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姐姐三年前便因病去世,此事可是皇上亲自颁布的诏令,本宫因此也是十分伤心。姐姐年纪轻轻便去了。”柳如婳越说越伤心,俨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还装模作样的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凤倾城没有接话,等着她的下文,果真没一会,她便接着开口了,“贵妃姐姐依然去了。死者为大,还请凤姑娘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凤姑娘如今贸然说自己是贵妃姐姐,岂不是说皇上当年的诏令是假的?”
柳如婳一定高帽子压了下来,确实,当年云翊宸确实下了诏令,昭告天下,凤贵妃已然仙逝。为此北钦上下举国哀悼了整整三日,此时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柳如婳此时将此事拿出来便是要堵住凤倾城的嘴巴。
凤倾城笑了笑,看着柳如婳眼中的得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那玉佩质感很好,不大的一块,放在掌心上,散发着幽静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玉佩不知道如妃妹妹可还认得?”凤倾城笑眯眯的说道,她手上的这块不是别的正是玲珑玉。
相传玲珑玉一共四块,相传当年玉国,钦国并足而立,屹立在这片大路上。当年的钦国开国皇帝,和玉国的开国皇帝曾是一对好兄弟,而这玉佩便是钦国先祖,命人找遍四海大陆,这才训了那么两块极为罕见地玉石。找了最好的工匠,历时三年,才打造出来四块玉佩,黑色两块,白色两块。配成一黑一白整整两对。分别由两国开国帝后保存着。
这玉佩俨然便是两国帝后的信物,这四块玉佩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代传给了两国子孙后代。为的就是让两国后代子孙铭记祖先当年的情谊。
而玉国北钦两国的后人也仿佛是受着玉佩的牵连,多年来不管哪朝那代,两国之间都有着数不清的牵连。
后来玉国,钦国遭受覆国之祸,两国便三国,玉国自此消失,而钦国也是易主他人。这四块玉佩便是从此消失不见。
知道云翊宸,玉墨璃再次起兵,建立了玉国与北钦。而这四块玉佩也终于现世。
“你竟然有玲珑玉。”玲珑玉黑色那块在云翊宸身上,柳如婳在宫内多年,自然不可能没见过,只是她从未见过这白色的一块,相传这是要给皇后的。她怎么也没想过这玉佩竟会出现在凤倾城的手上。
“如妃果真是识货之人。这玲珑玉乃是当年本宫封妃的时候皇上亲手所赠,不过那时候本宫觉得做皇后实在无趣,便谢绝了皇上的好意,皇上便允了本宫一个要求,若是他日本宫想通了,只需要亮出玲珑玉,便是这六宫之主。”凤倾城这话半真半假,玲珑玉确实是云翊宸所赠,可是却从来没说过拿着玲珑玉边等同于皇后。
她原本就无意于皇后之位,只是如今宫中人心惶惶,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才行。她这才不得不编了这么一个谎话。
话虽是半真半假,可是在场之人却无人怀疑,毕竟玲珑玉是何等珍贵的没有人不知道。当即万福见到了玲珑玉,忙俯身跪拜了下去。“奴才万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跪下之后,那边暗部之人同样单膝下跪,给她正式的行了礼。玲珑玉分为子母玉两块。母玉由云翊宸掌管着,也同样是暗部的调派令箭。对于子母玉的传说他们也是知道,凡是拿着子玉之人也是有资格调派暗部之人的,自然也算是他们的主子。
周围的太监宫女门见此情况,忙都跪了下去,一时间,皇后千岁千千岁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的想了起来,凤倾城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脸色不好的柳如婳的脸上。
“怎么了,如妃见到玲珑玉也是不跪不拜的么?”她带着笑容的一张脸让柳如婳的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中恨极了,却是无可奈何。
“臣妾柳如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一字一句的说着,那边凤倾城也是立在她面前安静地听着,只等着她将礼数全了,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一一起身,凤倾城看了看柳如婳,笑着开口,“本宫担忧皇上,就不陪妹妹说话了,妹妹若是没事就先回宫去吧。皇上保养在身,若是闲杂人等多了恐怕会饶了圣安。”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圣命。”柳如婳沉默片刻,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凤倾城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就在她的脚刚迈上台阶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柳如婳开口道,“瞧本宫这记性。差点忘了。本宫不在宫内这段时间这宫中之事有劳妹妹操心了,不过既然本宫回来了,以后就不劳妹妹了。万公公,一会派人去如妃妹妹的宫里将东西都取回来吧。本宫也好一一看阅。”
“奴才遵命。”万福低头应道。心中暗暗惊讶,这凤贵妃果真和当年一模一样,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比当年还要厉害。
当年的她虽也是厉害,却因着年轻气盛,很多时候情绪都不能完全隐藏,有时候锋芒太过。如今的她,面容平静,眼神更是沉静如秋水一般,任他如何去看去深究都无法看出其中到底有什么。比起当年,如今的她更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
“暗部听令。凤倾城说完这些话,边不去看柳如婳的脸色多么难看,而是转过头看着暗部之人开口道。
“属下在。”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广阳殿中,所有消息一概封锁。若是有人违背命令硬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光轻轻看了一眼那边的柳如婳,才接着开口。“杀无赦。”
简单三个字,却是让柳如婳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是一瞬间摇晃了起来,隐隐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属下领命。”暗部之人应道。
有了这道命令,若是再有人敢硬闯,他们便不会再客气了。
凤倾城交代了完了之后便不再废话,转身进了广阳殿内,她转身离去,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柳如婳那一脸怨愤到极致的脸。
“雪梨,我们走。”柳如婳冷冷的开口,转身离去。
雪梨已经完全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柳如婳已经走了些许距离,见此她忙快步追了上去。
凤倾城一推开广阳殿的门的时候便闻到里面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虽然不太精通药理,但是多年耳濡目染也能分辨出一些药草的味道,这屋里的药味浓重的刺鼻,显然里面加了不少的重药,有几味更是虎狼之药,用了也会损伤身体。可谓饮鸩止渴,非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用的。
如今连这些药材都用上了,可见云翊宸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了。越往里走,药味越浓,凤倾城这一路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断,只见她沉着脸色,直接将那边宫女端上来的药砸在了地上。
“都给我说清楚,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连这种药都给用上了。”她一向极少发怒,有时候生气都是看不太出来,像现在这样的勃然大怒更是头一次,见此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太医们据是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皇后娘娘恕罪。”屋内的太医早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有些年纪大些的,也是见过她的,自然是知道这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皇后,是多么的令人害怕。此刻见到凤倾城发怒更是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说。到底怎么了?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别离开了。”凤倾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
闻言,那满地的太医更是面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最后还是一个年级稍大的老太医,壮着胆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回娘娘的话,皇上身上的肩上加上毒伤混合在了一起,本已经十分难治。可是也不是无法可解,谁料皇上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两者两结合竟是凶残无比,如今毒气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微臣几人想尽了办法也不见效果,最后只得用这虎狼之要先行给给皇上保住……”那老太医本是想说想给皇上抱住性命,只是这话虽是这个意思但是却是不能说的。说到这里,他便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可查出来了是什么毒?”凤倾城深吸了口气,她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太医们,微微稳定了下情绪,接着问道。
“这毒若是臣等没有看错,这两种毒一种叫千日醉,一种叫白香草。这两种度若是单拿出来其中一个都是在寻常不过的毒药了,只是两者一旦混合,便会发生反应,尤其是一旦遇到鲜血的时候,毒性更是发挥到了极致,一般的人顿时就会毙命的也不是没有。”那老太医沉了沉声音开口说道。
“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中了毒,你们这些人怎么做事的。”凤倾城皱眉,云翊宸的饮食都是有专人照顾者的,怎么会中毒了还不自知。
“皇上身体一向康健,微臣为皇上把脉也并未见不妥,这毒实在是不知道何时下的。微臣有罪。”说罢那太医整个身子伏在了地上,一副认罪的样子。
“好了,都起来吧。去门外后者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凤倾城无力地挥了挥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