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心浑身湿透，呛进了水，此时极其难受。
她咳嗽着，呼吸急促间，白皙脸上也染上红潮。
一只手臂撑着浴缸的边缘，想要爬起来。
但傅域谦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拉扯了几分。
身体失重，被迫朝他那里倾倒。
腰间重重的撞在坚硬的浴缸边沿，疼得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还碰过你哪里？”
他的嗓音仿佛在耳旁呢喃，但对于徐念心来说，这声音在这一刻，极其让她惊恐。
而惊恐之余，也有愤怒腾地升起。
她仰着头，冷冷笑着。
一字一句的道：“关你什么事，我就算和男人睡遍了，都不会再和你睡的，你可以满意了，也可以放心了。”
傅域谦握着她手的力道，不断加重，加重。
他眼底染上一丝冷戾，深幽的眼仿佛能把人溺毙。
“好，徐念心，你很好。”
徐念心挺直脊背不肯退让。
但那双宽大手掌在她肌肤上拂过，很快，粗暴的撕碎她的衣服。
冰凉的水更直接浸没身体。
徐念心挣扎着。
傅域谦的手却如同铁一般牢牢不可松开。
“全洗干净。”
他把她扔进水底，手掌粗暴拭过每一片地方，重重的，丝毫不留情。
粗砺的掌一带而过，往更深的方向探索。
而全身如同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挣扎得更加用力。
但那手掌一次次，一遍遍的，碾压着，揩拭着，不曾停顿。
徐念心感觉自己身上的皮都似乎要破了一样。
太疼了。
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失声叫出口。
“别擦了，好痛！”
“傅域谦，你住手！”
因为实在难忍，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但身体却受控着，压根逃脱不了。
傅域谦冷冷盯着她。
“你觉得干净了么？”
他觉得没有，远远不够。
徐念心疼得开始出汗，明明浸在冷水中，身上却水深火热。
她觉得傅域谦疯了，因为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这一刻，她仿佛都要昏厥过去了，可是疼痛却让她被迫保持清醒。
徐念心眼眶蓦地红了，“你个疯子，真的好痛，收手啊！！”
她心情压抑着，此时喘息都能感觉皮肤如同被火烧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她倏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朝他扑过去。
傅域谦闷哼一声，触不及防被扑倒，被徐念心压在地上，后脑勺撞在瓷板上，发出响声。
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心。
而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从脖子上袭来。
徐念心狠狠咬在他脖子上，离大动脉也相差无几。
她咬的用力，仿佛要把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加倍的传递给他一样。
很快，血腥味就弥漫。
她硬生生咬破了皮肤，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但下巴被钳制住，巨疼之下，她被迫松开。
随后又被甩了回那盛满了水的浴缸。
傅域谦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脖子上鲜血冉冉，他用手压住，好久，才不再流血，伤口却依旧狰狞。
徐念心麻木的看着他，眼神不曾波动半分。
“傅域谦，我真恨不得你死了。”
他活着，给予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或许他死了，才是对她最大的解脱。
傅域谦能清楚的听出她话里的绝情，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恨不得他死去。
这个认知让他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挥散不了的戾气。
“我死了，你想和哪个野男人厮混？褚序南……容祁言……还是容烨？！”
徐念心愕然，她身边出现过的男性，他竟都知道，连名字都清楚。
他想做什么？又或者说，他这么开口质问她，是把她当成什么？
不知羞耻、放荡不堪、下贱的女人？
她捧着脸笑，笑得身体都在颤抖，浴缸里的水也一层一层漾开。
而她的声音从指缝里钻出，飘荡着，挥散着。
“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会找十个八个，个个比你好看，样样比你优秀的男人在一起！”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想让自己这么说，她就说什么好了。
她的手从脸上放了下来，眼梢依旧是红的，她抿着唇。
直直的看着前面。
傅域谦眼底的温度一寸一寸的降下去，到最后，比凛冽的冰川还更冷上几分。
他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下狠手吗？”
她是有多肆无忌惮，在他的底线上踩着。
十个八个……比他好看……比他优秀。
她是有多放荡不堪，才能说出这种话。
而，这样的画面一旦出现在脑海中，就如同毒药一样盘踞在他胸口，无法祛除。
徐念心也觉得可笑。
狠手？
他不听她的求饶，将她一次次按入水中的时候，难道不是对她的折磨吗？
还或者是说，除了掐死自己，其他的就都不算下狠手了。
她漠然的看着傅域谦那边，眼里仿佛带着无声的嘲讽。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继续对我动手。”
傅域谦冷唇抿成直线，视线与她对上。
在他的注视下，徐念心张开嘴，继续道。
“但我不会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永永远远的，铭记你对我做过的一点一滴，我会恨你，直到把恨带进墓地。”
傅域谦无法理解内心里滋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只是，眼前这双漆黑的眼睛，透着无尽的疏离，漠然、以及深藏眼底的恨意。
她恨他的。
如此赤躶躶。
像是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傅域谦脚下动了，他迈开腿，不疾不徐的朝她走去。
最后，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脸颊拂过。
徐念心侧着脸，躲过去了，不让碰触。
他的手也随即落在她的脖颈上。
“徐念心。”
他冷静的叫着她的名字。
徐念心下意识抬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手上的力道突然而然的加重。
他掐住她的脖子，只是瞬息的时间，徐念心就满眼愕然的再度淹入水中。
脖子上不断收紧的那只手，让她知道，她真的彻底激怒了他，他想掐死她。
傅域谦深邃的眸底没有丝毫波动。
他薄唇翕动。
“有多恨我？”
有比濒临死亡……更深入骨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