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有公布过和她的关系。
这一点的确没错。
徐念心轻笑，“舆论已经发酵到这种地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傅域谦冷着声。
“你要身份，我可以现在就公布。”
她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已经很晚了吗？”
先前容祁言做了那么多，他都没有在微博上说过一句话。
现在突然跳出来，说他和她才是一对，有谁信？
更何况，她并不是很在乎外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了。以前或许会介意，现在却没有想法。
傅域谦压抑着脾气。
“我觉得不晚。”
徐念心没回他，而是把协议书推过去。自己仍旧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这次很认真的建议你签字，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傅域谦看着她。
每次提离婚，她都淡然得不可思议。仿佛被刺激到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拿起来，翻开，看见她写下的名字。
最后，冷笑。
“我就算签了字，又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如果我不放过你，你离了婚和没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徐念心猛地看他。
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一直以为如果离婚了，可能就彻底划清界限了。他们就毫无关系了。
现在傅域谦的话却给她敲响了警钟。
就算他签了字……可若是他签了，还不放过她……那么签了没签都是一样的。
她气息不均。
傅域谦朝她走近，脚步悄然无声，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面前。
冰凉的手指碰到她的脸颊，令她生寒。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笑你太天真。”
徐念心抬手打开了他的手。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管……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就签字吧。”
就算离了婚也不可能对他避而不见。
但能走一步是一步，她已经不管了。
“我说了要签吗？”
他目光沉沉。
徐念心这才再度看他，迈开腿，想要后退。
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扣住手腕，随后被扔在一旁沙发上。
徐念心有点晕，还没有坐起来，就感觉到了身旁傅域谦的气息。
她警觉着，却听到他道。
“我不碰你，但也不可能让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他攥住她的手，半扯到怀里。
冰凉手指从她发上一次次抚过，动作温柔。
可那森寒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挥之不去。
“你要是能乖一点就好了。”
徐念心身体半僵着，压根动弹不了。只能忍受他的手从发梢穿过。
他脾气变化极快。
明明一开始怒气冲冲，现在却又像是收敛压抑起来。
可平静只是更大的风暴。
她并没有放心。
傅域谦待了好久，知道她觉得腿都开始发麻了，他才离开的。
身体依旧僵着，好久才能活动。
只是他说的话，令她不安。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才接到了朱红的电话，这种节骨眼上，她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徐念心没有犹豫的就接了。
“念心，公司的资源大部分减少。我之前本来给你准备的，现在却没有什么适合你的了。”
朱红语速很快，说完后，仅仅停顿了一秒，就继续道。
“还有，之前华氏娱乐……也给了你资源的，现在没有了，一点都没了。”
其实她刚杀青的那部剧，就是华氏娱乐那边挑选的。
只是没让她知道，华氏娱乐和容氏娱乐两边的资源都给了他。
徐念心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听到华氏娱乐给了她资源，她眉心一跳。
“怎么回事……先说清楚跟华氏娱乐有关的。”
朱红跟她说了一遍。
徐念心听完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那么，她就不会拍杀青的那部剧。
就算是大制作又如何，是女主角又怎么样。
她并不想接受他给的。
这样就好像欠了他的人情一样。
但朱红也是为了她发展得更好，才这么做的。
所以徐念心什么都说不了。
“是我没有事先跟你沟通，可这件事，公司这边也是知道的，容总允许了的。”
要不是容祁言允许，她一个经纪人，怎么敢这么做。
又提到了容祁言，徐念心头疼。
挂了电话后，心里更乱。
没戏拍就没拍，她也不急。
可几天之后，才发现容氏娱乐出大事了。
董事会好多人叛变了，直接用卖掉的股票卷着钱走人了。
原本容祁言权力就不是最大的，这样一来，容氏在他手里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她听到消息，从家里赶到公司。
容祁言瞒着旗下艺人和演员，没让他们知道出事了。所以看见她的时候，这些人还打着招呼，一个个脸上有笑容。
徐念心眼皮跳着。
上了顶楼，才发现连秘书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职了。
她朝办公室那边走去，敲了几下门，才听到容祁言发声音。
“进来。”
她进去后，闻到了酒精的气味，才发觉事情可能比她想的更严重。
几乎不在工作场合里喝酒的人喝酒了，可以见事态之恶劣。
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不明白是怎么了。
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容祁言疲惫得不成样子，眼底是血丝，领结歪的。垃圾桶里一堆酒瓶。
徐念心抿着唇走过去。
“到底……发生什么了？”
如果是资金周转出问题，她可以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先拿出来。
容祁言朝她笑了笑。
“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不用操心。”
徐念心蹙着眉，看他。
虽然笑容跟平常似乎没什么区别，但细看就能看出只是装出来的而已，他在她面前尽量维持着冷静。
徐念心不是滋味。
“我也是公司的一员，如果有我能做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有……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瞒着。”
容祁言突然静静看着她，半晌后，开口。
“或许真的只有你能帮上忙。”
徐念心离开公司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他说的话。
容氏之所以会一下子遭受不明之灾，是因为傅域谦动了手脚。
董事会众人撤股，也是因为他。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安。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