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域谦被她发出的动静吵醒,看见她满脸痛苦。
他下意识皱起眉,伸手,朝她碰去。
但徐念心推开他,伏在床边,胃里空荡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反胃想吐。
脑袋又很疼。
双重煎熬下,她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冷汗打湿。
而傅域谦离她远点之后,这种症状才缓解了一些。
他下了床,紧紧盯着她。
“你怀孕了?”
可是不可能……他很久没碰过她了。
就算是怀孕,也不可能是现在才有症状。
他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此时脸色难看。伸手扼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抬起头。
“你让容祁言碰过你?!”
徐念心用力挥开他的手,缓解的头痛反胃,因为他的触碰又加重。
她冷笑。
“怀孕?医生说过,我这辈子或许都不能再怀孕了。”
所以傅域谦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底只有嘲讽。
至于和容祁言发生关系?那就更不可能了。
傅域谦把她对另一个问题的避而不谈,当做是真实发生。
他脸色铁青的离开她的房间,朝外面出去。
打电话让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身体。
医生很快就来了,到了她的房间。
“徐小姐,让我替你检查一下。”
徐念心头疼,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医生很顺利的就检查好了。
随后摇了摇头。
“傅先生,徐小姐并没有怀孕的迹象。”
傅域谦眉头舒缓,“那她为什么会到反胃想吐?”
徐念心靠坐在床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但只觉得很累。
脑袋里的疼痛完全缓解后,她苍白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此时,呼吸稍微均匀了一下。
傅域谦迈开腿,朝她那边靠近。
徐念心的呼吸又一下子乱了起来,他身上的气息蔓延过来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再度袭来。
她隐隐觉得,或许自己之所以会头疼恶心,是因为傅域谦的缘故。
她朝床里面缩进去。
“不要过来。”
傅域谦像是突然也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他眼底一下子凝滞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
徐念心果然又不舒服起来。
他立刻松了手。脸色一点不见放松。
“怎么回事?”
他也看出来了,是因为他碰她……所以她才会有这种症状。
医生只看身体上的毛病,这个并不清楚。
“傅先生,你或许要找心理医生替徐小姐看下了。”
医生离开后,傅域谦找了心理医生过来。
心理医生先是远远观察了徐念心好久,才让傅域谦过去。只是,他靠近,徐念心就是忍受不了的觉得头疼,反胃。
最后他也没有碰她。
而是和心理医生去外面谈了。
“或许是傅先生你做过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等到情绪已经达到一个值,无法再控制的时候,就继而会变成一种病态的抵触。所以你靠近,或许是触碰,都会引起她的不适,令她感到反胃头疼。”
傅域谦脸色紧绷。
“什么时候可以缓解?”
他知道她很不喜欢他强迫她,但那时候他的情绪也控制不住。
却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要看徐小姐自己了,如果她能放下心里芥蒂,估计很快就很好,如果不能,那就……”
心理医生剩下的没说。
傅域谦却也懂,如果不能,那就一直会这样。
他竟然连碰都碰不了她,再靠近,就会引起她的强烈不适。
等到心理医生走了之后,他在原地站了许久。
最后,才重新走回卧室。
他朝她靠近,等到发现徐念心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才被迫停下来。
深邃冷幽的眼底只剩一片浓稠的墨色,暗得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就这么讨厌我。”
徐念心的反应,也让他胸口微微刺痛。
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感受。
很陌生……令他不适,却又消失不了。
徐念心靠在床头,眼底麻木。
她脸色恢复了,但声音依旧沙哑。
此时红唇微扯。
“是,我讨厌你。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强迫。”
那种感觉别人随时会看见,随时会听见的耻辱感,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要想到洗手间的隔间里会有人听见……想到门外的其他人会听见。她就想把自己深深的藏在某个角落里,不让任何人看见她。
他根本就不顾忌她的感受,只会一遍又一遍的继续践踏她的害怕。
殊不知,别人的害怕可能是紧绷的最后一根弦,随时会断。
她抬起头,朝他那边看过去。
“你赢了,真的……不签就不签吧。”
她对他无可奈何,更对自己无能为力。
就这样,继续下去……把她重新关进这里,他碰不了她,她也不会再接受他。
傅域谦闭了闭眼。
等到睁开眼后,他眼底只剩疲色。
“我让人送你回自己的房子。”
留在这里,她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
毕竟,这里的回忆对她来说,也没有美好的存在。
徐念心没说话。
只是她也不让别墅里的其他佣人碰她。
最后还是傅域谦让医生来给她打了催眠针,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傅域谦这时候才敢靠近她,把她抱起来,朝外面走去。
吩咐了几个佣人直接去她那边照顾她。他这才弯腰把人带进车子里面。
等到了泊居湾之后,车开到她楼下。
他把人抱上楼,重新放到床边。
打了催眠针,没有那么快醒的。他在床头坐着,看着她睡着的模样。
估计这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里,他能靠她最近的时候了。
不可能再给她打这些药物的针,而一旦清醒之后,就又会无法忍受他的靠近。
他弯**,抱住她。
语气低喃。
“我不想你变成这样的……”
不想再也不能碰她,不想让她对他彻底的反感。
他的错,他的确又做错了。他不应该再强迫她的。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他不知道还能如何做,才可以把她留下。
傅域谦处理过无数的麻烦,但唯有徐念心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让他觉得束手无策。
难道真的应该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缓缓抿紧薄唇,眼底的犹疑又很快被冷凝取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