,就让大白他们收拾一现现场好了。”
我摇了摇头,堵在马桶前想着接下来怎么做。
报警?
不行,如果报警我出现在这里反而更加说不清楚。
处理现场?
不行,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我,这种情况最好的就是保护现场。
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我想象如果我是岳长安,我该怎么办?他会先进行现场勘查,先确定死者的身份之后看一看这个房间里的人是怎么死的,分析会是谁杀了他。
先这么做吧。
我壮了胆子走进车库,车库里的车应该是被开走了,里面空空荡荡。
旁边一个卫生间,就是我刚才待过的地方。
地上一把电锯,一把普通的钢锯,还有一把斩骨刀和一把带骨渣的斧子。
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凝固,被切碎的部分还有血渗出。这个人似乎是刚被杀死。
行凶者去哪里了?案发现场凌乱不堪,应该是他们所说的激情杀人,就是双方都在激动的过程中愤怒了才会杀人。
过后发现自己杀了人,没有办法处理才会选择碎尸。
被害人和加害者是为了什么会引发争执导致伤人害命呢?
我回头看着表姐夫,“这个碎块你知道是谁吗?”
那表姐夫虽然死过一回但依旧是个熊包,被现场恐怖的样子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我见手指扎破挤了一点血才稳住了他。
“你可真行,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啊?”我问道,对于这样的男人我真是提不起耐心。
“我,我没看见头,不知道是谁啊。”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也是泄了气。
“月白,你们看看附近有没有头,都去找找。”我说着月白他们应声而散,去寻找人头去了。
我摸着尸体的残块,眼前影像闪烁,骨针被毁,尸体也残缺不全,能看到的景象就变得零零碎碎。我叹了一声气,只能作罢。
就在他们寻找的过程中,我听见远处一阵车响。我当即有些慌乱,会不会是行凶的人回来了?这要是撞见我在这里,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我必须躲起来!如果被抓住回应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还不想死。
环顾四周,一个能够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无处可躲的我只能紧紧靠在门口的拐角处,希望视觉死角能够救我。
车声好巧不巧的停在车库门前,关上车门的声音响了两声,一个女声响了起来:“你是疯了,怎么能把他杀了?”
“你这傻娘们,不把他杀了,那么大一笔钱你能还的清?”
女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我恍然想起,正是那天让我给尸体整容对我出言不逊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有些沧桑,但是透露着身体强健。
“你还把车停在这里,是不是傻?”男人骂的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个屁,不把车停在这里难道还要停在路边?那不是更明显?我说了,骗了保险钱你就走吧,那想过你还能把这钱全都赌进去?表姐夫亏的是孤儿,他要是有一个亲人你都别想得到这笔钱。”女人没有让这男人,反口骂道。
“他那是死无对证了,再有,死亡证明都交上去了,我们现在杀的只是一个死人而已。杀了一个已经死的人你还怕什么!塑料袋呢?你买了吗?”男人似是不愿与女人一般见识,转而问道。
“不是你买吗?你说让我买编织袋,我就只买了编织袋子。”女人答道。
“你个蠢货,我真是作了孽,才会生下你这么一个赔钱货。”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我听得明白,杀人分尸的两人竟然是父女关系。
“我也是做了孽才会有你这么一个混蛋爱赌博的父亲!你说你杀他干什么?他想要钱就给你他,可你偏偏拿去赌?败了自己的家不算,还要败我的家!不仅败我家还把我老公给杀了!你是有多混蛋!”那女人终于挺不住了,连骂带哭的说着。
“你是真缺心眼啊,赶紧给我买袋子去!”男人声音愤恨,又无可奈何。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我要进去收拾一下,不然,真的引来警察,你吃不了兜着走!”女人的声音响起,高跟鞋声响起来,越离我越近。
一声闷响,男人像是关上了车门开车出去了。女人拿出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我抄起地上的斧子做好准备。
如果女人想要伤害我,我就将她打晕之后再逃跑。
女人进了门,她根本没有想到接力会有人进来,于是有恃无恐的进了车库,由于我蹲在视觉死角,她真的没有发现我。
于是她开始拿出洗车用的水管,清洗地面。人血哪有那么轻易就被洗净?
她越洗越害怕,忽然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从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
月白他们大概是以为我在哭,于是都跑了回来。月白是人形,绝对会被看到。
想说话已经晚了,月白嗖的一下冲了过来,那女人看着眼前的我,还有俊朗的月白。当时被吓的傻了。拿起水管就像我们冲了过来,我和月白被冲的全身湿透。
那女人拿起地上的斩骨刀,就朝我们劈来。
月白伸手朝那女人脑后一击,一下子将那女人打昏。月白看着我,“有没有受伤?”我摇头。
看着死伤支离破碎的尸体,又看看那个杀夫求财的女人,心头一动,我要不要把他的尸体缝起来,然后扔到警察局去?之后把他们的犯罪经过也写出来?
这样是不是既不暴露自己,又能让这样的惨案得到解决?拿出自己的缝衣针,将碎尸整理到一起,之后将自己的头发拔下来两根,捻着捻着,头发越来越长。我把头发穿进针孔之后开始缝合尸体,骨针虽然有恢复的迹象,可是还是不太灵光。
尸体虽然没有从前缝合的好,但是勉强还是可以说过得去。一切准备好,我和月白想要离开的时候,外边警铃大作。大门涌进大批警察,他们拿枪指着我和月白,“不许动,放下手里的武器!”
我看见警察里缓缓走近来一个人影,一个熟悉到我根本不想看见的人影——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