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势如水火
明雅苏妃2020-09-29 08:555,096

  面对拓跋即墨那明显带着些许挑衅的话语,云离洛只是微微蹙眉,而后浅笑一声,朝着拓跋即墨拱了拱手:“先前有事情耽搁了。”

  “是么?”淡淡回应,拓跋即墨站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离洛,眼神里满是质疑:“孤王还以为云国主是有心要回避孤王。”

  “拓跋国主实在是想的太多了。”淡然一笑,云离洛对于拓跋即墨不带任何和气的话语没有半点怒意,眯了眯眼,原本眸子里的怒意被寒冰所取代,许是因为这一路赶来实在是有几分累了,加之先前受了伤,云离洛的脸色此刻已经尽显苍白。

  锦音染先前只顾狐疑着拓跋即墨为何回来到赤焰,此刻听得云离洛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连忙将目光看向云离洛,却发觉对方脸色苍白,心中暗叫不好,不动声色的走到云离洛的身边,锦音染朝着拓跋即墨浅笑:“拓跋国主远道而来,还是先喝一杯茶吧?”

  言罢,看似无意的将云离洛扶到藤椅上,而后款款走向拓跋即墨,点头微笑,而后小心翼翼的拿起茶壶,泛着热气的茶落入杯中,绽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不知拓跋国主此番是为何来到赤焰?”云离洛微微蹙眉,眼眸里有着几分不耐烦,对于拓跋即墨这个人,实在是与他有太大的渊源,以至于,对于这样一个地位与自己相当的人,云离洛没有半点好感。

  又或者说这国土之间的王谁又会是看得上谁呢?

  “只是闲得无聊,在褚梁待得烦了,想着赤焰似乎比较好玩,可不就来了?”拓跋即墨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回答云离洛的问题。

  听得拓跋即墨的话,锦音染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眼神里划过一丝诧异,这个拓跋即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何说起话来是这般的漫不经心?

  是当真对于国事不太在意还是仅仅只是自信?自信褚梁万无一失?自信自己有绝对的能力统治褚梁,若是前者,只能说拓跋即墨的性情过于涣散,若是后者,只能说拓跋即墨实在是一个天才,治国的天才。

  拓跋即墨看着锦音染这一番不自然的举动,眉毛微蹙,似有狐疑,终是在锦音染停下来的时候,浅声朝着云离洛问道:“敢问云国主这位可是青落娘娘?”

  听得拓跋即墨的话,云离洛还未来得及回答,锦音染手中的茶壶却是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清脆一声,刺痛耳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锦音染连忙赔着笑,很是羞赧的朝着拓跋即墨道:“音染手笨,国主见谅?”

  “音染?”拓跋即墨听得锦音染的话,神色有几分尴尬,但是更多的却是狐疑。

  “我叫做锦音染,是王上的妃子,至于拓跋国主说的那位青落娘娘是王上的宠妃。”略微收拾了心境,锦音染朝着拓跋即墨缓缓回应道。

  狐疑自然是有的,锦音染原本以为云离洛此番让自己跟着来见这个拓跋即墨定然是有什么样的阴谋的,或许是如同萧落尘一般,以为自己和拓跋即墨之间也有什么瓜葛?亦或者根本就是云离洛以为那极西之地的郡主与拓跋即墨之间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关系?

  前者,锦音染心道自己尚且还可以应付,但是后者,却是无能为力了,到底自己对于极西之地的那位郡主了解的实在是太少,当初自己代嫁为妃,现在想来说是那极西之地的郡主的阴谋也实在是不为过。

  但是无疑,方才拓跋即墨的那一句话,将自己先前的种种猜想全部击碎。

  有了一丝放心,自己再不用因为那极西之地的郡主是否是与拓跋即墨有所关联而担心,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拓跋即墨既然并不知晓锦音染这个人,也就意味着或许拓跋即墨根本就不知晓云离洛何时有了一个和亲王妃,既然如此,那么云离洛让自己陪着他一同来见这个拓跋国主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忽的,就陷入了无尽的疑虑之中。

  “看来是孤王误会了!”短暂的呆滞之后,拓跋即墨忽而爽朗大笑起来:“孤王以为赤焰国主云离洛此生只爱青落娘娘一人,现在看来那情痴二字,云国主怕是担当不起啊?”

  “说起痴,寡人岂能够比得上拓跋国主?”云离洛浅笑,言语之间,有着淡淡的火药味:“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拓跋国主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害的一个国家消亡,说起痴情来,这天下若是拓跋国主认了第二,只怕是再也没有人可以当着第一了。”

  “云国主是这样以为的么?”拓跋即墨听得云离洛的话,神色略微停滞,转而大笑:“真是好笑!这世间的流言蜚语,孤王从来只是以为只有那些个乡野村妇才会去听信,没有想到堂堂赤焰国主也是会听信那些不靠谱的传言!”

  “难道拓跋即墨没有听过无风不起浪?”面对拓跋即墨的反驳,云离洛没有一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微微倚靠着椅子,云离洛的唇微微勾起,嘴角呈现出好看的弧度:“说起来,寡人倒是以为拓跋国主这情痴天下的名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若是当真说起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的话,寡人只以为拓跋国主恋上那风尘女子实在是可惜,试想若是那女子是平常女子,只怕是拓跋国主如今已然是佳偶天成!”

  云离洛越说越是兴起,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浓烈,全然不顾拓跋即墨明显已经黑了的脸色,云离洛继续悠悠然道:“不过也对,拓跋国主许是好的就是拿女子出身风尘,若是出身平常百姓家,拓跋国主许久看不上那女子了!”

  “云离洛,你休要如此过分!”

  只听得碰磁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那声音听得锦音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诚然,先前虽然是有所耳闻,赤焰和褚梁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而拓跋即墨和云离洛也是势如水火,但是到底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对于这种事情,锦音染从来未曾轻信,毕竟,两个人都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彼此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仇恨,为了自己的国民为了自己的国土,想来对于彼此也是该有所收敛的才是。

  但是……

  方才那一幕是怎么样一回事?

  拓跋即墨和云离洛以各自的性情作为落脚点,字字争锋相对,不留任何余地,显然是想要将对方逼入绝境,难道云离洛和拓跋即墨之间的仇恨竟是有如此之深?

  微微蹙眉,思绪百转千回,诚然,对于拓跋即墨和云离洛之间的恩怨,锦音染很是好奇,既然拓跋即墨如此不待见云离洛,却又是为何会突然从褚梁国来到赤焰。

  是为了喧宾夺主么?似乎又不像?

  “拓跋国主,你的手受伤了!”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却思考拓跋即墨和云离洛之间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恩恩怨怨,略微迟疑之后,锦音染也顾不得自己夹在两人之间那不尴不尬的身份,一把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来,疾步走到拓跋即墨的面前,也不顾拓跋即墨会作何反应,自顾自的替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拓跋国主莫要因为这种小事与王上伤了和气。”待得见到拓跋即墨手上的伤没有再出血,锦音染总算是松了口气,退到一边,锦音染见得云离洛那怒气冲冲的模样,自然是知道云离洛定然是对自己方才去替拓跋即墨包扎很是不满。

  心道一声不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云离洛道:“王上也是的,拓跋国主的私事,王上倒也真是了解的不少。”

  “锦音染,你!”云离洛先前便已经是被锦音染那明显是吃里扒外的举动给气得不轻,此刻听得锦音染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好你个锦音染,当真是见得有更好的靠山之后,便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去投靠了么?

  灼灼的看着锦音染,微微咬牙,云离洛的手掌紧握,恨恨的模样,仿佛是想要将锦音染一口吃掉。

  “王上,莫要误会了,音染只是据实以答罢了。”轻轻一笑,云离洛的愤怒锦音染岂会是不知晓,锦音染也是知晓,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时候,自己断然是不能再去激怒云离洛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见得云离洛这般生气的模样,暗暗地,锦音染的心里竟然是觉得十分痛快。

  既然反正云离洛都是这般的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骨,那么自己再过分一些想来也该是无所谓才是吧?

  幽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锦音染自然知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对于云离洛,自己实在是费了太多的心机,但是每每却都是失败,而今,锦音染暂时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对付云离洛,只知道云离洛先前既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让自己受伤,那么似乎是说明自己在他的心中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地位。

  仗着这一点点的地位,锦音染很想要恃宠而骄。

  “看来云国主终于找了个好王妃!”一边玩味的摸着自己被锦音染包扎好的手,拓跋即墨一边带着几分浅浅的微笑看着云离洛:“孤王还以为云国主这赤焰宫闱之中只有那些个弱不禁风的美艳女子,如今看来,这音染娘娘似乎是一个性情中人。”

  “你倒也真是看得起她!”冷哼一声,对于拓跋即墨的话,云离洛无置可否,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而今,他自己亦是有几分迟疑了。

  为何在得知拓跋即墨来到赤焰之际,自己会是想到锦音染?而不是青落?谁可以告诉自己答案?装做不经意一般的看向锦音染,却见得对方神色平静,恬静的脸上是一副不为自己和拓跋即墨的话而有半点动容的云淡风轻。

  心跳忽的慢了一点,云离洛不明白,锦音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这般的捉摸不透?

  “敢问音染娘娘家在何处?”对于云离洛的话,拓跋即墨视若无睹,直直的看着锦音染,眼神之中竟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宠溺:“孤王可曾与音染姑娘见过?”

  “啊?”忽的就愣住了,锦音染看向拓跋即墨,心头全然被拓跋即墨方才的话盘踞着,方才拓跋即墨的话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自己当真是和拓跋即墨认识?

  “拓跋国主都是这样搭讪女子的么?”浅浅一笑,漫不经心的收起自己的狐疑,锦音染看着拓跋即墨,心中确信自己的确是没有认识这样一个人,才缓缓回答道:“拓跋国主如此的芳华绝代,若是我曾经认识国主的话,自然是会记得的。”

  “真的?”拓跋即墨微微蹙眉,却是并不相信锦音染的话:“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拓跋即墨你休要太过分!”眼见得拓跋即墨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云离洛的眼里已然是有怒火燃烧:“拓跋即墨,锦音染她是寡人的妃子!”

  “那又如何?”拓跋即墨微微挑眉,终是看向了云离洛,只是那如鹰一般的明眸里是满满的不屑:“云国主,难道音染姑娘是你的妃子,孤王就不能够结识了么?”

  “王上,拓跋国主,音染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辞了。”原本还是在一旁看戏的锦音染,此刻听得拓跋即墨和云离洛之间越发激烈的话语,终于是按耐不住了,自己若是再呆在这里,只怕是会让这两个人之间的怒火更胜。

  浅浅躬身,朝着云离洛淡淡的行礼:“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音染就告辞了。”

  云离洛的眼里染上了一抹疑云,凝着锦音染的眸良久,终是摆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你先下去吧!”

  “多谢国主!”躬身,锦音染浅笑,心知云离洛这是有心给自己台阶下,也不拘礼,转身朝着拓跋即墨行了个礼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芙蓉殿。

  “娘娘,你方才去了哪里,你可知阿福担心死你了!娘娘你……”阿福见得锦音染回宫,立马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然而见得锦音染衣衫有些破碎,却是忽的变了脸色:“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去见王上了么?怎么会……”

  “阿福,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锦音染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揉着阿福的头发,脸上虽然是带着笑意,但是心中却是叫苦不迭,都怪自己方才思量不周,方才只顾着去想云离洛和拓跋即墨之间的事情了,只顾着离开那里,却是忘记了自己似乎是更该考虑阿福和月儿的感受,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年纪小,但是心眼却着实多,很有一股听风就是雨的精神。

  哪一回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小鬼都是会夸大其词,最后让自己尴尬不已。

  “放心,只是见到有人受了伤,扯了点衣服帮忙包扎而已。”不断搜寻可以说服阿福的答案之后,锦音染终于是浅笑着做出了回应。

  “娘娘,你莫要骗我,谁受伤了,为何要娘娘去包扎?”阿福蹙着眉,显然对于锦音染的回答很是怀疑。

  “你家主子可是没有骗你。”

  正当锦音染被阿福纠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硬朗的声音突然从锦音染的身后响起,锦音染听得那声音,顿时就僵住了。

  “你是谁?”阿福听得那人说话,也是立即将目光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只见那人剑眉星目,气质非凡,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唯有脱尘之人才有的仙气竟是在这样的一个男子身上展露无疑,一时之间,阿福看的竟是有些呆住了。

  “拓跋国主怎么来了?”锦音染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是转过身子,朝着紧跟自己身后来的拓跋即墨,浅浅一笑:“拓跋国主和王上叙旧结束了么?”

  “孤王和云离洛那厮有什么好叙旧的?”拓跋即墨摆了摆手,显得对于云离洛很是不屑,继而也不顾锦音染和阿福几乎呆滞的反应,自顾自的朝着蓝楹轩走。

  颇有一股喧宾夺主的味道。

  “娘娘,这人是……”阿福见得拓跋即墨自顾自的朝着蓝楹轩走,脸上满是戒备,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锦音染的衣摆,小小的脸上满是不安。

  “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坏人。”朝着阿福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锦音染也很是无奈,说起来自己也算是见过人生百态了,但是对于拓跋即墨这样放浪不羁的人,却是头一回见到,或者该说是放浪形骸?

  “可是他……”虽然听的锦音染的解释之后,阿福稍许安心了些,但见得走在前面的拓跋即墨东张西望一副明显看稀奇的模样,阿福的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忐忑,这个人是谁?

  目光不经意落到那人的左手上,只见得和自己主子的衣衫一模一样的布料,阿福更是如遭雷击一般,半点也不会思索了。

  “走了,那人是褚梁国的国主,你小心对待便是了。”锦音染只以为阿福是被拓跋即墨的行为给骇住了,浅浅的拍了拍阿福的肩,示意他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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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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