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山脚下的某处私人豪华别墅,一辆轿车缓缓地驶了进去,而早就收到消息的仆人们早已经站在两边躬身迎接,桥车在大门处停了下来,等候在那儿的男子忙上前打开车门,而后退到一边。
“少爷。”
然而,等了许久,车上的人始终都没有动静,男子虽然疑惑,却也不管多问,打开的车门,余光只能看见一米白色的裤子,那修剪的十分干净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在大腿上敲打,看上去很有耐心,也很有气质。
久久,车上的人才迈出了步伐,一袭白色休闲装,夕阳下,一头灿金色的碎发,带着淡淡忧伤的蓝色眼瞳,比普通人还有白皙的肌肤,嫣红的双唇。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丝丝忧郁哀伤的男子。
一个宛如中世纪英国的王子。
拨了拨垂落在眼前细碎的金发,修尔微微扫视了四周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上次撒旦的货,是谁负责的?”
一听少爷的问话,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男人微微犹豫,才走上前。“少爷,是属下。”
男人的话音刚落,修尔便快如闪电的一伸手,扣住身边男子的咽喉,反手便如同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直接撞上了一旁的花坛,男人惨叫一声,便瘫在地上,昏了过去。而修尔的神色依然不变,只是眼中的忧伤褪去,是残酷的血腥。
修尔这一手,让所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那还站在车门边的男人更是浑身紧绷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不过修尔却不再有任何动作,缓缓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看也不看那被扔出去的人。往别墅内走去。
“撒旦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说在本家亲自宣布一个叫紫幻瞳的女人为专属保镖。”
“专属保镖?”修尔微微挑了挑眉,停下步伐,似乎有些意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什么时候,残忍杀戮闻名的撒旦没用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了?”不过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他。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指在腿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另一只手则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拉克伦斯的儿子的成人礼似乎都邀请了全世界闻名的贵族还有黑道上有名望的人物,想来撒旦不可能不出场的。那可是一个好机会。”目光移到放在桌上的一个帖子,修尔笑得十分的纯真。
“去通知拉克伦斯,就说我想和他谈一谈。”
梵靳,游戏现在才开始。
梵靳的私人住所,属于当家权力的领域,在赛海尔家族的人的眼中,等于是一个禁地,除非有事汇报,不然绝对不允许接近,就连汇报也要得到主人的许可。而这里,紫幻瞳发现,除了她自己,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男性,完全看不到一丝女人的身影。而紫幻瞳也发现,梵靳的住所,在梵家这个庞大的城堡中,处于最为隐秘的位置,狙击手的爪牙根本就触及不到这里。而从这里看出去,却能将城堡收进眼底。
紫幻瞳的房间安排在梵靳的隔壁,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紫幻瞳几乎不踏出房门半步,更不想与梵靳有过多的交集,那样的男人,就像是毒蛇,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那毒牙会不会咬上自己的脖子。
而梵靳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很忙还是也不想徒惹不快,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地处了半个月。
自从被梵靳带回来打了麻药之后,梵靳便不再以同样的方法对付,不过紫幻瞳倒是没有药性一退便想要逃离。赛海尔家族的本家,固若金汤的城堡,想要逃脱,谈何容易?不过此时她也没有想要逃脱的意思,在梵靳如此宣布之下,不完全地脱离那个强加在身上的身份,她便永远都摆脱不了那个男人。
然而,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永远的摆脱梵靳,紫幻瞳却毫无头绪。
而来到梵家的本家的第五日,紫幻瞳看到的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之前为自己治疗枪伤的法伊,一个自称只为撒旦而存在的医生。当第五日紫幻瞳一下楼便看见了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的法伊满是趣味地看着自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无视地走过,在一旁坐下。
本来想要看紫幻瞳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的法伊一见她直接将自己当做空气一般无视得一个彻底,从来没有享受这个待遇的法伊有些意外。忙站直身子转过头看着紫幻瞳。“紫小姐,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虽然不奢望你的回报,但是这么久没看见了最起码也给一点儿反应吧?”
闻言,紫幻瞳抬起头看着似乎有些不满的法伊一眼,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书卷味带着贵族的气息,那副金丝边眼镜将他那锐利的目光隐藏起来,不过还是被紫幻瞳扑捉到了,这时,紫幻瞳真正的感觉到他是梵靳身边的人,而不是某个坐在办公室持笔批文件的人。“给你什么反应?拿着手术刀和钳子往我伤口搅,我该给后怕的反应还是感激?”
紫幻瞳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感激的意思,而且像是还在记仇某个冷血医生拿着钳子搅她的伤口。料不到紫幻瞳会给这个答案,法伊着着实实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出了声。伸手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法伊看着神色依然冷冷淡淡的喝着水的紫幻瞳,顿时摸了摸鼻子。
“‘唯女子和小人难也’,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紫幻瞳斜了法伊一眼,将口中的水吞下,才冷冷地说道:“你该庆幸我只做女子,没有对你小人。”若她小人了一点,此时他就没有那个心情还有时间在这儿跟她拽中国古文了。不过另一个问题同时也困扰着紫幻瞳。
这里是梵靳居住的住所,就算是本家的人想要踏入都要汇报,经过允许之后才可以,而且通常都不可能逗留太久,就算是在这所住所的仆人都是每天不定时的替换的。除了梵靳的手下西索之外,紫幻瞳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在这里逗留太久。
但是眼前的法伊却宛如自家一般的随意,而且四周的仆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法伊的存在和行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本来之前就感觉到法伊和梵靳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此时看来,是很有渊源。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听过之后你又中枪落海生死不明,本以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且还落海,生还的机会可是十分的渺小,此时看来,紫小姐的运气倒是不错。”根本他的判断,之前的伤口想要完全的愈合,都要花上一番功夫,那时中了枪,落海,就算没有淹死,也会因为重伤的原因死去。“而且恢复的不错,看起来精神很好。”
紫幻瞳横过去一眼。“你是认为我应该要憔悴一点是吗?”
法伊闻言,马上摇晃着双手否认。“不,不,不,怎么敢。”
紫幻瞳不再理会他,站起身外厨房走去,她打算自己做一些东西来吃,反正无聊也是无聊,还不如做一些东西打发一下时间。
“在这个房子里,有些房间,你千万别进去。那不是你该碰的。”才刚站起身没有走几步,身后便传来法伊那带着略微有些冷冽含着警告的声音,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紫幻瞳侧过头看去,见法伊却依然如之前一般,然而,那句含着警告的话,却真真实实地入了她的耳中。
又深深地看了法伊一眼,紫幻瞳没有回答,依然自顾自地走入厨房中。
见紫幻瞳没有任何的反应,法伊却只是笑了笑,下一刻疑惑地见紫幻瞳的动作,顿时很好奇地跟了上去。一见到她将冰箱的食物拿出来开始切切洗洗,顿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法伊试探地凑近她,看着那熟练的刀工,默默地有些无语。
“梵靳应该没有那么穷吧,让贵客自己下厨?”
见问了半天,紫幻瞳都是低头在洗菜切菜着,别说回答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法伊又不死心地凑近一点,很自然地把浸泡在水里的土豆洗干净,一边去皮,一边说道:“给我说说,你落海之后是怎么得救的,还有梵靳是怎么找到你的?”一眼就能看出梵靳和紫幻瞳两人紧绷的关系,一下就排除了紫幻瞳自动回报行踪的可能性。他就是好奇,依照紫幻瞳这样的性格,怎么肯乖乖地跟回来。而且依照他对梵靳的了解,想来这个过程很值得令人探讨。
“法伊。”
“嗯。”手中去皮的动作微微一顿,法伊欣喜地应道。
“你真像一个女人。”将切好的菜放在一旁,紫幻瞳这时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三八,又啰嗦。”
“……”某个女人会不会太嚣张了?法伊总感觉她似乎是用一种很鄙视地口吻对他说话。心里顿时有点小小的受伤了。
梵靳一回到住所,便听见仆人说紫幻瞳在厨房,疑惑好奇之下便走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令所有人闻之变色的死亡医生,堂堂专属于他的医生,正像一个打杂小工一样站在洗水槽便洗菜,而且还一脸阳光灿烂的乐意之至。
当听到身边的绝色女子用虽然淡却不带丝毫冷意的音调说话之时,他那双黑红色的眼膜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
“无可奉告。”
“幻瞳,别这么吝啬,告诉我一下,有什么关系,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某人厚颜无耻的要求着。
“没兴趣。”
“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你有什么疑问吗?法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