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打量,一长排的琉璃瓦盖精致房屋,汉白玉石的墙壁上挂满了许多食物材料,如一串串珠子,很是好看,尤其是那鲜红的红辣椒,火红的如火凤凰。
看看院里,四周墙壁也是汉白玉石,地上贴的也竟是,堆放的材块井井有条,角落一水井矮小精致,别有一番风味,她不禁摇头,王府,厨房,是天堂!
“姑娘,快进来--”人未见声先到,凤倾城听见一慈祥温和的男人声音,便走进屋去。
屋内,灯火辉煌,比白天还要亮上几分,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杆着面粉,白白的细灰洒满他的胸前,甚至脸上。
屋内的一切依旧是那么井井有条,安排有序,干净的一尘不染,凤倾城感叹,这张爷,真敬职!
“姑娘,需要我帮忙的吗?”张爷拍拍手上的灰,将那面团丢在那里,走向凤倾城,王爷从没有让任何人进过厨房,尤其是女人,王爷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不用,你出去吧!”凤倾城微笑,走向那团面团,心里以有了大概。
“是。”张爷瞟看了几眼凤倾城,满脸欣慰的退出了厨房。
“王爷,今晚就吃面吧!时间太赶,委屈你了。”凤倾城一脸认真,哪里有歉意的表情,她打开百宝箱,拿了许多调味品出来,便开始做……宜宾燃面!
另一边,亲王府书房,灯火辉煌,一袭红衣锦袍的云翊宸正端坐在书桌前,品那珍书奇迹!
忽地,门窗轻动,有风微微吹进,火红的烛光摇摆不定!
待风停,地上便跪了一挺立的黑衣男子。
“何事如此惊慌!”云翊宸将书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扫地上的来人,往常的规矩,是有重大事情,方可不报而入,送了趟人去厨房,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黑衣男子不敢抬头,先前的风尘仆仆都没让他出汗,此刻却被吓得背心湿透,满面汗珠!
“王爷,青花开了……”他战战兢兢的回道!
“……”云翊宸神色一动,严厉少去几分,却是不语,随即,他的红唇一抿,陷入沉思。
黑衣男子纵是不敢妄动,他自是明白主子习惯,在思考事情时是不能被打扰的。
“本王的未婚妻,还是没有丝毫线索吗?”这次倒是不久,云翊宸开口,却是发自心底的寒冷,那个女人,母后自小给他订的亲,找了多年,为何还是寻不到!
“王爷,属下无能!”黑衣男子亦是不敢禀报事实,这是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实,堂堂‘精卫’,一千人等,五年了,居然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捞到。
“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云翊宸大怒,起身一把掀翻身前的书桌。
“砰!”檀香制书桌和名书珍画其其落地,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大的此时,端着饭进来的凤倾城吓了一跳,而她开门的声音,却是被掩去,没有人发觉。
“王爷息怒,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这就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定找到王妃!”黑衣人磕头,妈呀,难道这就是抱了一下仙女的代价吗?
王妃?王妃?凤倾城的脚步止在门前,脑子一下蒙住,原来,他是有王妃的,那个位置,早就有了人,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一阵苦痛抽搐,仿佛无法呼吸。
“三天内再没有线索,本王要了你们的命!”凤倾城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云翊宸咆哮得声音,她不禁苦笑,什么样得女人,让你独善其身?什么样得女人,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是!”黑衣男子领命起身,飞出了窗外,心里暗骂,王妃,你到底是出来救救我们一千人得命啊!
凤倾城将用心做出得面放在一小桌上,冷眼扫了下隔着山水画屏风得里屋,轻轻得迈动步子离开房间。
艳黄的面条,此刻正缠绕延绵,勾勒出一条条动人的曲线,细碎的葱花此刻也散发着青幽的颜色,别有一番风味,盘中五颜六色,如万千世界,缤纷多彩,而旁边放着的一小碗清汤,热气腾腾,漂漂浮浮,仿若可见水面上屈指可数的油珠。
一只宽大白皙的手端起碟子,清汤晃的更厉害了,仿佛在炫耀着主人是如何用心的调制出它那么美味的补品……
一路上心情复杂,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凤倾城是现代人,忍受不了三妻四妾,只接受一夫一妻,现在得知云翊宸已经有了女人,没想到,心,居然会那么的不舒服,比曾经被赶出部队,再也看不到教官,还要难受!
月亮高高的挂在苍茫得夜空中,透着淡淡得银光,银光布洒在大地上,给万物又添了如梦似幻得朦胧美幻感,已是傍晚,平常人家早已关门闭户,可街边喧嚣的繁华,明亮的灯火,却让这个世界多彩起来。
此刻,凤倾城突然有了种无力感,想她怕什么?什么都不怕!想她会累吗?不容易!想她会痛吗?哪怕是子弹穿进肉里,她都不觉得痛,哪里会有如此得心态,为什么,为什么?她一次次的责问自己,骂自己,凤倾城,没用,你不该是这样的,男人罢了,天下千千万,有什么好难过的。
“小二,来酒!最烈的酒!”她走进一家酒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恰又有屏风隔断,让她很是满意。
“姑娘,酒来了……”当下天黑,没有什么客人,店小二很快得抱来一坛酒和一碟花生米,便出去了。
凤倾城一笑,喝酒,是最好的办法!她纤细的手指,打开坛上的红纸,一提一倒,纯净的酒便盛满了诺大的石碗。
“走了?”云翊宸一甩衣袍,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被自己吃完的面食,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回王爷,姑娘走了好一会儿了。”管家低着头,颤抖着说道,明明之前凤姑娘不是说是王爷让她走的吗?当时他只以为她做的饭不合王爷的胃口,被王爷赶走了,没想到他过来准备询问王爷要吃点什么,竟看到王爷将那盘色香味俱全的普通面食吃的一干二净,最主要的,王爷居然不知道姑娘走了!
“发生了什么事?”云翊宸放大声音,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要自己帮忙,怎么会轻易走?
一暗卫出现,咚的跪在地上,“回主子,姑娘之前进了书房,原本很高兴的进去,可属下见姑娘出来后就没了精神,独自离开了王府!”
“下去吧!”云翊宸看了眼桌上的空碟子,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凤倾城,你终究还是女人,总算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暗卫没有抬头,飞身而出,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像某暗卫那么能承受寒气,毕竟他没有抱得仙女!
天呀,他没有看错吧?他家王爷又笑了?管家闭了眼睛想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睁开眼,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王爷嘴唇那抹微扬的幅度,竟是那么得美。
“去!让赵家一盏茶的时间,将薄府和烟雨楼,完璧归赵!”云翊宸拉下腰间金牌,脸上不怒而威,甚是冰冷。
“王爷放心,老奴定办得妥当。”管家接过金牌,看了眼金灿灿的王牌,点头离开。
云翊宸伫立在原地,一双黑比白多的曜石瞳孔,怔怔的看着远方,似没有颜色,又似万般繁杂,良久,他摞动身子回房,心里微触,你可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酒……挺好喝得……”凤倾城一边喝酒,一边自言嘀咕,原本清澈无比的瞳孔,仿若被蒙上了一层薄雾,染上了酒色的脸颊,此刻也满是晕红,不知何故,原本炎热的空气顿吹一股凉风,掠窗而入,将她凌乱的发丝摇摆的更轻飘柔美。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风停,一个不羁洒漫的男声飘出,将整个闷闷的满是酒味的小包厢,变得活色生香。
玉墨璃拿过凤倾城的酒碗,将剩余的酒一口而尽,“这酒果真是美……”他轻轻一扫唇边的酒汁,一副回味无穷的姿态。
“你来了?”凤倾城看着对面逍遥自在的男子,不惊不怒,不悲不喜,端起桌上的酒坛直接喝坛,任酒水流出,洒在她的下巴,玉颈,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玉墨璃看着面前的女子,竟觉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么强硬凶狠的女子,这副姿态倒也是风情万种,让人欲罢不能。
“你也有不开心的事情?来,今天我请你喝!”凤倾城头脑还算清醒,看着对面被玉制面具遮去半边脸的玉墨璃,手上一提,便将一坛酒放在他的面前,这个男人,救过自己的命,倒也算半个朋友!
“是啊,天下谁人无忧愁?我可比你还烦着……”玉墨璃扫了眼还算安静的四周,一个移动就来到凤倾城的身边。
“啊……你干什么?”一阵清晰的兰花香扑鼻而来,凤倾城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人勒住,身子也失去重心,其他的就毫无知觉。