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无非就是一起恶性杀人案件,但我没有想过这竟让像是一个灾难现场一般的触目惊心。可以这么说,从案件的接触上,无头魍魉杀人案是我见过最惨烈的一件,但是现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几乎跟无头魍魉案件相差无几。
甚至可以说是更为触目惊心!
我眼前是一片被火烧灼后的荒地,天很亮,所以视线不受影响。这里俨然是一个被火焰洗礼过得一个村庄!
空气中漂浮着烈火过境的气息,刺鼻的焦糊味道。
“死了多少?”我回头问。
“不知道,正在统计。”江头声音沉重,鼻音强烈。
“是意外?”我再次发问。
“人为的,找到了多个纵火地点。”江头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我感觉不对,转过身一把将他的手拉住,抻住他的中指不动。手指上的骨针透出寒光,“别装,赶紧从他身上出去,我饶你不死!”我这话说得狠厉,就连旁边的月白也跟着抖了一下,江包公更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晓菲,这里有什么不干净东西吗?”月白问道,显然他并没有发现江包公的不一样。
江包公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另一只手摆着我的手指对我问道:“小郭,有什么话你放开我的手在说。”
“江头,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睡不醒像是感冒了一样?”我抬眼问道。江包公比我高出许多,我这还是第一次跟他这么接近。越是接近于是能够感觉出他身上的气息与从前不同。
“就在接到这案子的当天,就感觉像是被了一个锅一样。”他回答得倒是老实。
“得罪了!”我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的用骨针刺透了江包公的中指,一注黑血“嗖”的一下溅在我的脸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像是遇到了烧红的炉壁一样瞬间蒸发消失,然后留下“兹拉”的声音。
江包公被我扎的一愣,之后,竟然捂着手指说道,“果然是小郭,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
“江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
“小郭,我知道这个案子不寻常,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想到这个案子身上就变得怪怪的,像是有人故意捣乱不让我思考一样。我是个警察,本来想要找一个明白人处理一下,结果根本没人看的出来我身上不对劲。”他说着,快速的甩了一下手指。
我默默的说:“江头,在你身上的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恶意,如果要是有恶意,大概你可能就不这么健康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啊,回家倒头就睡,怎么也睡不醒。小郭你怎么看出我不对劲的?”他第一次好奇问我。
“你一来到这里就开始打喷嚏,在我抓住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应激反应,这说明你的神志被影响了。而且只有阴魂到了自己死亡的地方才会打喷嚏。”我说着,将骨针收起来。
“还是你专业,哈哈哈,这下好了,我感觉自己身上轻松许多。”江包公说着,向下边一指,“纵火地点一共分布了十个点,这个是最大的,这一边的火势也是最猛的。”
“村里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吗?一个能问话的人都没有了吗?”我问道。
“没了,这个村子的人似乎没有活口了。人都是碎的。分尸,犯罪手法很专业。目前检测出来的尸块大概有两千块。”江包公的话让我头皮这阵发紧。
“两千块?一个人的?江头你确定这件事是人干的吗?”不会有人能将整村的人屠杀殆尽之后还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一一分解尸体。如果真的是人为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可能不是人!
“我现在一团乱麻,这现场太凌乱了,没有头绪。”江包公对我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江头,你带我去看看发现尸块的地方吧,我想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说着拿起自己的布袋掏出金简。
如果有阴魂想说什么,我也好跟他用金简对话。
江包公带着我走进村子,拿出口罩带上,说实话,这里的味道真的不敢恭维,除了焦糊味道之外,还有隐隐的浸油味道。让我有些作呕,这跟尸体腐烂的味道完全不同,在我看来比腐臭更让人受不了。
江包公带着我来到一个像是厕所的地方,粪坑里除了排泄物之外还有一些黑色的痕迹,不必说我也知道那是血迹,我伸出手指按在那一点血迹上边,换面开始出现,但是很少,很少,打斗的场面并不激烈,画面也很模糊。
我知道是这个血迹太少了,不足够给我提出更多的信息。
我跟着江包公又回到了存放尸体的地方,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我走进了这个环境不太好的存放室。
几名看上去很不专业的医生正在摆弄操作台上的尸块,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道:“这手法跟于逊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请让一让。”我轻轻地推开一个人,凑上前去。伸手就摸上一个尸块。
冰冷,安静,没有任何挣扎。
画面渐渐清晰,一个全身遮盖着黑纱的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将一颗药丸递给躺在像是一个祭台的地方。
那人一脸虔诚的结果药丸,吃进嘴里。
其他人跪在地上,祭台上的人不就开始抽搐,最后嘴角一丝黑色血液浸出。身体僵直不动。
那全身黑纱的人拿刀将刚刚死去的切割成小块,分给每一个在这里跪拜的人。
“这是一个什么组织?怎么这么恐怖?”我嘴里轻声念叨,画面还在继续。
我将目光放远,看着下边吃着生肉的人,竟然,这里面竟然还有那天和我一起开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